天还没亮陈灵就起了,昨晚一宿没睡好,黑眼圈都快出来了,于是用自己研发的化妆品捯饬一番,果然美若天仙,看的陈灵都想爱上自己了。
昨天半夜突然想起自己没有钱呀,立马醒来翻箱倒柜找了一点碎银子,也不知道外边物价几何,这点钱能买些啥!
本来说四个人都出去,结果小欣初来月事,虽然陈灵已经从心理和生理都对小欣进行了辅导,可小姑娘依旧又吓又疼,不愿走动。小姗便主动请缨留下来照顾小欣。陈灵和小翠虽有遗憾可依旧兴高采烈的去后门等着蔡侍卫放行。
苦等无趣,两人正在百无聊赖的看角落里蚂蚁搬家,蔡侍卫独自一人悄悄来了。小翠喜出望外,蹦跶着跑去。只见来人个子不高方脸圆眼,皮肤黝黑。眼神看似凌冽,可是看到小翠立马露出憨笑:“你怎么又想出去了呀?”
小翠一脸不耐烦:“关我什么事,是小姐想出去。”
陈灵对蔡侍卫微笑道:“有劳蔡侍卫了”。
蔡侍卫斜过身子看到被小翠挡住的欧阳瑾,嘴巴惊得可以吞下鸡蛋。
只见小姐形态苗条,口若含丹,肤如凝脂。上次见到小姐貌似一年前了,那时候还一副猪相,满脸脓包,神情恍惚。
这几年小姐院一直悄无声息,让人都快忘记欧阳家还有个四小姐了。如果小翠不说,真是难以相信眼前这人竟是四小姐。
蔡侍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意识到自己失礼,赶紧低下头结结巴巴的说道:“既是小姐要出去,还是回禀将军的好!”
小翠给蔡侍卫脑袋一拍:“你个傻狗,找老爷的话,还要你干嘛。你赶紧放我们出去,早早回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蔡侍卫被打也不怒,摸了摸头:“那好吧,小姐记得万事低调,万不可被人发现了。日落之前得回来。”说着便把腰牌取下给了小翠。
带他们到了后门,跟看门的侍卫交代了几句,就给放行了。
小翠和陈灵欢喜得道了谢出了门,刚走出没两步,就听到后面有脚步追来,两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回头只见蔡侍卫这憨小子拿出荷包,摸出一些银子给小翠:“难得出去,多买点爱吃的吧,看你都瘦了……”
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陈灵看着一百三十斤的小翠,被这爱情的酸臭恶心到不行,可又要保持大家闺秀的做派,在一旁尬笑。
陈灵逗小翠:“小翠,不然我去找将军说说,把你赐婚给蔡侍卫,出府去吧!”
“小姐瞎说什么呢!”只见这女汉子居然不自然的扭捏起来了。
陈灵又匡了小翠一番,闹的小翠满脸通红嘟嘴撒娇。
“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本事,能够给小翠安排这桩婚事”陈灵暗自想着。
两人的注意力很快被这街上的热闹繁华,琳琅满目给吸引走了。
一路上小翠不停地吵着闹着“小姐,你看这个,哇,小姐你看那个......”看的出来,欧阳瑾真的很疼小翠,小翠在陈她面前也毫无掩饰,很是放松,没有过多的礼节束缚,这让陈灵也觉得自在。
陈灵提议先去吃点东西,品品这古代纯手工的美食。一说到吃,小翠便两眼放光。陈灵一看居然有大肠面线。以前家楼下就有一家,陈灵常常加班晚了就去吃一碗。
想来也是怀念,便提议要吃这个。小翠原本一脸嫌弃,可是拗不过,只得坐下勉强要了面。
店家戏谑的看了她们一眼:“成咧,两位姑娘,等等就来。”
陈灵打量了四周,这个时代果然只有大粗汉子才会在路边不顾形象的吃大肠。反正也没人认识自己,没形象就没形象吧!
面线细糯,汤头浓稠,大肠味足有嚼劲。顾不得形象,陈灵捞起这烦人的水袖,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暗自计算着卡路里,可惜实在抵不住美味的诱惑,一碗面线吃得干干净净。
再看小翠,一开始还各种矫揉造作嫌大肠恶心三教九流之辈才吃的玩意,半天下不去嘴,看小姐吃的太香了,自己扭扭捏捏尝了一口,之后就开始狼吐虎咽。
或许是这记忆中的味道让陈灵放松了警惕,丝毫没有顾虑到两个衣装鲜艳的姑娘在这男人堆里吃大肠该有多打眼,也丝毫没有觉察到来自周围人睥睨的眼光。
吃过面线陈灵本想寻摸着去找找卖妆粉胭脂的店,看看他们的粉底是用什么原料。
可小翠兴奋地说:“小姐,我们到南大街去看看吧,听说那里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而且还有大鼻子表演杂技,我真想看看大鼻子。”
陈灵估摸着天色还在,也不想坏了她的兴致,就跟着一起去了南大街。
果然有不少洋人。
原来大鼻子就是洋人,由于鼻子大被叫做大鼻子。大多做点生意买卖,表演杂耍。
陈灵听他们说话,居然是维语。当年大学室友有一个维族妹子,陈灵好学,便跟她学了些维语,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一旁两个维族姑娘正想买一个汉人的糖葫芦,鸡同鸭讲半天,陈灵上前用维语跟他们做了翻译,他们很惊讶陈灵居然会他们自己的语言,小翠也各种惊讶。
凭借几个月的见闻,陈灵基本能断定,现在基本是跟唐朝平行的一个朝代。当年韩王和欧阳将军当年背水一战,所杀之人正是李渊,即告隋朝覆亡。韩王韩兴,定国号韩,定都京都,建立了现在的韩兴王朝。
如若想来,唐朝时期各族人民都有也不足为奇。
因为部落纷争战火不息,这些原本在天山附近的人,为了避乱不远千里万里到了韩兴王朝。白天的时候,有汉人成群结队到南大街看热闹,但是到了夜里,鲜有汉人敢来这里,仿佛这些大鼻子到了夜里都会幻化成妖怪一般。
为了交往便利,他们多少会说一些基本的汉语,但是没有一个汉人学习他们的语言。突然听到陈灵开口说他们的语言,倍感亲切。为首的叫阿历克赛的男子甚至激动对陈灵行了吻手礼。这一举措吓坏了身旁的小翠,拉着陈灵就跑出了南大街!
一边跑一边怒骂:“这些大鼻子果然都是蛮夷,男女授受不亲,居然还敢拉小姐的手,居然还敢……”小翠一脸的恶心,似乎提到那个字都恶心到不行……
陈灵打趣她:“那要是蔡侍卫亲你,你恶不恶心呀!”
小翠一边跺脚,露出一脸哭相:“小姐你真的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算了算了,今天就不挑战你的底线了”陈灵贼笑,这古代女子,保守得挺可爱的!
“不过小姐,你怎么会说他们的话呢?”
“我昏迷的时候呀,有一个神尼,教了我可多东西呢!”陈灵故作神秘。
留下小翠一脸羡慕:“哇,我也想昏迷一下了呀……”
两人打打闹闹,往脂粉店去了。小翠不明就里,只得跟着小姐满大街找脂粉铺,每家都去逛逛,又不买。
陈灵听说这是京城最火的脂粉店润安堂,据说宫里有些娘娘都在这家店买脂粉。陈灵在门口看了会,果然门庭若市。
挑了个没人的时间进了店,装潢贵气,脂粉琳琅满目,盒子都很讲究,做工精致。只是很多都是铅制品,价格也挺高昂。
一看店里真好没有顾客,陈灵招呼小二:“小二哥,你们掌柜的在吗?”
小二接待过不少大家闺秀,名门望族的小姐姑娘,打量陈灵和小翠一番,这两人一看,略显寒酸。衣料倒是不错,可这式样根本不是时下流行的,再看另一个丫头,哪有有钱人家的人能胖成这样。便敷衍着:“二位想买点什么呢?掌柜的在后院忙着呐!”说着又进来二位女子,一身豪气洋溢。小二立马笑脸迎了上去,跟接待陈灵小翠态度判若两人。
看小二爱答不理,陈灵便拉着小翠走了。
小翠吃了干瘪,心下不悦:“哪有人这样做生意的,狗眼看人低,势利小人。”
两人继续逛,路过另一家脂粉店华凤堂。门面虽不及刚才那家大,但却干净整洁。小二在门口热情地大声吆喝招揽。陈灵便拉着小翠过去。
看着两位姑娘走来,小二赶忙上前迎接,热情地介绍各种脂粉。台面东西倒是不多,装潢朴素,价格也比之前的店面便宜不少。
陈灵和小翠左看看右看看,小二只在身后笑嘻嘻的跟着,不管她们拿起什么,小二都夸的天花乱坠。
陈灵拿起一盒脂粉:“你们这粉铅太重,用了之后倒是白,可惜呀可惜……”陈灵故作高深,不言明。
小二跟在身后,依旧热情似火:“小姐,这可是我们店最好的脂粉啦,宫里的娘娘都用的这个呀。“
陈灵不理会他,又拿起一张唇脂:“这唇纸色泽虽美,可惜却不能持久,可惜了,可惜了……”
小二谄媚:“姑娘,这已经是咱们这儿最好的唇纸了,你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你看多适合你呀。”
陈灵微微一笑:“我自然是见过,才敢跟你说。”
“哦,那还请姑娘赐教,哪里还有比我们家唇纸更好的了?”小二一脸兴趣。
“让你们掌柜出来吧,我跟他谈谈。”看对方上了钩,陈灵微微得意。
“小姐有所不知,我家掌柜这常年不在店面,都是我们小二帮着打理,小姐今天怕是见不着人了。”
看小二言辞真切,陈灵也拿不准虚实。便招呼小翠拿出她们自制地唇膏,本想把脂粉一起留下,但是脂粉毕竟用料简单形态变化不大,稍微懂的人,三番两下肯定能找出其中奥秘。于是只把唇膏掰了一截留给小二。
“既然见不着人,那就请小哥代为传达,我留下这唇脂,让你家掌柜瞧瞧。若是瞧得上,三日后未时,东街口碰面。若是瞧不上,还请见谅打搅了。”
陈灵和小翠匆匆回了府。在这府上虽说衣食无忧,可惜手上却没有银两,有钱才能使鬼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