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依一口气点了二十多个好菜,单听的菜名,秀佟兔儿等小丫头们都纷纷咋舌,待好酒好菜上来,月依便招呼了他们随意吃喝,自己只略微动了几下筷子。
她细细留心,见傍晚食客众多,大家三三两两高声随意谈笑,却没什么人聊到这北国政治,看来大家都讳莫如深,月依微微叹息,正暗自可惜,却见一行人走了进来。这些人皆身形高大,体格健壮,一律黑色劲装,月依见过北国禁军,她见这些人的装扮与那些禁军略有不同,也不知他们是隶属于那部的军队,自己这一行人众……忙小声吩咐,叫大家只管吃喝,不要抬头去瞧。
那几日进得酒楼,拣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那小二见着他们,忙殷勤上来招呼,那几人点了酒菜,小二忙招呼了里间快快张罗,这边厢先布了些干果酒肉,那几人便大吃大喝了起来。
青花有些不解道:“他们是什么人?怎么大家都这么怕他们?他们一进来,大家连话都不说了?”
月依嘘了一声道:“越发没规矩,有什么要问的,回客栈再说,在这里可不许多言。”青花应了一声,扁扁嘴觉得有些委屈,忍不住拿眼去瞧那几人。
那其中一人道:“小李子,有个小妞儿看上你了,你瞧瞧,她一直嘘着你看啦。”
那姓李的青年望了过来,月依暗道:“不好!”却见青花依旧不知死活的打量着他们,青花本就有几分颜色,如今长大了两岁越发姿容俏丽了,那李姓青年乍一见她,魂飞天外,好一个模样秀丽的美人儿,当即站了起来,径直走过来做了一个揖道:“姑娘,姑娘家住哪里?父母是谁?”
青花奇怪道:“干么问我家住那里?我爹爹娘亲都不在了,不过这关你什么事?”那一桌武官有人取笑道:“哎呀,既没了父母,那就直接跟小李子回去吧,他会好好疼你的。”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青花天真道:“就算没了父母,我干么要跟你回去?我跟着我家公…..我家小姐那也不去。”
月依知道今日恐怕不能善了,还想着多逛几日呢,这才一日,身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已经惹祸了。
月依站起身,拿眼斜了几下那几名武官,傲然道:“那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连我的人也敢调戏,莫不是尔荣氏那个小贱痞子的手下?”
这几人初见她容颜,个个目瞪口呆,此刻见她说出了他们的来历,一时面面相觑,猜不透她的身份。
月依见唬住了众人,知道她今日猜对了,便冷冷道:“好好的出来吃顿饭,没的败坏了胃口,罢了,不吃了,我们走吧!”说完起身便走。
青花和念巧还吃的意犹未尽,但她们见月依起了身也不敢多待,只得起身跟随。
众人走出酒楼,月依这才松了口气,想来刚才真是好险,虽然有他莫孤等人在此,但这里毕竟是北国境地,而且也不知这尔荣家究竟发展到何种地步,如果连北国宫廷都控制不了,那就大大不妙了。
月依想到这里加快了脚步,可是刚走出丈许,身后一声大吼:“站住!”月依却不停步,继续大步向前,却有人忽的一窜,窜到她身前挡住了去路。正是那酒楼军汉中的一人。
月依恼道:“什么狗东西也敢挡本姑娘的道?”说完一挥手,他莫孤飞身上前,没几个回合便将那军汉打到在地,月依见被迫动手,无奈对他莫孤道:“罢了,给他们一点教训就行了,我们走吧!”说完扬长而去。
回到客栈,月依收拾行装,对众人道:“我等已露了行藏,不能再随意闲逛了,明日就投帖拜见北国宫廷。”众人难免失望,月依乘此机会好好教训了青花一番,又加紧叮嘱了众人一些注意事项,众人都一一称是领命。月依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些小丫头们都是从小在柔然长大的,除了念巧,其他都自由自在惯了,虽然自己一再叮嘱,但他们毕竟没吃过亏,所以难免纰漏,如此看来还是早早拜了北国宫廷,然后去见过月然姊姊和姊夫四皇子,若无要事便早早回柔然方好。
一切收拾停当正要安歇,便听客栈外人声喧哗,有人大叫大嚷的要搜几位来投店的美貌女子,然后脚步声倾轧,已是冲着她们住的房间而来。
月依大惊,慌忙穿好衣衫,走出外间,见秀佟等人已双刀在手衣衫整齐了,月依稍稍放心。‘刺啦’‘咔嚓’几声,有人用脚踹开了房门。
一群军汉手提宫灯,见着她们呵呵一笑,高声道:“在这里了,她们都在这里,小王爷快来。”说完进来一模样周正的青年,月依见时,正是挨打的青年,此刻他半边脸都还有些微微青肿,想来定是回去擦过了消肿药膏的。
月依冷冷道:“怎么?下午的打还没挨够?这会又讨打来了?”那小王爷嘻嘻一笑道:“下午我一不留神,才着了你那家丁的道儿,这会儿你叫他出来,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才怪。”
月依冷笑道:“好,我也想见识一下,满地找牙是什么样子。”那小王爷哈哈大笑道:“你这妞儿真是狡猾,架当然要打,但爷爷我这会首先要做的便是要搂了你这美人儿睡觉!还有你身边的这几个婢子,都还有几分模样,都赏给我兄弟们吧,弟兄们,把这个小姐留给我,其他的谁擒住了算谁的!”说完一挥手,身后的一群壮汉哈哈大笑着冲了进来。
秀佟当先抵挡,金刀飞舞,刀刀见血,那冲在前面的便“哎呀”“呜呜”一阵惊呼。众人势头小了些,那小王爷一挥手,又有数人冲了进来,青花和念巧也冲了上去。突然,人群后一阵喊杀声,月依知道是他莫孤到了,心中微微一定。
此刻想起这些人众称呼那青年叫‘小王爷’小王爷?当今圣上如今只有元涛元牧两位皇子,而元牧还远在柔然,那么此小王爷是谁?联想起下午发生的事,难道这小王爷是尔荣烈的弟弟尔荣申?难道尔荣兄弟都已封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