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秦骄顿时不哭不闹,站了起来,“不许不许!”
江誉歧见秦骄腿上破了个大口子,血已染上了衣袖,立即哄骗道:“改日让秦将军允你令牌,再到我东宫玩儿。”
秦骄争不过江誉歧,可她真心想与秦观月多相处一段时间,她只得抓住秦观月的胳膊,使劲摇晃着,祈求她能说说好话。
可秦观月听了江誉歧的话之后,一心只想尽快回到东宫,更加没了玩的意思。
就在他们几人立在门外周旋时,远处驶来一驾马车,正好停在校场之外,铖王江誉珩从车上跳了下来。
所有人都往向徐徐走来的江誉珩,只有秦骄一看到他时,立马放下了衣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江誉珩见到江誉歧便望而却步,“四,哥……”
许灼明礼亦行,“拜见铖王殿下。”
江誉珩只是点头答应,连看到秦骄也没能让他开心不起来,心中更多的是内疚,“四哥怎会到此……”
“没什么大事,就是带这女人看看秦将军而已。”江誉歧对着江誉珩指了指秦观月,“阿珩啊,你怎么不开心?”
江誉珩见江誉歧的态度,顿时大惊,“四哥不生气啦?太好了!四哥果真待我最亲……还是我爱多想……这下好了!”
秦观月看着江誉珩自言自语的模样,真是憨态满满,但嬉笑的同时,她也不忘提醒秦骄,“长姐这便回宫了,你乖一些,不然父亲可饶不了你。”
“那我回去便是了。”秦骄不免还是有些沮丧,但走到江誉珩身边时,又乱奔乱跳起来,“铖王殿下咱们去玩儿吧!”
“……”
秦观月无言以对,只得静静观望着秦骄将铖王拽走,这让她不禁感叹:孩子的想法果真不同,就连哭与笑都是来也快,去也快的。
江誉歧也望着江誉珩被秦骄往校场里头拖去,看来他猜得没错,秦骄这丫头啊,当真喜欢与老五在一起玩闹。
就在江誉歧走神之际,许灼突然像被施了咒一般冲了出去,他狂奔到路的尽头。
尽头有两男子,他们见许灼奔来便觉事已败露,转身想逃,许灼单凭一条腿的力便纵身跃起,落下时正好跳到两男子中间。
那两人同时伸手按住许灼,许灼一个后空翻拽着那两人的手臂朝前推去,只听两人手骨“咔嚓”一声,同时落地。
许灼左手边的男子似乎伤得不太重,起身扶墙准备逃,许灼又一个飞跃,落下时正好击倒那个男子,转身之际,地上那个男子却落荒而逃了。
被许灼抓着的这人见逃无可逃,立即咬舌自裁,动作极为迅速,许灼根本来不及阻止,他去探鼻息时,已然回天无力。
江誉歧和秦观月都跑了过来,可只见一男子软绵绵地躺在地上,口中满是鲜血。
江誉歧环望四周,见有不少人看了过来,他并没有太大介意,而是下意识地遮住秦观月的眼,不愿她见到一丝血腥。
但秦观月根本不怕红色,反倒掰开江誉歧的手,主动问许灼,“这是什么人?”
许灼半蹲着搜了这男子的身,一发现一块令牌,上面写着“端”,他将令牌交给江誉歧,并答道:“是端王府的人。”
秦观月又问:“他平白无故的,跟踪铖王做什么?”
江誉歧再次查看周围的情况,发现墙上的泥有些问题,他指了指墙的那头,“此人方才扶墙偷听,墙上的掌印略深,恐怕在此已久。”
秦观月并不知道江誉歧与端王一直以来的斗争,现在突然听到,倒是觉得奇怪,“端王跟踪我们?”
许灼指着另一个男子逃跑的方向,“方才还跑了一个。”
校场外守门的护卫见有异样,也跟了过来,发现一男子倒在江誉歧他们脚下,有些惊讶。
“我们不必声张,且看端王有何作为。”江誉歧向那个护卫嘱咐着,“你去禀报秦将军,就说事情恐怕隐瞒不了多久,让他处理尸体吧。”
“诺。”
等着那个护卫把尸体扛进校场,江誉歧才得以暂时放心,要说端王为何此时遣人跟踪,江誉歧不得而知,但他终有一日会察觉到府上的账本被人动了,所以计划必须尽早进行。
不一会儿,那个护卫又大汗淋漓地牵着马匹走了出来,“我已如实汇报给将军,请殿下放心。”
“回宫吧。”江誉歧牵起秦观月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也有一道擦痕,“方才弄的?”
秦观月见许灼努力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便难为情地抽回了手,“没事儿,我硬气得很。”
江誉歧扑了空,没办法,只得装作可怜兮兮,“唉呀!怪不得你不讨人喜欢呦!”
秦观月听着江誉歧这话便立马来气,往后他想要的女人,要什么类型的没有?但她偏偏装作若无其事,镇定地答道:“那你去喜欢那些娇滴滴的小女子去好了,别在我这儿说三道四。”
江誉歧抬头嗅了嗅空气,一脸坏笑道:“啧,酸味真浓。”
“你说什么?”
江誉歧将手臂搭在秦观月的肩上,轻轻搂着她,一起走向马匹,“我说啊,小娘子快随为夫归家吧,别逗留了。”
秦观月打了几下江誉歧的手,难掩羞涩之意,“你别勾勾搭搭!”
“怎么了?”江誉歧扶秦观月上马,还拍了拍她的臀部,“你是我女人,我怎么对你都行,别说话了。”
“你……”
秦观月想自己抓着缰绳,不让江誉歧上马,没想到江誉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坐上了马鞍,马儿也尤其乖巧,竟乖乖地缓缓超前走去。
许灼见江誉歧与秦观月总算重归于好,他默默无声地飞身上马,就在暗自高兴之际,他瞥到了刚缓缓走出校场大门的明懿。
明懿穿了件绣花披风,绣的是纯白的杏,就像她静立于喧嚣之中一般,华贵而不失雅丽,美人配佳景……
他即便是楞了神,也不敢正经地看,明懿突然望向了他,嘴角微扬,谢他今日三言两语的陪伴。
许灼顿时梦醒,撒开缰绳朝明懿也回了礼,他不敢多奢望,转身便立即驾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