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怒目圆瞪,眼见着楼泽被甩入冰川,水面未荡起涟漪,人影便消失不见了。
“大兄弟,不要这么急躁,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张忪收回长鞭,转身看到的就是塞西拔剑相向,可叹剑都拿不稳还要替他主子报仇,真是衷心的侍卫,若挖了这墙草如何?
“诶,你这大兄弟,我可是为了你家主子好,没见你家主子都没反抗吗?住手,住手。”
“铿。”塞西手中的剑被击落在冰块上。
“谁,谁,谁,知道,你,对主子,下,下了,什,什么,毒,毒手?”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张忪话虽如此,倒也没有对塞西做什么。
张忪从怀中掏出一玉瓶,倒出几颗圆润的药丸,眼不抬的朝僵硬瘫着的众人说道。
“张口。”
张忪正欲将手中药丸一一弹入塞西等人口中,抬眼却见无一人照做。
张忪抿嘴,忘了,这可不是他听话的师弟们。
张忪身形一动,在塞西陈七两人间穿行,手指灵活翻动,一点一合颚,药丸入口即化。
经过塞西时,张忪轻声说句四字,轻松止住了塞西的反抗意图。
“你......”
“嘘,这可是秘密不能外说。”
塞西定定的看了一眼张忪,眼里闪过震惊,质疑和挣扎。随即,感受到从体内传来的阵阵暖意,缄默无言。
陈七服下药丸后,等身体恢复正常后,欲向张忪表达谢意。张忪仿佛能看透人心般,将陈七的话堵在了嘴边。
“一颗药丸八千两。这可是看在二皇子的面上给你打了折,不用谢喔。”
张忪瞧着陈七和塞西的脸一下僵住了,心情舒畅,不自然的脸上隐隐透出些笑意。
“岐,岐山,兄弟,可,可否,卖,卖,卖......”
“一万两一颗。”
“这,这.....为,为,为什,什么?”
“羽公子,离州二皇子的面子还是得给的,不过,你们?”
“成,成交。”
张忪不慌不忙将药丸交到尹一等人手中,也不管他们僵硬的手是否能接住药丸。
他张忪可不是如此好心之人,能从他衣领的纹饰认出他是岐山的弟子,倒也不是差的。至于交不交好,看着一身黑袍,他心情不好。
不过在这时还能赚一笔,倒也不差。
“张某不做没把握之事,既然各位已经将药丸吃下,那便将钱交了如何?”
“可否赊账?此时我们身上并未带那么多银两。”
“签个字,画个压,希望各位不要赖账。”
张忪变戏法版从袖中拿出一木盒,拿出一小截木炭,大画几笔,让塞西等人一一签了字,小心翼翼地收回字据。
这边张忪一脸严肃地坑人银两,另一边,至炎之境情况更加严峻起来。
被张忪推入左边通道的女子,娇喝在看到天上挂着的两个太阳时,自然在齿边打了个滚,又咽回了肚里。
黄沙遍野,在两个太阳的照耀下,滚起黄褐色热浪,脚下的沙粒仿佛下一刻就会融化掉。
热气扑面,女子隐隐听到些声音,抬步往远处走去。
不消几瞬,女子的后背被汗浸湿,下一刻又被蒸发掉,额头滚下的豆大汗珠还没掉落在沙上便被蒸发了。
女子未被衣裳遮住的裸露皮肤,被日晒得发烫发红,回头看向来路,却无迹可寻。
至炎之境的后面升起的一个太阳,让已经口渴至极的阿蛮葩葩和华筝感觉她们都快被烤干了,喉咙已经冒烟,上咽的嘴里感受不到一丝湿意。
在流沙等待救助的阿兰已经被沙埋住了大半身子,只剩半个身体露在外面。
在两个太阳的照耀下,阿兰恨不得将整个人埋进沙中。
可是沙砾已经被晒得滚烫,触到脸上和裸露的皮肤,只觉像是在沙砾里翻炒的板栗,下一刻就会被烫得爆皮。
被葩葩引来的阿蛮和华筝,完全没有办法靠近阿兰。只要她们离阿兰五米之内,流沙下陷速度便会加快,连带着她们都会被流沙淹没。
阿兰让葩葩带华筝去破阵眼,她可不放心让华筝留下,她身处险境,难保华筝不会下毒手。葩葩也有自保能力,所以阿蛮留下来想办法救她出去。
蜂群只能靠采食花蜜而活,在这蛮荒的沙漠之地,又怎会存有花草。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蜂窝处是阵眼。
但是当葩葩将华筝带到蜂窝所在之地时,干枯树枝上的蜂窝已经不见,枯树在太阳的灼晒下自燃了。
华筝葩葩在周围找了几圈,阵眼消失了,这时天上也升起了第二个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