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道士何等耳力,郑谱的细语自是逃不过他的耳朵,饶是以他饱经风霜,博古通今的经历仍是震惊道:“于世无敌?圣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郑谱愿让青袍老道听到,自是没有隐瞒:“当年的双子轮回案对天下格局产生了多大的影响我想道长也有所了解,我和弟弟被天庭以强势之力镇压轮回,三十万漠北绝魔军差一点就要反出天庭,若不是有奇士郭奉嘉保持理智安抚军心,用计将绝魔军安全带回漠北,我相信以天庭的狠辣行为,怕是一人不留呀!”
“战功显赫,深受百姓爱戴的神子和圣子齐齐被镇压轮回,势必导致军心不稳,民心涣散,为安抚军心民心便有谣言皆说吾弟与帝魔尊早有勾结,欲要推翻天庭,自立为帝,这才有了私放帝魔尊的行径。”
“狗屁,全他娘的是狗屁!”以郑谱谦虚温和的性子说到此处竟也是忍不住爆了粗口,“天庭明知道当初能够有机会重创帝魔尊皆是吾弟呕心沥血之举,又怎么会有勾结一说!好好的谋划最终是因为天庭没有及时疏散三十万百姓,导致吾弟为求这三十万性命无恙而放跑了帝魔尊!”
“三十万百姓为何没有及时疏散,谣言又是谁散布的,其中的种种猫腻可想而知。”
老道对天下局势也早已有了推演,郑谱说的丝毫不差,无力反驳白衣少年的种种说法。
“天下乱象已起,你我知道天庭只不过是为了抵抗帝魔界的侵犯而由三方天帝联合组成的,面和心不和,那三位哪一个不是各怀鬼胎,想要一统天庭,双子案的落幕成了一个契机,让三方天帝的暗潮汹涌逐渐搬到台面来,天庭内忧外患,满目疮痍,联合天庭终将不复存在,群雄割据的时代将再次来临!”
“届时漠北身为天庭的北大门抵抗帝魔界,而身后便是来自三方天帝的威胁,你让整个漠北如何自处,现在的郑佑又该如何服众,如何带领三十万的绝魔军自立于世。”郑谱的一连串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对于即将要到来的乱世之象,老道士也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叹气,天下形势如此,这绝不是单凭几个人就能够改变的,要想在这乱世立足,自身强大必不可少,可是郑佑真的就能完美的控制神堕力量吗?万一力量失控,岂不是让乱世更乱,其威胁绝不亚于帝魔尊。
老道士接连叹气:“明面上,能奈何你的不超过双手之数,可是儒释道神魔之中隐世不出的那些老妖怪,随便拎一个便不是你能抗衡,要是他们知道郑佑企图掌握神堕力量,定会将其扼杀在摇篮里,你能护得了郑佑一时,却护不了他一世。”
“对,所以我们要隐藏,隐瞒吾弟身份,隐瞒他神堕的真相,直到他完全成长为止,吾弟的心性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请道长相信我,也相信吾弟,从前我们都是棋子,任由三方天帝的摆布,轮回后的我们想要翻身当棋手,与三方天帝对弈,与帝魔尊对弈,与整个天下对弈!”郑谱豪气冲天,字字珠玑,让青袍老道都心随神往,油然而生一股大丈夫应当如此的情怀!
“郑佑不出,苍生何救?”
“请道长助其一臂之力!”白衣少年对着老道士一揖到底,弯腰不起。
“这这这,我是来劝你放弃神魔交融的力量,并不是来为虎作伥的,圣子如此大礼,贫道万不敢当,还请圣子起身!”青袍老道慌乱无神,急忙还礼,这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郑谱毫无动作,依旧作揖,老道士急忙扶起郑谱说道:“我只是一介道士,我只能保证对此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委实帮不了什么。”
“不,有一忙还真只有道长才能相助。”白衣少年郑重道。
“什么?”青袍道士不解问道。
“送郑佑回漠北!”
青袍老道疑惑道:“你为何不亲自护送?”
郑谱冷笑道:“我?我要上天庭,盯着那几个老怪物,将天下视线汇聚自身,吸引注意牵制住他们,否则吾弟哪有什么安生日子,明里暗里的刺杀更是无数,我会尽可能的牵制住那些老妖怪,至于其余一些宵小之辈还要仰仗道长您了。”
“这个简单,老道送他一程,御空飞行三日内必达漠北。”青袍道士应允下来。
“不,回漠北还真的就得走着去,郑佑刚刚破开第一道封印,实力弱,此去漠北必定路途艰险,困难重重,暗杀无数,这刚好能够以此为磨刀石,砥砺自身,且若明目张胆的护送必然会将天下视线聚在郑佑身上,未必就镇走得到漠北了。”
老道了然,保险起见,隐藏身份,隐匿行踪才最有可能回到漠北,只是郑谱并没有点透,路途中还需要联系几颗暗棋,找寻一些郑佑破除封印所用的奇珍异宝,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只能与郑佑细说。
这几年郑谱可没闲着,秘密联系漠北,安置暗棋,找寻破封之法,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送郑佑回漠北。
青袍道士扯了几根胡子,左右为难,却想起他曾给郑佑算上一卦,得到一句箴言:花开两面生,人生佛魔间。
青袍老道都要忍不住跳脚骂娘了,这句箴言是纯粹的屁话,神堕后的郑佑可不就是神魔之间徘徊,善成神,恶成魔,没个定数,不过郑谱却说动了青袍老道,青袍老道也愿意为天下求一个太平机会!
老道心中有了一个定数,缓缓开口道:“贫道实在不想参与争端,但贫道愿给苍生求一个机会,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造化了,贫道丑话说在前头,郑佑若有失控的迹象,贫道会毫不犹豫的将其击杀!且只保证郑佑平安无事的回到漠北,其余事情一概都不会插手。”
白衣少年大喜,再次向前躬身作揖,一弯到底。
这次青袍老道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