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考试,布七考了个班里第十,不过她这个第十和一般人的第十不是一码事,她这个第十是倒数。看了卷子,言杭决定要小小的庆祝一下,这丫头也不是那么冥顽不灵、无可救药吗?个把月后,整个前十未尝不可。
开放式厨房,他系着围裙做饭。客厅中央,布七嚼着零食打游戏。清蒸鲫鱼慢火炖了老长时间出锅了,松仁玉米和虎皮青椒也炒好了,外加一碟自制酱牛肉。厨房的空气中弥漫着四溢的食物的味道。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布七打游戏,言杭去开门。
“阿耐,你廋了。想我想的?”门外女子对言杭那个热乎劲,上前给了他一个法式拥抱,“小念,怎么不打电话,我好去机场接你……”言杭拿过女子手里的行李。阿耐,言杭的乳名。这个叫白念的女子和言杭是两小无猜,言爸朋友的孩子,比言杭小一岁,加州哥佛在读硕士。言爸疼她疼的特别,给了她一个父亲所有的父爱。
开门后,言杭去厨房端菜。客厅的布七注意了白念:白皙的肌肤、精致的面容、头发松松的扎起、打扮时尚,素颜下透出高雅的疏离美,时尚咖色的毛呢裙遮不住修长的腿,暴露了曲线身材,美的窒息。而她在对方眼里就一野丫头,扎个小辫,身穿校服,趿拉着一双拖鞋,老土的乡下丫头。人扫了她一眼去帮言杭端菜端饭。
厨房里,那个叫白念的女子跟前跟后的围着言杭转。布七不知,厨房要他二人干吗?明明她的阿言哥哥一人就够了。那个白念无事献那班的殷勤,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唯独阿言哥哥不知。哼!抱怨了一下下,布七低头打游戏去了。
长方形的餐桌三人围着,从小被言爸捧在手心里的白念,不知道小时候和她抢东西的那个阿耐,会做饭、对人特贴心。白念声音甜美的说:“阿耐,我要喝汤。”“给你,小心烫……”拿了碗言杭盛满递给她。然后,白念不停的往言杭碗里夹菜,“阿耐,你瘦了多吃点。”一会又那什么:“阿耐,这个不错。”她拿筷头往言杭嘴里喂。布七不淡定了,她的阿言哥哥爵的津津有味。
“坐了这么长时间飞机肯定累了,来尝尝你最喜欢的糖醋小排。你来了,我加做了个糖醋小排。”言杭夹了排骨放旁边的白念碗里,俊脸堆满了笑意。
布七用筷子夹了块虎皮青椒放嘴里嚼,要夹的酱牛肉进了白念的碗里,最后的一碗鲫鱼汤盛给了她,那个斯文的白念满嘴流油的啃着骨头,喝鲫鱼汤。扒拉几粒米饭,她饱了。准确的说,没心情。看着言杭不停的给这个叫白念的女子夹菜,她心里窝火、饱了,憋了一肚子气的她放下碗筷回房。
这些个日子,她都是自个去上学,放学不用言杭接,准确来说是她的阿言哥哥压根就没去接她。自打那个叫白念的女子来了后,她的阿言哥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没完。放学后,她一人站在雨中,言杭却没接她,最后是古文显死乞白赖非要送她的。到家门口,巧了碰上同样淋了雨的白念。摁门铃,系着围裙的言杭开门,细问下,事情是这样子:白念负责开车去学校接布七;言杭负责煮饭。校门口,接的人也就是布七却不在,白念下车冒着雨找了一圈,人没找着反而淋湿了衣服。
听了白念的一面之词,言杭责备布七乱跑,害两人淋了雨。浴室里哗哗的水声,白念泡个热水澡。布七去卧室脱下湿哒哒的衣服,换了件干净的。饭后,言杭走来给她补课,而这时白念却拽着言杭去客厅帮她吹头发,言杭拗不过丢下手里的书便去了。他不是真的责备布七,只是听她搭了古文显的车后,心里极度的不平衡,故而生气。不是叫小念去接她了吗,她偏要坐那个叫古文显的车。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没完,太阳偷懒呆在云里好几天都未曾露面,整个大地灰蒙蒙的。清晨,言杭送布七到了学校。下午放学,他却没去接她。她等公车,雨依旧的下一点要停的意思都没有,还是古文显死乞白赖的缠着要送她。讽刺的是到家门口却进不去。
钥匙,她拿的那把被白念要了去,说是自个呆家没钥匙出门不方便,另外那把钥匙言杭拿着。旁边的门倒是开了,伸出个小脑袋来,邻家小妹妹告诉布七,言杭哥哥办了生日party。女孩给了布七地址,冒着雨按照女孩给的地址,布七一路找来——海鲜楼,这地言杭带她来过。
服务生带布七到了包间,顺着门缝,可以看到里面的桌子围满人,闹哄哄的,唱的唱跳的跳很是热闹。重点是顺着这个角度布七亲眼目睹言杭凑上去亲白念的一幕。那一幕,将布七击的粉碎。
出了海鲜楼,淋着雨,布七走着走着跌倒了,泪水和雨水掺一起咸咸的。有人走上前扶起趴着的她,来不及去看那人的脸,她便渐渐没了意识。
再说言杭:这些个日子,都是白念抢着要接布七,他负责煮饭。那个淅淅沥沥的小雨天,他拿了钥匙准备自个过去接那傻丫头放学,那天——他的生日。
这个时候白念打电话来,说是订了海鲜楼的包间,和一帮好友给他过生日。人都等老长时间了,他不去怕是不合适,盛情难却下,推不掉他便赶过去。想着打个招呼后就去学校接布七,他要和布七单独过一个只属于他俩的生日。地点是上次去的农庄,他一早就订了位子,点的都是布七爱吃的菜,有酥酥的鸡腿、一只大闸蟹和许多素菜……
白念在的这些个日子,傻丫头闹的小情绪他都看在眼里。可是没办法,不能赶白念走,白念那是言爸捧在手里的孩子,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言爸对白念比对他这个亲儿子要疼的多。
小时候,言爸给了白念全部的爱;大了,这不前几年流行出国热吗,言爸又送白念去国外上学。言爸给了白念一个作父亲全部的爱和心血。甚至忽略了他言杭,所以言杭能有后来的成绩实属不易,天分是一方面,自身不打折扣的努力是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