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扶北朝,我等义不容辞,当鼎力相助”,独孤鸿答道,众人也是起身回礼。
“多谢诸位。”,陈允文再回礼,众人重新落回座位。
“只是这么多年,家父祖父为何从不对我提起这些过往?而这当年的侍卫是何人?后来如何?是死是活?”独孤鸿疑惑道。
“公子,也许令尊令祖因为你年纪尚轻,心性未加历练,如果告知于你,一旦言行举止间被那苏贼和南霞中人给识出破绽,岂非早已大祸临头?你也不要再多思忖。”孔安世老先生说道。“至于那个侍卫,大师信中没有说清或许是来不及说,亦或是另有安排,甚至大师当年根本也不知此人身份也未可知,将来机缘到了自然解开。”
“好啦,既然大家已看过书信,过往的事情已经基本清楚,接下来我们看看怎么办?”老先生接着说。“大家先不妨听老朽说上一二,首先两位贤侄的出家人装束不能再穿了,要改过,这样出门在外也不会过于惹人耳目,方便江湖行走。”
“老先生说的有道理,是应该如此。”独孤鸿答道,“刚才先生说道,这江湖与民间各方势力派别早已是蠢蠢欲动,既然苏贼已经篡位,恐怕离有人举起义旗造反的日子就在不远了。要不,我们推举允文兄为首,一旦时机成熟,我等即在这东梧郡遥相呼应与各地义军,这样全国辗转,星火燎原,定叫那苏贼难以首尾两顾。只怕他做不了几天安稳皇帝的。”
“是的,独孤兄说得对”,明华说道,“既然明空师兄,哦,不是,是陈兄乃先皇真正血脉,当是以他为首。还俗是应当的。我嘛,还俗却是不必了,我倒是真的喜欢参禅念经,至于乔装改扮却是必要的。等到我们帮助陈兄恢复了这陈家天下,我还是要陈兄相助,光复云台,弘法天下,圆了师傅的心愿”
“只是我恐怕还要回一趟京城,也不知道家里面怎么样了,奶奶母亲姐姐他们,是否仍是安好。”说着,独孤鸿眼中又是含泪。
陈允文说,“贤弟,你且不急回去,现在回去就如同是羊入虎口,哪怕苏小姐也难保你安全。要不我们现在就一起去取了那无忧法卷,想来上面应该有师傅的武功渊源在内,你也好修炼一番,以后回京城或者行走江湖却是方便了很多。本来我和师弟也可以传你云台武功,只是我俩修为太浅,恐难帮你太多。师傅一直说我心不在焉,而明华师弟专心佛法,于武学也是不曾太多上心。再加上师傅担心时机未到,刻意隐瞒了过往,所以他老人家的武学继承恐怕要靠你了。而且接下来,我应该是大多时间要考虑举义之事,所以于武学当是再无太多精力修学了。明华师弟以后倒是应该更加精进,莫要只读佛经研佛法,也要多修武学,届时也可以互相多帮助一二。光是念佛是灭不了苏贼的。”
“师兄,啊,陈兄说的是。”明华笑道。“这称呼一时还真是不好改。”
“陈兄,还是我一个人去取吧。一个人晚上往山上去这样不会太显眼。再则你身为先皇遗脉,万万不可再历险境。”独孤鸿回道。
“不行,独孤贤弟。你一个人回山上我们还是放心不下的。如若那凌虚老贼在山上留有埋伏怎么办?我们一起上山还可以相互照应,而且我和师弟还要看看师傅他老人家怎么样了。至于我,死生有命。”陈允文还是担心。
“不对,陈兄。你想,如果山上还有埋伏,如果我们都去了,目标太大,岂不是更危险,全被抓了怎么办?我一个人去,如果有埋伏,我就是毁了这法卷,也决不会给那贼道夺了去。就这么定了。”
众人正商定不下。
就在此时,只听急切的脚步传来,“老爷,有人要闯进来,小人拦不住”,只见一中年人跑了进来,面色慌张。
还未等众人反应,只见一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已经紧跟着仆人的脚步,已然站在书房当中,身穿一袭黑色长衫,腰缠华彩锦带,足登黑色云履布靴,往那灯光暗处一站,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
“这么晚了,怎么老夫子这里倒很是热闹啊,可是有贵客来访?”这个中年汉子躬身一抱拳,沉声说道。
别人都还没有看清楚,孔老夫子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人是谁,心里不禁忐忑。
“原来是郡守孙大人,老夫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孔安世连忙站起身来,还礼道。
“不知孙大人,如此夜深来访却有何贵干?这些都是老朽的故交晚辈,暂在老朽这里探访片刻。孙大人才是稀有的贵客。各位,这便东梧的父母官郡守,孙嘉孙大人。大家见过。”
独孤鸿他们也赶忙站立问好,虽是不见这孙大人有带兵前来,心里还是未免不安起来,盘算着如何应对。
“守道,快给孙大人上茶。孙大人,请坐。”
“多谢老夫子。”孙嘉也不客气,当即就坐。“老夫子,您也请坐”。
“老夫子可否给在下介绍一下您的这些贵客啊?怎么看起来如此紧张,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哦,这里还有两位小法师,可是云台下来的?”孙嘉盯着老先生,双目电射。
“……”孔安世一时迟疑了,“都是后生晚辈,鲜少来访。何须介绍给郡守大人添麻烦呢。”
“大人请用茶”,说着书院的仆人已经把茶沏好回来了。
“各位贤侄,你们都下去歇息去吧,明日我们再谈。守道,带几位贤侄去吃点东西,早点休息。我这里和郡守大人还有事要谈。”孔安世想让独孤鸿他们赶快离开,省的说错了什么话,露出什么破绽。
“是,老爷”,家人说道。
“且慢,老夫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不给我引见客人也就罢了。怎么我一来就让他们躲开呢。难道还真的是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怕了我不成?”孔嘉似是不悦,问道。
“郡守大人说笑了,老朽一个教书的又不曾做的什么亏心事,怎么会怕孙大人呢。只是几个晚辈一路劳顿,我这做长辈的当是要让他们休息好的,也别无意冒犯了大人的官威才是”,老先生赶快回道。
“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也未可知。老夫子可知道,当朝国师凌虚真人刚刚就在我的府里,他说是走脱了几个反贼,哦,对了,其中还有两个小和尚,你这里也是正好两个小和尚,莫非那逃犯就是你的这几位贵客吗?如果不是,天底下真有这么凑巧的事吗?”孙嘉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