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来临都是万物复苏的景象。冬去春来、日月更新,树木长满了绿芽,小草嫩的都能掐出水。8年后的第一个春天,到处都是生机、到处洒满绿意、到处透着它的足迹。
言杭前脚走到停车场,‘因为刚好遇见你,留下足迹才美丽;因为刚好遇见你,留下十年的期许;’后脚跟着揣裤兜里的手机响了。拉开车门上去,手不疾不徐的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看下屏幕闪过的叶齐二字,修长的指尖自闪亮的手机屏滑下:“你找我?”手机那头的叶齐:“阿耐,你知道吗,哥们我被人甩了。”听了含糊不清的声音,言杭又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是第99个。老地方,等我。”言杭摇头。
第99个,无意间触碰了言杭的心弦。曾经同样的话,她也对他说过,她的声音比他这会说的要好听许多,站在那个茅屋顶上她昂头数着星星突然她转头对他说,‘你是第99个’记忆再现,他除了心疼就是更加的心疼。
偏偏赶上晚班高峰,一路堵车堵的厉害,等言杭到‘醉酒苑’那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醉酒苑,宾阳市唯一一家高档大型娱乐城。环境和安保都是一流的,自然消费也是不低的,来这里头消费一次,怕是工薪阶层要节衣缩食好几个月,所以大多工薪阶层走到门口就望而却步了。叶齐却是这里头的常客。
言杭走进一单间找到叶齐,他要了杯调好的鸡尾酒递言杭手里,说:“哥们以后跟你混,单过。”言杭接了那杯酒,昂头一饮而下,叶齐这哥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言杭的痛楚深挖,挖的那么的随心所欲。言杭拿起桌上的人头马瓶又倒了杯:“8年,她走了8年,被她抛弃我却忘不了她。我他妈就是犯贱、找虐,一心却要等她,等她来蹂躏我千疮百孔的心。”说完,昂头又一饮而下。
叶齐半醉半醒的问:“阿耐,这都8年了,不是哥们说,你要等她等到什么时候?”言杭笑的凄凉:“我的日子除了等她也只剩下等她。我把心掰碎了等她去踩去糟践。”8年是个人都会带有情绪,醉酒后的言杭亦是如此,更是口是心非的一通抱怨。
叶齐诧异:“哦,也就你这跟猪似的死脑筋,换我早他妈移情别恋了。阿耐,这些年你找遍了,能去和不能去的地方都没她的消息,你说她是不是铁了心不想你找到她。”言杭心里的慌乱和着自责打断叶齐:“闭上你那未开光的乌鸦嘴。”
叶齐手堵嘴转移话题:“咱哥俩碰一个,接着喝,撇下旧事不提。”言杭伸手拿起面前的酒杯:“旧事不提,咱哥俩喝酒,酒真他妈带劲是个好东西。喝醉了好啊,醉了她便对我笑、跟我说话。那些年,我天天喝醉,天天能看到她。傻丫头,你在哪?我想你、想你……”一头栽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
竖日,阳光照拂刺眼的光线透过玻璃照醒了言杭。胳膊受重被压的酸又麻,醉酒后的连锁效应便是头疼欲裂。闭眼他拿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昨晚他是怎么到家的,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等等,那他怀里睡的是?叶齐吗?这小子打小就爱钻他被窝跟他抢枕头,眼下倒是老实。低头看下,慌乱的他更乱的是心,如果可以他宁愿不看,或是不要醒,然而事与愿违,他醒了而且也看到了。他旁边睡的人不是叶齐而是白念,他们都扒的精光。她睡在他的怀里,头枕他的胳膊。昨夜他们的亲密无间成了言杭此刻梦魇的源泉。
使劲摇了摇头,他要理下此刻乱了的心绪,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猛的抽出胳膊,慌乱的套了背心,提起裤子,对睡在床上的白念不闻不问,准确说他有些嫌弃,跟躲瘟疫似的趿拉着鞋子去了客厅。其实,他不知,他醒了的同时白念也醒了。
‘因为刚好遇见你,留下十年的期许;因为刚好遇见你,留下足迹才美丽;’这时桌子角的手机响了,由于开了震动,响的声音特别大,大到他想忽视都不能忽视。拿起手机,修长的指尖在闪亮的屏幕上滑下,那头:“阿耐,把我丢进醉酒苑,自个走了你小子忒损了点。”
一串抱怨的话后,叶齐继续说道:“你的那个她,我找到线索了。”都说酒后三巡上头,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叶齐这话说的含糊、颠三倒四的一通,可言杭却听的明白、听的激动。叶齐补充道:“真人比你钱夹里的照片好看。”言杭想了想,他倒是忘了叶齐对布七的印象,都是通过他钱夹里的那张布七唯一的相片。
手里拿着手机,言杭迫不及待的问:“什么时候的事?你小子可别诓我。”叶齐继而又说:“阿耐,等会跟你说。”言杭:“罗市集团等我,马上到。”他对着手机听筒说完,急急挂了电话,穿好衣服要出门。留在卧室的白念早被他丢进遗忘的犄角旮旯,忘的一干二净。
言杭刚走到鞋柜跟前,还未来及换鞋,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门外是言爸言妈。打开门,言杭问:“爸妈,你们怎么来了?”言爸顿了顿:“怎么?你小子心虚了?别跟我净扯那没用的。”这都那跟那,言杭:“爸,您说什么,我心虚?”
说话间隙,几人走至客厅,这时小卧室的门开了,白念穿件女士睡衣,跟个女魔头似的头发散披着,趿拉个拖鞋一点形象都没有的,来到客厅双眼微红像是刚哭过的样子和言爸言妈打招呼。
言杭脑门一热,才想起房间里的白念,那会只顾听叶齐说布七的事,他把昨夜和白念这茬的事倒是忘了。眼下,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可他对和白念的事真是什么印象都没有。
客厅里,白念出乎言杭意料先发制人:“阿耐,我们结婚。”她真是不鸣则已一鸣便惊了言杭。言爸言妈倒是乐见其成,言杭把白念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精气头,学的那叫一炉火纯青:“和你结婚,你配吗?”
这话说的掷地有坑,言爸举手打了言杭一耳光,他心里言杭是那种正儿八经的‘占了便宜又卖乖’,他所不齿的下流小人却也是他实力坑爹的儿子,言爸手指着言杭的鼻子:“别跟我扯那没用的,你要对小念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