瑲山,人们都说那是出了名的鬼山。
据说那里以前是古战场,有数不清的亡灵飘荡在山中,一到夜晚,山里总是传出各种阴森可怖的哭魂冤喊,当时也派了不少士兵进山查看,可是都杳无音讯,所以百姓们的谣言越传越凶,说里面有什么专门吃人的妖兽。
官府们为了安抚民心,便出告示安抚众人,说是一帮占山为王的山匪,只因地势易守难攻,所以迟迟未拿下,让百姓不必惊慌,还设置了隔离区域,防止有人靠近。
这瑲山青烟缭绕,远远望去就有几分可怖,本来此地也算不上为兹城的管辖范围,官府若是出动大兵力进山查看,那又恐临近的渊国会趁虚而入,掠夺一番,再者虽说那瑲山这几年是吃人不断,但是也未曾看见什么凶兽从山中跑出,因此,官府也就抱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一直拖着。
没想到袁长怀却力主“进山查探”一事,几个大将早年受过袁太傅的恩惠,虽心里有些不愿,却只能支持。
进山的筹备工作是悄悄进行的,此事连长月也不知,只觉得袁长怀这几日行踪莫测,大半夜才听到隔壁房间的一点动静。
大约是三日后,袁长怀找了个由头,吩咐长月收拾东西,去阿依家住上半月再回驿站。
待长月一大早的来到阿依家,梅朵大娘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开门:“谁啊?这大清早的。”
长月:“是我。”
梅朵大娘见到长月突然出现,很是惊奇:“长月,你怎么一大早的在这里?还背着包袱?”
长月一边进屋子一边说:“大娘,我来叨扰几日!”
梅朵大娘说:“诶?那袁大人呢?”
长月:“我家公子说要去边陲巡视半月,不用我跟着,白白让我得了这么长的假期,真是高兴!”
梅朵大娘:“哦哦,好嘞,那就安心的住在大娘家,每天给你做好吃好喝的。”
我高兴极了:“大娘可真好!我去后头瞧瞧阿依和前舟。”
前舟半躺在榻上,见到我有丝差异:“长月,你怎么一大早就来了,今日休沐吗?”
我将包袱往桌上一扔,到上一杯热茶:“小爷白得个长假,过来陪陪你们。”
前舟:“为何休假啊?”
我:“公子去边陲巡视了,特批我不用跟随。”
前舟细细一想,有些焦急问道:“往什么方向去的?”
我想了想:“那日在长楼上,看见军队好像往西北去了。”
前舟低头思索:“西北”,他大叫不好,挣扎着要去起来,急躁地说:“过几日便是七月半,鬼门大开,公子定是去瑲山了。”
我:“瑲山?可公子说是去边陲看看那里的游牧族生活的如何。”
前舟问:“你且仔细想想,那日带了哪些人去的?”
我:“廖文昌将军,郑将军…诶呀,数不清。”
前舟拍着床榻恼恨地说:“公子怎么能只身犯险。”说完他撑着手臂就要起身,只可惜没走两步就摔倒在地。
我赶紧将他扶起来:“大哥,你先别急,虽说瑲山凶险,但是带着这么多的大将和战士,因当无忧。再说了,去瑲山为什么还要瞒着我呢?”
前舟内心急躁,破口大骂:“你这蠢货,自然是为了护你才不与你说实话。”
我被他说的一愣,他也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又接着说:“我上次死里逃生,最知道那山里的情形诡谲的很,岂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承受的。”
我想起当时的场景,血肉模糊的前舟,若不是靠益寿丹,绝不可能存活,不免有些担心袁长怀的安危。
前舟一把拉着我的胳膊:“长月,我知道你还是有些本事的,你帮帮忙,将此物给公子送去。”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碧玉。
我诧异的指着自己:“我我我?能帮上忙?”
前舟:“长月,这番瑲山,真的凶险异常,公子待你这般好,你总该念念情。”
我本来是有些惧怕这些邪魔之物,可听他说的这样恳切,心中也确实不忍,想到来这凡间也不过简单的走一遭,生死对我来说,本就是无惧的东西,若是能侥幸救上几人,也算是功德圆满的事。
“好,那我马上动身。”我急忙去门外牵马,正巧撞上刚煎药回来的阿依,她大喊:“长月,你怎么刚来就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