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觉得手心直冒冷汗。老夫子已是面色刷白。
孔安世已是哑然不知如何应对。
“罢了,孙大人。在下就是那贼道要寻的独孤鸿。我等只是来此讨口水喝,与孔老先生无任何关联。如果你要捕人,我等随你去便是,何必逼问他老人家。”独孤鸿拱手施礼道,心里想,“恐怕是躲不过了,干脆认了,看他将如何。”
“在下明空,圆觉法师正是先师。”
“在下明华。”
两人也往前一步,稍加施礼,并摆出身形,准备合力对付。
“哎呀,果然是独孤公子和二位云台高徒,真是英雄年少。失敬了。下官有礼。”只见孙嘉已站立起来,向独孤鸿等拱手施礼。
独孤鸿一愣,众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也不知道这位郡守大人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郡守大人这是唱的哪出戏?”孔安世不解问道。
孙嘉拱手道,“老夫子,诸位,实在抱歉。非是下官有意逼问冒犯各位。实在是情形紧急,而我想你等对下官不甚了解,各位也断不肯贸然自认身份。所以才有此追问,且莫见怪。”
孙嘉接着说,“当年先父得先皇恩宠,奉命镇守这东梧重地,自是尽心尽力不敢稍有懈怠,辜负了先皇信任。自从当年先皇猝崩,先父疑虑之下,即告知于我,恐怕那苏氏外戚野心膨胀,祸心已起,让我小心行事。所以自从下官接了这郡守一职,这些年来我也是谨小慎微,说不得也得因了时势,常常给那苏元寿年节上供些奇珍之物,所以他对我虽说不上是以为心腹,但至少未曾怀疑。所以刚刚那凌虚道人也是把云台一事交代清楚也便即刻回京复命去了。”
“原来如此。只是老朽也曾与郡守大人有过几面之缘,却是未曾听闻令尊和大人另有想法。”孔安世还是不甚放心。
“夫子,正像您所说,我们相交未深,却是如何敢以真心思相告呢?老夫子莫怪”,孙嘉回道。
“这一次下官闻的独孤相国被害,也是殊为震惊叹息。当年先父对独孤老相国和独孤极大人也都是推崇备至,私下引以为当世群臣典范。只是恨不得多曾亲近聆听教诲。所以我怎敢有对独孤公子加害之心。皇天可鉴。再者,这圆觉法师也是得道高人,他老人家的徒弟定当有所修为,下官自当是护的各位周全,果真敢去做那为虎作伥之恶事,先父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在下的。所以各位且放宽心。何况下官若是有意抓捕,定不会一个人前来。”
原来如此,众人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
“如此,多谢过郡守大人侠义。”众人连忙道谢。
“只是郡守大人怎么就知道我等就在老先生的书院里呢?”独孤鸿问道。
“这却是碰巧了。公子你想,先父与下官两代经略这东梧一地,自是对本地的主要的风土人情,江湖帮派,熟识非常,虽是不曾与老法师和老夫子多加亲近,但还是心里清楚得很。别人也许不了解,我还是知道法师和老夫子还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所以这才连夜赶来。不想被我猜中。想来定是老法师在天护佑,让我即时寻到诸位。”孙嘉解释道。
”老法师怎么了?“众人愕然问道。
孙嘉见众人并不知圆觉法师已经去世,便把凌虚告诉自己云台山上后来的事情说与大家。
大家又是激愤不已。
沉下心绪,大家继续讨论眼下的事情。
“那再请问郡守大人,那凌虚一众人等可是真的都已离开?”独孤鸿还是不放心。
“公子放心,他们是下官派人送走的。未知各位接下来作何打算?”,孙嘉问道。
独孤鸿边把刚才大家商量的事情和孙嘉简单复述一下。
“这样。孙某有一建议各位可以考虑一下。”孙嘉回道。
“大人请讲。”独孤鸿道。
“你们应该也知道,这东梧书院自非久留之地。迟早他们也是怀疑到这里的。有一个去处你们去了应该是非常安全的。就是那东梧本地的青木山庄,离这里几十里地。当今江湖的五大帮派之一。其庄主孟四海深有侠义之风,号称东梧赛孟尝。论起武功,那孟庄主的雕木手功夫也是江湖一绝,就是一块朽木他也可以徒手雕琢成精致之品。而如果说,东梧这里官家是我作主,那么这江湖却是孟庄主说了算。我和他也是颇为相投。你们觉得如何?”
“这话郡守大人却是说对了,我们去了孟庄主那里老朽倒是放心了,在那里可以多呆上一段时间,善加谋划未来之事。”孔安世很是赞同。
“对了,既然郡守大人诚心相帮我等。有一事也无需隐瞒了。”孔安世说道,“孙大人可知道这明空和尚却是何人?”
“老先生,这位小法师可不就是圆觉法师的高徒?还能是何人?”孙嘉不明所以地问道。
“孙大人,其实这位贤侄乃先皇遗孤,俗家名字陈允文。你应该是略有耳闻吧,或者令尊大人当年多少会跟你提起。他也便是刚给苏贼篡了位的皇上的同胞长兄。”孔安世说道。
“原来是先皇皇子殿下,微臣失礼,请恕罪。”却见孙嘉已是拜倒在地。
“孙大人快快请起。”陈允文赶快伸手相扶。“先祖江山旁落外戚,沦落至此,安敢受孙大人如此重礼。若得孙大人日后鼎力相助,匡复宗祖基业,自是感激不尽。”
“真是皇天有眼,佑我先帝血脉尚存。这样日后图事,自是天下道义所瞩,事半功倍。孙某日后只等殿下召唤,绝不敢辞鞍前马后。”孙嘉起身开心道。
“如此各位就请连夜赶往青木山庄如何?留在此处恐怕夜长梦多。既然我能想到东梧书院,而那凌虚和苏贼也是多疑狡诈之徒,恐怕迟早他们的爪牙也会找到这里。我也回去安排那画影图形海捕公文,表面文章还是要应对一二。”孙嘉问道。
“孙大人说得有理。这样,孙大人,刚才说了,我还要回一趟山上去取大师留下的法卷。刚才商量过了,我们分开行走更为妥当。老先生和二位兄长且快赶往青木山庄。我一个人去取那法卷。既然贼道一行应该已经走远,安全应该没有问题。不必为我担心。我取了法卷自会赶往山庄与各位会合”,独孤鸿说道。
“公子且慢,这样如何?”,孙嘉说道,“你可以扮作我的部属,我让属下带你上山寻那法卷如何?”。
“对,孙大人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陈允文说道。
“还是不好,万一那贼道在暗中布下了眼线,发现什么破绽,岂不是害了孙大人,而我们尚未举义就丧失了东梧一地?甚是不妥。”独孤鸿想了想说,“好了诸位,我还是一个人去的好。就这么定了。取到法卷,我自会赶往山庄与各位会合。”
“独孤兄,只是那石桌颇重,你如何转的动?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明华问道。
“山上法师曾传与我些许内力,应是可以应付的。”独孤鸿道,同时蓦地想到这也许是当时法师传了部分内力的原因之一吧。
“这样便可以。只是我还得告诉你这运功之法”,说罢,明华便告诉独孤鸿提气运功的要诀。独孤鸿一试,果然奏效。
“这样,我安排手下去那云台假装搜寻一番,只说是搜捕逃犯,看看可是有埋伏。待我的人下山后,然后独孤公子再行上山如何?这样应该更可以放心了。”孙嘉问道。
“如此甚好,这样大家也可放心了。我等用点饭菜,乔装改扮,即刻起身,分头行事。”孔安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