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恶的女人!怎么能就这样把南祁奕抢走!简直可恶!
可惜一直到了朝廷之上,南祁奕也没有出现,南兰珞的信也在一点一点暗淡下去,看样子,在南祁奕心里,自己果然比不上沈凤翎啊……
韩将军将南兰珞的身份报上,负责审判这案子的正是当朝大理寺卿,听闻之后沉默半晌,“既然是南祁奕的妹妹,和沈将军也算沾亲带故,该怎么处置,何不等沈将军回来?”
韩将军大笑几声,“你没听闻今日沈府被毁成什么样子吗,沈将军岂是你我能得罪的,等到沈将军回来,这件事还没能给她一个交代,你以为沈将军会轻易放过你我?”
大理寺卿年俞六十,白须翩翩,心道这件事当今圣上亲自下旨,要严格查办大闹沈府的罪人,这件事果然要尽快处理好,不能得罪圣上,又要给沈将军一个交代,可是沈将军和南祁奕是恩爱夫妻,这南兰珞又是南祁奕的妹妹,这可怎么办。
他犹豫了一会,“大闹沈府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死了很多人,但是也没人看到是这位姑娘下的手,不过是房梁倒塌……那些人还需一一审查……”
“你这是在包庇罪人?!”韩将军虎目一瞪,“有人放火才导致房梁倒塌,是谁放了火,不是一目了然?!”
“有谁亲眼看到是我做的?”南兰珞聪慧无比,立刻看出这所谓的大理寺卿其实左右逢源,无比圆滑,想要拖住审判等沈凤翎回来,领个顺水人情而已,有能活下来的机会,谁想浪费呢,当下狡辩起来,“沈凤翎本身就不得民心,我只不过带着那些人去找个说法,谁知道他们会闯进去,难道死了人就是我杀的?”
白衣男子朗声一笑,“还真是小师妹的做派,遇事推脱,将自己身上洗的清清白白,那我问你,莫师兄随你一起下山,却始终没有再能回来,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我怎么知道,”南兰珞翻了个白眼,“那种色迷心窍的东西,被狼吃了,落水淹死了,要么带着恒山的钱跑了,他要去哪里我管得着吗!”
“哦,”白衣男子淡淡一笑,“那么,师兄弟下山找人,四处都找不到,一路打探,却在山下小客栈里查到,莫师兄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和你一起走进客栈。”
“可笑,”南兰珞巧舌如簧,“我们一起进去,他要去镇上采买,我要回京城,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住的也不是一间房,我自己先走了,有什么不对?”
“那么,这是什么。”白衣男子拿出一块破损的白布,那种布料是恒山特有,正是恒山弟子身上衣服的布料,他蹲下来看着南兰珞,“客栈里没有找到莫师兄,倒是在床下找到这块布料,小师妹,你看这上面的痕迹,分明就是化骨散所为!”
“要是我没猜错,师妹你下山时,身上确实带着化骨散吧,这还不够的话,莫师兄身受化骨散之毒,却用最后的力气留下一个血字!”
南兰珞心里咯噔一跳。
“是个兰字,我猜,莫师兄当时已经浑身无力,连笔画稍微复杂一点的南都写不出来,只好写下一个兰字。”白衣男子笑道,“这还不足以证明的话,师妹,你敢不敢让我看看霓下山时穿的那件衣服。”
“什么意思?!”
“莫师兄这人虽然有些小心眼,但他醉心研制,不久前刚做出一种粉末,其中有曼陀罗花粉,可至人昏睡不醒,但是其中还有一味药,唤做荧光草,和曼陀罗花粉合用,药力更强,但是,这种荧光草粉只要沾染一点,只有用荧光草根汁才能洗去,这种粉末平时看不出来,要夜晚在灯光下照射,到漆黑处就能看出光芒来,怎么,师妹,你敢让我看看吗。”
南兰珞顿时慌了,她再怎么心术不正,终究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大喊道,“是他先对我不怀好意!要不是我反应快,恐怕早就遭了毒手!你怎么不说,如果他不死,受伤的那个人就是我!”
“他有不对,自有整个恒山审判,哪里轮到师妹你自作主张。”白衣男子摇了摇头,“执迷不悟!”
“等到他欺辱完我!你这些所谓的审判又有什么用!”南兰珞大喊起来,!“有本事你等我哥哥回来!他会帮我!”
大理寺卿却摇了摇头,“原来是有命案在身,那,我就容不得你了。”
这根本就是个借口而已!
南兰珞后知后觉,这些人原本就想对自己下手,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白衣男子的揭发,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合理的借口!
“我要等哥哥回来!你们不能动我!”南兰珞大喊大叫,那个大理寺卿却摇了摇头,挥手示意手下上来将她拖下去。
“身犯命案,又大闹沈府,纵然和沈将军沾亲带故,也容不得她了。”大理寺卿笑呵呵地看向韩将军,“这个结果,韩将军和诸位恒山小师傅可还满意?”
“这么重的罪,死了倒是便宜她了。”韩将军不满道,“大人准备怎么判。”
“那就,流放宁古塔吧。”
大理寺卿抽出案卷盖下大印,“流放宁古塔,那可是生不如死,比斩首更残酷。”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希望小师妹诚心悔过,这样子,也算对沈将军有个交代。”
几天之后,灰头土脸的南兰珞跟随在流犯的队伍当中,被押往苦寒的宁古塔,一路风沙,没有吃食,没有舒服的大床,还要时时刻刻面对不怀好意的解差和罪犯,向来娇生惯养的南兰珞吃够了苦头,可是直到现在,她都没能再见南祁奕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