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心颜喝了一盏茶,又绣了一会儿花,金水河旁的雕菰才气喘吁吁地回来:“太子……太子殿下冻晕过去了,现在秦非把他拉上来,奴婢找了陈太医。”
心颜淡淡“哦”了一声,手中的针依然稳稳地在绣仙人飘飞的衣带,绣了十来针之后,“秦非是谁?”
“是新来的那个侍卫。他父亲就是以前赫赫有名的西北秦将军,十年前战死之后,他就进新柳营了,现在刚刚到宫里,已经是入殿侍卫。”
心颜手中针一顿,微微一笑。
雕菰顿时脸红,“公主……公主笑什么?”
心颜摇头,“没什么,你今天刚刚跟他见面,打听得倒是仔细。”
雕菰赶紧辩解,“哎呀,不是啦!他以前在云澄宫就是守卫呀!只是公主没有留意而已。奴婢刚跟公主到云澄宫的第一天晚上,居然有小贼进来,还是秦非救了我呢!”
小贼……若是裕王知道自己被说成小贼,不知道脸上是什么表情?她想到这里,有点想笑,但是一想到裕王,不觉心里又是一沉。
如果当时一念之差答应了他,跟着他,到了他的身边,自己现在会怎么样呢?会遇见什么,发生什么,现在又开心还是不开心呢?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是无奈了。
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只好装作不知情,“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了?怎么会有小贼进来?”
“哎呀,公主,奴婢可被吓死了,就是不敢对公主说啊……”雕菰惊悚道,“那天晚上有人进来,奴婢刚刚被惊醒,结果一下子就被捂住口鼻,带着奴婢到了旁边的厢房。奴婢还以为死定了,没想到那个人把奴婢丢在那里,之后就出门去了。过了好久,奴婢才被秦非侍卫发现。幸好没出事,奴婢也不敢声张……”
“是吗,还好他凑巧发现了你……”心颜淡淡道。
这时,陈太医也过来了,“太子殿下受寒了,喝了药汤之后,要赶紧捂一下汗才好。”
心颜点头,漫不经心地看着被秦非搀扶的慕云泽,“雕菰,把栖霞阁收拾出来,让太子殿下休息。”
雕菰福福身,带着秦非过去了。
梓怡急忙伺候在旁,问陈太医,“太子殿下没什么大碍吧?”
“太子殿下寒气侵体,可能会病一场,要好好休养才好。”陈太医忧虑道。
虽然这个太子殿下并不受人待见,还是谋反的滁王世子爷,但是毕竟是皇家血脉,陈太医很清楚自己的职责,他只负责把他治好就可以了。
心颜点头,“不碍事,让这个孩子吃点苦头也不是坏事,凡事有本宫担着。”
“是。”陈太医松了口气,赶紧退下。
心颜用手指扣扣桌子,“梓怡,让娉婷去卿瑜姑姑那里,带一个伺候惯了世子爷的宫女。记住,是皇宫中赐给滁王府出去的人儿,不是皇宫中赐给尚书大人的侍女。”
梓怡了然,福福身下去。
雕菰很快就回来了:“公主,太子殿下要见您。”
“不见。”心颜拧着凤纹帕子,“告诉他,什么时候学会了那句话,什么时候再来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