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南兰珞揣度着哥哥的习惯,婚书对于哥哥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她难过地想,南祁奕藏重要的东西,一定是贴身的地方。
不消一会,她就摸到了床边的暗格,暗格的机关很复杂,可是南兰珞从恒山学成归来,这种水平的机关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咔哒一声,暗格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一封红色的,用金墨写着两人姓名的婚书。
南兰珞双手发颤地将婚书拿出来,恶狠狠地盯着沈凤翎三个大字。
这女人到底有哪一点好!天底下温柔贤惠的女人那么多,南祁奕怎么就偏偏看上这男人婆一样的女人!就算她长得好看又如何!就算她一身武功军功赫赫又如何!她比得上自己一星半点吗!南兰珞已经被嫉妒气昏了头,根本不觉得自己对南祁奕的感情已经偏离轨道,甚至有些病态,她用双手拿着婚书,从中间一把撕开!
从此以后!南祁奕只是她一个人的!
南兰珞站在南祁奕的屋子里,畅快地大笑起来,甚至没有感觉到两行冰冷的眼泪沿着脸颊落下来。
“什么人敢在沈府撒野!”
一声暴喝,那声音隐隐带着内力,隆隆作响地传遍整个沈府,南兰珞一惊,这人内力深厚,怕不在自己之下,她连忙跳出去,院子里,一队穿着铁甲的侍卫包围了整个沈府,一个面色威严的中年人骑在马上,手中握着粗重的铁鞭,朝天一扬,铁鞭重愈千斤,在空中以抽,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震响。
南兰珞已经走了出来,盯着那个中年男人,“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男人方正的面孔威严无比,“来人!抓住她!”
南兰珞娇纵惯了,根本不把这种威胁放在眼里,她一手执剑,已经做好将这些人灭口的准备。
但是出乎意料,这些铁甲侍卫和沈府侍卫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他们训练有素,没多久就把南兰珞困在阵中,马上的男人大笑起来,“你就是南祁奕那个不好惹的妹子?这点微末本事也好拿出来显摆,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南兰珞冷冷一笑,飞速伸手入怀,掏出黑色的毒烟弹就扔了出去,男人的铁鞭却像一条蛇一样,甩动起来将黑球抽飞,几个白衣男子从屋顶翩翩落下,一人用银丝袋子一兜,将毒烟弹接住,避免了毒烟弹落地炸开伤到了人。
那些人身上白衣款式一模一样,曾经南兰珞也穿过——那些人赫然是恒山弟子,有几个甚至和南兰珞还很熟悉。
南兰珞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怎么来了!”
“小师妹,”一个白衣男子表情冷漠,没有丝毫情感地看着南兰珞,“莫师兄跟你一起下山,却久久未归,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这个莫师兄正是南兰珞刚下山的时候,跟她一起下山,在小客栈里准备对她不敬,反而让南兰珞化成一滩血水的那个人。
南兰珞眼珠一转,“我怎么知道!我们早就分开了,难不成是在怀疑我杀了人?”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我只说莫师兄失踪了,小师妹怎么就咬定他是死了呢。”
说罢,对着铁鞭男子拱手一拜,“韩将军,这人是我恒山宗门下的小师妹,惯会用些阴毒法子,她杀了我恒山的弟子,又将沈府害成这副模样,我愿意帮韩将军将她押解回朝,接受审判。”
南兰珞一惊,这么多恒山弟子,和这个挥舞铁鞭的男人,她一个小小的南兰珞,根本就不够看的!沈凤翎是朝廷重臣,皇帝都要高看几眼的人,对于朝廷来说,孰轻孰重,不是很清楚的事?
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处处针对沈凤翎,一旦被抓回去,谁知道是什么样的下场!
被逼到绝处,南兰珞一不做二不休,提剑朝自己挥去!
“住手!”白衣男子抛出一根细丝,快如闪电,将南兰珞手中的剑卷飞。
“倒是个有脾气的,”韩将军摆手示意,“给她装上重链,我就不信,除了南祁奕和沈凤翎,就没人能制得住你!”
南兰珞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前一秒还沉浸在毁掉南祁奕和沈凤翎婚书的狂喜中,下一秒已经成了朝廷的侵犯,恒山宗门里更来了人,这些人来势汹汹,看样子要来个秋后算账,将她所做的恶事全部揭发出来。
这个时候,南兰珞多想自己心心念念的哥哥能在身边,保护她,为她争辩几句,偏偏这种四面楚歌的时候,南祁奕说不定却正在那个讨厌的女人身边,只是想想哥哥对那女人的深情和体贴,南兰珞就觉得心里胸口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