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浅吃的不多,她胃口浅,吃的一向不多,秦先生微微蹙眉,又盛了碗汤给她。
汪浅往旁边一推,表示自己真的已经吃不下了。
她缠着他说话:“你不是也觉得他和当初的小六很像吗!”
秦先生也搁下筷子放在一旁,不再纠结她喝不喝汤的问题上,他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幽幽的看了她一眼,“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罗小六。”
汪浅顿了顿,这话好似他从前也说过,江河日下,木子巷早已不复存在。
那些记忆里的苟且又何须忍辱偷生,活着的人往往是最固执的。
用了午饭汪浅不想呆在卧室里,有些日子没有出去转转,她觉得无聊便想着出去散散心。
华子今天在院子里没出去,秦先生正好吩咐让他跟着汪浅出门。
华子看着汪浅已经显怀的肚子不免有些胆战心惊,他是个男人又没成家,不知道怎么照顾孕妇,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他婉转的说道:“市区的繁华路段正在修路……”
他有什么心思秦先生怎么会不知道,他随意几句话就断了华子的心思:“不用去市区,毕安堂这几天没什么事,毕之安应该就在毕安堂,你带她过去走一走顺便做个检查。”
华子不敢不听,他立马下楼去院子里增加了几辆车跟在后面,底下的人个个悬着心,就怕这姑奶奶中途变卦不去。
这一去可把毕之安乐坏了,他正愁着怎么带着太太去秦家呢,私下里他和秦先生说过这事,可秦先生总是以秦家近来不安分,有人盯着给回绝了。
毕太太觉得可惜,为此心情都消沉了好几天,没想到汪浅这次倒先过来了。
毕太太正在药堂里跟着周妈做小孩子的衣服,汪浅见了觉得心奇非要跟着学。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哪里做过这些事,还没缝几针呢就被扎了好几次,到了最后毕太太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让周妈把这些周妈把针线包和衣服的料子拿起来。
她温柔的笑着:“这些事太费眼睛,坐得久了腰会酸对胎儿不好。”
汪浅扯了扯嘴角,自然是看出毕太太给自己台阶下呢,她也不端着捧着果茶慢慢的喝。
果茶的味道很淡,但还是带了些酸意,喝起来很对胃口,汪浅觉得滋味不错,便问她怎么泡的。
毕太太:“之安去温家的时候带回来的,说是温老先生给的,我也没注意问,你若是喜欢回去的时候也带点回去。”
怀了孕本来就辛苦,现在好不容易有好东西犒赏自己,汪浅怎么可能舍得放手,于是便喜不自胜的受下了。
她问:“哪个温老先生?”
毕太太解释道:“是我本家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医师,不过性子有些古怪,已经很多年不问诊了,我也一直没见过他,就是家里的长辈都很敬重他。之安这次回去赶的比较巧,和他说上了那么几句话,他得知我怀孕后,就给了这个泡果茶的方子。”
合着这还是药茶,汪浅暗暗感叹家里做药堂就是不一样,连安胎都比一般人有办法。
汪浅听着耳熟,前些日子听秦先生提过几次,她没怎么上心,现在被毕太太这么一说,乍然之间有了兴趣。
汪浅调侃道:“他医术再怎么厉害也不是比不上你家毕大夫。”
毕太太摇了摇头:“之安医术再怎么好,也不敢在他的面前班门弄斧。”
汪浅怔了怔:“和温婉相比呢?”
毕太太正了正神色,“温老先生的医术怕是在国内也找不出几个来,温婉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