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自然是看到了皇甫芊陌，没想到有人这么不给面子，心情不悦：“都说这读书人谦卑，越会读书的越是谦卑，我瞧也是瞎话。你这好心烂到肚子里去，可别让人家拿这冷屁股对你。”
她拿指头戳戳慕思成的肚子。
慕思成往后一躲：“痒。”
本是阴阳怪气的人愣了一下，又复而戳了一次。
“都说了，痒。”
“哈哈哈……”方玉道，“我还没见过人这里痒的……”
慕思成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莫挨着我，多碰我可翻脸了。”
“谁稀罕似的！”
慕思成也没兴致了，抬手道：“不好叫其他人等候，姑娘既然不来，我不勉强。”
方玉勾着她，“走了走了。”
椅子次啦滑过地面，皇甫芊陌双手撑着桌面，道：“我去。”
“……”
是什么让她忽然改变了主意？
方玉回头，不屑地打量她一眼，道：“爱来就来呗。”
清扬宫一改往日的冷清，桃央提着一篮浆果过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姐姐。”好在从人群里找见了慕思成，迈着小碎步跑过去，道：“那，那不是阁老的女儿王千金么？你怎么与她认识的？”
慕思成道：“学官里的同窗。”
桃央晕乎乎道：“不，不是吧……王千金高傲得很，上次她进宫，有个奴婢只远远瞧了一眼，就被赏了十个嘴巴，怎么会……”
桃央想到什么，跟着一顿：“难道她也是看中姐姐为人和善？”
“噗。”坐在石桌旁嗑瓜子的方玉跟着一笑，桃央疑惑地看过去，“这位小姐，你笑什么？”
方玉啧啧道：“你知道王千金，却不知道方千金，看来还是眼界不够。”
桃央长大了嘴，看着她变成了哑巴。
方玉抬着下巴，拿鼻孔瞧人：“不错，我就是方玉，这么说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姨母高贵妃，想必都认识吧。”
“……”
“……”
方玉露出小虎牙，笑道：“所以啊，她们都不是冲你，也不见得真的想来皇宫，多半是冲着我的面子，高贵妃的面子。”
桃央道：“原来还是个关系户。”
“说什么呢！”
“抱歉，方小姐，不小心说了真心话……不是，我口误。”
“你这里的丫头真不机灵。”
慕思成掀开篮子上的白布，从里捏出个浆果，不远处传来嬉笑声，她这儿风景好，几位千金正扑蝶扑得高兴。
慕思成红唇轻启，含住一颗浆果，宛如口蕴珍珠，她目光无意间地看向外头，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桃儿，殿下怎么还不来？”
“殿下？”
桃央摇头：“不知道，往日这个时候早来了。”
慕思成咬着果儿，洁白的牙齿压在果皮上，道：“你去瞧瞧，别是看到人多，就怂回去了。”
“好。”
桃央起身离开。
方玉疑惑道：“哪位殿下？你们天天见面？”
慕思成笑了笑，“也不是天天。你是高贵妃的侄女，应该很清楚，是那长春宫的五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