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竹,好好伺候御史大人。”老鸨交代完就出门了。
绣竹看着南祈奕,俯身拜道:“小女参见御史大人。”
“起来吧,本官来询问你一些事宜,你一定要如实回答。”南祈奕与许柯坐在茶桌前,绣竹站立一旁,许柯道:“绣竹姑娘,坐吧。”
“谢大人。”绣竹俯身万福,在矮凳坐下。
“本官问你,近日有没有不太正常的嫖客来你房里。”
绣竹说:“大人,我刚来锦央楼,还未接客。”
许柯说:“御史大人说的也不是正常接客,是有不走寻常路的客人,比如,从窗户里进来的,来了又只是拿你衣物的。”
绣竹脸色一白,南祈奕温和道:“你不必怕,知道什么就说出来,锦央楼的老鸨也是知道本官来查案的。”
绣竹看了眼外头,手有点发抖,南祈奕看出绣竹年纪不大,遇见官府查案难免害怕,正要宽慰,绣竹道:“大人,采花贼这事,妈妈都不知道,可见他武艺高强,而且,若是妈妈也不知道青楼进了采花贼,那只能说明,只有我一个人遇见了采花贼,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会遇见这样的事,小女心中害怕。”
许柯说:“绣竹姑娘,说句冒犯的话,锦央楼里,就你最出挑,这采花贼想必暗中对你们青楼情况也了解,所以,只偷了你的衣物。”
“那,我会不会有危险?”绣竹急促害怕起来,能悄悄进青楼,这采花贼武功定高强,万一要杀人灭口怎么办。
“别怕,官府会保护你们。”
绣竹叹息:“小女原本也是清白人家,只因爹爹病死,娘为了养活三个弟弟,将我卖了这里来,本想着认命了,谁成想竟遇见了采花贼,我刚来锦央楼,也不敢告诉妈妈。”
“绣竹姑娘,采花贼什么样子?”
“一身黑衣,蒙着面,眉眼间倒是端正。”绣竹仔细回忆着。
南祈奕继续查案:“你靠近他时,是不是你自己晕倒了?”
“对,醒来后,身边还多了一条丝巾。”绣竹从屉子里拿出一条绣着夹竹桃花的丝巾。
南祈奕一看,与戚家姑娘的丝巾一样。
“这么说,今晚,采花贼很有可能来此,我们就来一个瓮中捉鳖。”南祈奕想着抓采花贼的办法。
“绣竹姑娘,你来。”南祈奕将计划轻声悄悄告诉绣竹和许柯。
沐云、蕙瑶的表演已经完毕,绣竹一身玫红色的薄纱衣出场,只见两条红绸子缠住绣竹,慢慢降落,绣竹腰系银铃,怀抱月琴,妩媚动人,双眸含情脉脉地看着下面喝花酒的人。
抬手扫琴弦,余音绕梁,下面一片鼓掌声。
锦央楼外头,一个黑衣人正打算悄悄潜入绣竹的房间,也正在此时,沈凤翎看外头天已经全黑,到了后院,飞檐走壁上了房顶,观察周围有无异样。南祈奕也和许柯带人上了三楼,看着楼下的嫖客。
突然,沈凤翎正在后院偏殿的房顶,看见一个人翻墙进入锦央楼。今日选花魁,进门要交银两的,这人定是采花贼,舍不得交银两,想从后院进入锦央楼看花魁。
沈凤翎飞身上前,那人发觉背后有人在追他,快跑几步,进了锦央楼。
沈凤翎晚了一步,等进锦央楼时,那翻墙进来的人已经不知去向。
“哎呀!”沈凤翎心下生气,连忙去追。
绣竹还在舞台上表演,老鸨卖力地夸着她:“众位爷,瞧瞧绣竹这身段,瞧瞧绣竹这模样。”
正在弹月琴的绣竹忽然一下子倒下,昏迷不醒。
老鸨吓了一跳,台下的人纷纷起身看:“怎么了?怎么晕倒了?”
老鸨叫身后的壮丁:“快将绣竹扶进房间。”
“慢着。”南祈奕阻拦,许柯对老鸨说:“不要动绣竹。”拔出刀来,警惕地看着四周。
沈凤翎飞身上屋顶,以防采花贼跑了。
南祈奕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快到绣竹房间。”带着许柯进入采花贼房间,正看见一个人从窗户跑了。
“凤翎!”南祈奕大喊一声,沈凤翎在屋顶拦住采花贼,与采花贼打斗起来。
“哼,沈将军,功夫果然了得。”采花贼冷笑。
沈凤翎一边打斗一边道:“你既知道我的大名,还不快束手就擒!”
“我若是怕沈将军,就不会今晚来锦央楼了。”采花贼像是有备而来,瞬间拿出一包药粉。
沈凤翎勾唇:“你以为你的药粉对谁都有用?”原来,沈凤翎已经在鼻子中塞入棉布,采花贼的药粉对她没用。
采花贼心下一沉,知道自己中计了,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