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与大堂主的恩怨由来已久,解铃还须系铃人,汪浅和秦先生都只能算得上一个后辈,自然说不上话。
厨房里的人过来问福婶晚饭要备什么口味的食材,福婶拿不定主意,问汪浅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汪浅挑口的厉害,她想了想:“闽南的菜有些日子没吃了……”
福婶带着人往家里走,底下的人在饮食上还摸不透汪浅的喜好,福婶不放心非要亲自盯着才罢休。
汪浅望着福婶的逐渐远去的背影,笑道:“福婶说她想回老家了。”
秦先生坐了下来,随意的应了应,“落叶归根,到了她这个年岁难免会有这种想法。”
汪浅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爽快,颇为意外的看着他,秦先生淡淡道:“等你坐完月子就安排她回去。”
汪浅敛了声没说话,五月的风吹起来还是有些寒,秦先生底子不好坐的久了就容易,汪浅心里一紧,忙喊人把外套拿过来。
秦先生玩笑道:“风不大坐一会不会出事的。”
汪浅睨了他一眼:“你还真不把毕之安的话放在心上。”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命到五更。
这段时间太平静了,平静到汪浅有意强迫自己不去想他的身体到底有没有变得更差了,她放缓了声音:“傅老太太那边怎么说……”
秦先生斜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耳环。”
“耳环?”汪浅愣了愣,她想了许久才明白秦先生是在和她说庄家送来的那副耳环。
“你不是说那不是你母亲的遗物吗……难不成老会长和傅家也有关系?”
傅家声名在外,又那么注重名声,几乎不愿意和秦会沾染上半点关系,会里的老一辈似乎对这桩往事也不知情,如今活着的只有大堂主和傅老太太,谁对谁错,追根溯源谁也说不清了。
秦先生斜靠在椅子上许久未动,直到下人将他的外套送过来他才换了姿势,衣服不是他卧室里的那些旧衣服,而是商场那边才送到家里的新款式,风衣的样子,上面吊牌还没有摘。
秦先生一向对穿着不太在意,基本上汪浅挑什么他就穿什么。
汪浅盯着上面的吊牌教训底下的人怎么做的事,伺候的下人是新来的下人,做事毛毛躁躁的,汪浅忍不住埋怨道会里教的一批不如一批了。
秦先生随着她性子去,听她唠叨这些小事,说着说着汪浅便忘了提傅家的事。
华子晚上回来的是真的晚,院子里关了灯,只有守门的在门口看着,华子是自己开车回来的。
到了后院,底下的人过来说秦先生吩咐了,场子这几天都交给阿清去做,让他多去堂会走一走。
华子换衣服的动作一顿,问道:“秦先生还说什么了?”
“说是主要盯着七堂主那边别再出了岔子。”
华子怔了怔,他才跟沈长不过见了一面秦先生便有了防备。
他想他果然还是学不会沈长的耳聪目明,他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简单的冲了澡准备睡下。
手机就随手放在床头的位置,有人发了信息过来,他不经意的划开,看到屏幕上的内容他陡然清醒了过来,面色有些沉重。
他敲敲打打了许久,但所有的文字都在发送的那一刻又变得些许黯淡,他苦笑了一声,终究还是按下了删除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