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距离w市并不远,秦先生没理由没听过他的名号,何况又是温家的人。他的病断断续续的治了那么多年,沈长和华子几乎替他找遍了国内外的名医,唯独这个温老先生没去过秦家。
毕太太说他不轻易出山,可毕之安一回去就遇到了,还给了安胎的方子。
汪浅心里一沉,久病成医,到底是秦先生的病无药可医了,还有另有打算?汪浅不敢深想。
秦先生这些年瞒了汪浅许多事,有些是汪浅是知道的,但因为她念着他的好从不过问,他是她的倚仗,他是她最后的念想,她知道只要不打破这个局面对彼此都好,他依旧是万人敬畏的秦先生,而她始终是那个满面风光的秦家大小姐。
茶余饭后的期间,毕之安来了一趟,他倒真的是疼老婆的,连和汪浅客套的功夫,眼神也是始终盯着毕太太看。
汪浅说道:“阿宁姐是有多金贵?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是生怕她被我一个小丫头给欺负了?”
毕之安“噗嗤”一声笑了,反问她:“你家秦先生不也是这么惯着你?”
汪浅笑了笑,又倒了杯果茶慢慢的喝:“他可比不上你,这么安胎的果茶也没见他帮我找过来。”
说着有意,听着无心,毕之安诧异的问:“秦先生没和你说温老先生的事?”
汪浅眸底一派清明,追着问道:“什么事?”
毕之安脸色微微变了变,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套他的话,果然老狐狸养出来的女人也会是一只小狐狸,他自知骗不她只好说:“你回去问一问秦先生或许更好一些。”
汪浅是个识趣的人,念在毕太太在跟前也不为难他。
毕之安看了看她的肚子,将话题往别处说:“你现在也能检查了,要不要我帮你看看男女?”
汪浅白了他一眼:“毕大夫鉴定胎儿性别可是违法的,你身为医生是打算知法犯法吗?”
毕之安无所谓的说道:“怕什么,出了事就说是你家秦先生逼的,再不济不还是有你们背锅嘛。”
汪浅被他逗笑了,他惯不是个爱说笑话的人,如今怎么越来越没个正经样子,网纱不经意看了看毕太太的神情。
这个女人是真的知书达礼,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听着他和自己打嘴仗,眉眼弯弯。
不知怎么的汪浅忽然觉得她和向采薇有些相像,是埋在地下的酒,沉淀的酒酿最经得起时间的风蚀,毕之安娶到她是他的福气。
毕之安见她出神,开口又喊了她一遍:“你来的时候阿清就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让我别扣着人不放,尽快护着你早些回去。”
汪浅讥笑道:“阿清的电话是假,你是嫌我当个电灯泡妨碍你们夫妻恩爱是真。”
毕之安被她说的满脸通红,懒得和她争,“市区有段路在维修,很多车都改从郊区的路了,毕安堂的这条路每回到了晚上堵的不成样子,事故不知道出了多少起了,都闹上了新闻了。我是为你好,齐家现在也正在为这事头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