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会里能成事的人寥寥无几,唯有柳一成在的时候还勉强能入了秦先生的眼。
汪浅感叹道:“若是柳一成在的话你也能少一些烦心的事。”
秦先生笑道:“柳一成若是在的话大堂主怕是真的夜不能寐了。”
外面的夕阳已经落下去了一半,秦先生要带着汪浅出去走一走,汪浅现在身体还需要多活动,可她身子重偏偏更懒得不想动,秦先生心疼她却不敢由着她,只好半哄着她陪着自己出去。
福婶带底下的人在打扫院子,汪浅没走几步就叫着累要休息,坐在院子里的凉亭吃葡萄。
墙头上的葡萄总算是能吃了,就是品相不大好,味道也酸,但也误打误撞的合了汪浅的胃口。
福婶笑道:“都说酸儿辣女,大小姐这般喜欢吃酸的,该不会怀的都是男孩吧。”
似乎老一辈的人都特别在乎传宗接代的事,汪浅知道她不是不喜欢女孩,只是观念太过于陈旧:“不知道,小叔说男孩女孩都好所以我就没去检查。”
福婶接着道:“我瞧着若是儿女双全才是圆满,秦先生那么喜欢女孩,但要是真的都是女孩子,以后这家里她们担着也累啊。”
汪浅笑嘻嘻的回道:“那就不做会长呗……”
她可不想生个孩子和秦先生一样有操不完的心,会长的位子再风光还不如江平和向采薇那样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秦先生站在院子的门口和下人说话,那人看起来不像是家里的人,也不像是会里的,汪浅问:“他是谁?”
闻言福婶朝门口看过去,她也不认识,她想了想:“大概又是傅家的人吧。”
汪浅心里一动:“傅家的人最近天天过来?”
福婶:“倒也说不上,只是他们家老太太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又开始送佛经了,也亏得秦先生有耐心,没让人将他们轰出去。”
福婶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帮她拣果盘,汪浅喜欢吃水果是好事,但不能一直只挑着一样吃,不然回头酸了牙口就不好了。
汪浅看在眼里也没拦着她,从果盘里翻了些火龙果接着吃。
那头秦先生说完了话就走了过来,见汪浅笑呵呵的盯着他看,心头一热:“坐的久了也该走一走。”
汪浅耍赖不肯坐在那不愿动:“老太太送给你的经书你看了吗?要不你先回书房,呆会我让福婶陪着我转一转。”
秦先生看穿的她的小算盘也不戳穿:“不差这一两日,傅家这几天忙,老太太的佛经会停几天。”
言外之意,经书看不看他都有的是功夫盯着她走动,汪浅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看了看福婶,企图让她帮自己说句话。
可这次福婶却和秦先生的态度不谋而合:“大小姐现在怀着身子可不能像以前那样由着性子了,不然进产房的时候不仅是你,孩子也跟着受罪。”
汪浅摆摆手觉得这怀孕简直比坐牢还要遭罪,秦先生知道她辛苦,于是和她商量再走一会就去休息。
汪浅听了这才笑着应下,福婶摇着头叹气,话里话外都在嘀咕着,都怪秦先生心太软,这种事也惯着汪浅。
院子里安静,没什么人跟着,汪浅小声的问他:“大堂主又为难你了?”
秦先生:“算不上,她和大堂主有恩怨,即便再牵连到会里,他们也知道分寸在哪里。”
秦会的会长还是秦先生,大家始终顾忌着他的身份,不敢有逾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