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休息日,你可以不管呀。我怕呀,呜——”燕燕身体颤抖着。何立望搞不清她是因为哭动还是心有余悸,便俯近她的耳边亲昵地说:“对于治安事件,警察是没有休息日的。我不管,全车人就被抢光了。”“抢光就抢光呗,多么危险呀!现在的社会是哑巴喊抓贼,瘸子追贼,独臂老人负责捆绑贼,有本事的人都只忙着捞钱,你那么拼命为什么?”何立望调侃道:“为了博得车上有姑娘欣赏我见义勇为,爱上我呀。”燕燕捶了何立望一下。
大巴车离去二十分钟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路,不少乘客焦急地往大巴车离去的方向引颈眺望。何立望瞧见被劫去老婆的男人向别人借电话,便急忙摆手阻止:“别忙着报警!”
“你真是警察?”
何立望庄重的点点头。
“我老婆不会有事吧?”
“按常理是不会的,你放心好了,劫匪抢到财物,首先考虑的是安全逃脱。”
“那就好了,我只被他们抢走一部手机。”
乘客都围过来,坐在车中、后部座位的乘客都没有被抢,他们异口同声地赞何立望:“真谢谢你了,若不是你站出来制止,全车人都给抢了。”
那个不肯让座给何立望的肥仔见车辆后段的乘客没有受到损失,心里极之不是滋味,忍不住不满地指责何立望:“你是警察,你责任是不应该放歹徒走的,你可以震住他们。”
“我不放他们走,他们有可能伤害那个女人,或者更多的人。有时歹徒被逼急了,就会丧心病狂。我们警察的职责是以维护公民的生命安全为首要的。”
肥仔大发雷霆:“公民,公民,妈的,我不是公民吗?我给搜去一万多元了,还搭上手机。你有维护我的财产安全吗?”
想到刚才上车时肥仔不肯让座的强硬态度,何立望火了:“你蛮不讲理的,只知道自己的损失,你算是个公民吗?维护公共安全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和责任,我大声喊大家帮忙的时候,你站出来了吗?你用不给我让座的气势对付歹徒,歹徒就会软下来了,你只懂欺善怕恶!”
肥仔给说得难堪了,不再吱声。
“是呀,刚才我要动手提住歹徒持刀的手的了,可惜我老婆扯住我!”那个被劫持老婆的男人遗憾地说。
何立望慨叹地说:“刚才倘若有二三个人敢于站出来,劫匪有可能被震慑,不敢再抢劫了。又或者出其不意地握住歹徒持刀的手,其余的人帮忙,歹徒就会给制服,可惜没有人站出来啊!”
一个男人说:“我坐在过道边,有过夺歹徒的刀的念头,但又担心万一没人出手接应,抵住另外的歹徒,我必然斗不过他们,便不敢出手了。”
“就是嘛,大家都缺乏一个公民意识,令到想见义勇为的人都没有信心行动,等于纵容了坏人。”何立望说。
大客车飞驰了大约十五分钟,劫匪头儿叫司机停了车,熄了火,并将他押到客座上。司机看见那个女人已给劫匪捆了手脚,衣服翻到头上,将整个头盖住。司机明白自己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便任由劫匪捆绑手脚。“臭鸡巴”将一只深红色的呕吐备用塑料袋套在司机头上,在鼻子处撕出一个透气孔。
那个叫老皮的劫匪乘头儿和另一劫匪捆绑司机时,忍不住伸手摸捏女人的胸部,头儿一巴掌打过去:“你娘的,现在是玩女人的时候吗!快去拔了车钥匙扔掉,把车内的摄录系统捣烂。”
几分钟后,四个劫匪迅速溜下车,钻入公路边的一条乡间小径。不远处,有两个人各骑着一辆摩托车候在那里。四个劫匪快速奔过去,两个人各搭一台,摩托车便启动引擎驶入乡间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