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况危亦!
今日必须想办法脱身,然后明日一早就去投帖拜望北国宫廷,此事断不能拖!自己此来本欲为月然长姊分忧,断不能反倒给她惹事。
月依打定主意后,高声吩咐道:“大家不可恋战,快快将尔等制服后我们就离开。”
那小王爷正是尔荣申,他此刻并未下场,反而悠然观战,他傍晚吃了大亏,此刻带来的人手甚多,因此十拿九稳,根本未将他莫孤等人放在眼里。
可是他莫孤愈战愈勇,秀佟的双刀也委实厉害,不多久二人便已汇合,于是众人护卫着月依,杀退了一波又一波来犯之敌。月依见尔荣申的人越杀越多,便知他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此刻亮明身份只怕反而不妙,因而愈发焦急,她拿好文牒细软后吩咐众人道:“如此打发可不行,这里总归是北国地盘,你等力竭后该当如何?因此擒贼先擒王,我想个办法,尔等一定要擒住那小王爷,如此我们才能逃出去。”
说完,高声对尔荣申道:“小王爷,既然你对奴家有意,怎派了这许多人来?奴家只有一求,若你能办到,定如你所愿。”
尔荣申正自焦急,他今晚带了众多好手谁知这许久还是擒拿不住那个小美人,如此伤亡众多也就罢了,只怕打到天亮也拿不住,那还有什么趣味?此刻忽听月依如此说话,他便喜不自胜,挥手叫停了攻势,道:“姑娘,你有什么要求?莫说一件,就是千件万件我也能办得到!”
月依抿嘴一笑,道:“也无需千万件,只需一件便可,奴家听说尔荣兄弟英雄了得,可是好马配好鞍,好女当然配英雄了,因而奴家倾慕尔荣烈将军已久,听说尔荣烈将军远征东海时,曾得到过一颗巨大的明珠,该珠绝世无双,价值倾城,奴家刚才看来,王爷你相貌不凡那定是尔荣烈将军了,若你能将明珠奉上,那小女子莫有不从的!”
尔荣申脸白了白道:“我姓尔荣,但不是尔荣烈,尔荣烈是家兄!”月依笑道:“原来是尔荣申公子,那就可惜了,不过看在你样貌堂堂的份上,若你也能有明珠,那小女子也可屈就!”
尔荣申脸红一阵白一阵,他知道这珠子是兄长爱物,他如何能讨要得到?这一愣神间,月依悄悄给他莫孤使了一个眼色,他莫孤会意,突然凌空跃起,长剑闪动,已抵达尔荣申颈脖。
月依笑了笑道:“小王爷,可惜你不是尔荣烈,既然没有明珠,又何故出来招摇呢?”说完带了众人扬长而去。
他莫孤挟持了尔荣申,一路跟着月依上了马车,马车行了半日,感觉后面已无追兵后,他莫孤道:“公主,这人怎么处理?”尔荣申听到公主二字,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月依。
月依摇摇头道:“取了此人性命那也不必,可是此人已知道我等行藏身份却是不便,罢了,蒙上他双眼,捆住他手脚,困他一些时日,等我们办完先关事宜再放他出来。”他莫孤同了众侍卫依言而行。
月依望着天上的点点繁星道:“此次真是极为不顺,看来想帮长姊的忙也是难了,既然来此一朝,好歹拜会了北国帝后,见了长姊和姊夫,送上父汗的嘱托和礼物,如此也算不虚此行了,待办完这些事我们就赶紧回柔然吧,夜长梦多,北国终究不能跟柔然相比。”
众人经此大战,也都十分疲惫,尤其是青花和念巧两个小丫头,初来北国的兴奋和好奇全没有了,此刻竟有些许惊恐。月依想了想,这样也好,省的她俩不知天高地厚无拘无束的胡乱行事。
于是当夜不敢投店,只远远的寻了一户人家借宿,次日便寻了一家小客栈,选了一家最偏僻的房间,用大袋子将尔荣申装了,只挖了一个小洞供他呼吸,然后将他塞在床下,留下儿名护卫看守,其余人等皆随了月依投递名帖,正午时候传来消息,北国的帝后午后宣她们觐见。
午后,月依带了秀佟和他莫孤跟随一个公公觐见了北国帝后,呈上父汗的书信和礼单,那北国成帝倒也面目慈和,而北国皇后,正是昔日的吴妃娘娘,月依见她天生妩媚,身子看似娇弱,而眉目间却透着英气。月依微微吃惊,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可惜这诸多事宜已于史书相差甚大,所以她还不能猜到一切的后续发展。
皇后向她微微一笑,对身边的成帝道:“皇上,你看这月依公主,竟有几分像然儿呢,真是好样貌,哀家要是个男儿,也会喜欢的!”成帝呵呵一笑道:“皇后,我们已经娶了一个月然公主了,你可不能太贪心。”正说话间,突然有报:“武翎王尔荣烈将军求见!”话音未落,那尔荣烈已入殿。
月依吃了一惊,这人好生跋扈,竟不将帝后放在眼里么?
那尔荣烈向帝后行了礼后,径直站了起来,目光凌厉的扫向月依。月依也盯了他一眼,见这尔荣烈竟十分年少,只有二十五六的年纪,样貌英俊,气度不凡,与那尔荣申全然不同,此人一身正气,若是不了解他的行事,便道他是一位相貌堂堂的好郎君,身上那有半点权臣的影子?
月依心中嘀咕,看来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也就是了。那尔荣烈见了她也微微一怔,旋即收回目光。
皇后笑了笑道:“武翎王,这是柔然来的月依公主,她是来拜望太子妃的!”
尔荣烈‘哼’了一声,躬身行礼道:“公主远来是客,就在我北国多盘桓些时日吧。”
月依回礼后冷冷道:“多谢王爷,不过我受父汗所托,问候完阿姊后立刻北归!”
尔荣烈诧异道:“怎么?公主千里迢迢,见太子妃一面就要走么?”月依道:“正是!”也不多言,那尔荣烈微微皱眉。
月依又盈盈下拜后对帝后道:“承蒙皇上皇后恩典,月依想今日见过长姊,待交付父汗所托,明日便启程回柔然!”不知何故,她心中十分不安,只想快快离开,回到柔然,回到父汗身边,还有英白不知他可否得到父汗传递出去的消息,如果他得知是否已回到柔然,如果他回来了,那自己真想立刻见到他,这一次再也没人能将他们分开了,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跟他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这么长久的分离,已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心,只要英白在,人生便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