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耐着性子又哄了她一会才将她放下,他起身去衣柜那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过来,他拨开她散乱的头发,哑着嗓子问她:“还难受吗?”
汪浅哼哼了几声才小声的和他说话:“你怎么才回来?”
秦先生无奈的叹了口气:“昨夜的雨太大路上耽搁了一会。”
原本定的是一个星期才回来的,可天气预报说昨夜可能会有雷雨,他知道她最害怕这样的雷雨天气,所以昨天他特意赶着时间回来,可惜风雨兼程,归心似箭,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汪浅哭的累了总算是没了睡意,她睁开小鹿般的眼睛,仓惶而无辜,秦先生看出她心里有事,坐着没说话等着她主动开口。
汪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和他说沈长的事,她心底憋了太多的话想问他,但真的看到他了又不知道怎么问,她相信他,从木子巷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她便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已经再也没有人让她能够信任的了。
沈长的那些话又像一根刺卡在她的心里,似乎要将她逼疯。
沉默的时间就像上刑让人不安,秦先生并不逼她,依旧安安静静的看她。
汪浅忽然害怕了,她扯了扯嘴角:“你去锦州了?”
秦先生淡淡的嗯了一声:“老邢说线上的人走私货的时候被扣在锦州。”
汪浅问道:“什么人值得你特意跑到锦州?”
秦先生顿了顿,随即轻笑道:“沈长和你说的?”
汪浅没否认点了点头:“你若是不想说也没什么。”
闻言秦先生冷淡的神情里终于有了几分笑意,他捏了她柔软的脸:“沈长说那个人有几分故人的影子。”
汪浅:“谁?”
秦先生:“程嘉佑……”
汪浅愣了愣:“你见到他了?”
程嘉佑如今整了容逃走的时候谁也见过他的样子,沈长没和他直面接触到自然也不敢十分确定,不过是从他的行事作风上多了几分怀疑。
秦先生摇了摇头,汪浅想了想:“又跑了?”
秦先生嗯了嗯,狡兔三窟,在秦会的眼皮底下还能有如此高的警惕性的人不多了,查又查不出那个人的背景,一个野路子出来的人难免让秦先生留了心。
汪浅睡了一夜出了一身的汗,秦先生问她要不要去浴室,汪浅也觉得浑身难受想起来去冲个澡。
秦先生要抱她过去,汪浅察觉他的意图脸色一红死活不愿意不让他碰。
秦先生拗不过她只好扶着她进去站在浴室的门口等她。
玻璃的花纹雾气升腾,里面氤氲着一大片的水汽,印出里面朦胧的轮廓来,秦先生眸色一暗,转身又坐到躺椅上盯着浴室的方向看。
汪浅现在怀着孕不敢泡的太久,简单的淋了浴就出来了,浴室里没放拖鞋,她光着脚就出来了,踩在深色的地毯上也没感到凉。
她连头发都没吹便直接走向躺椅那边,滴嗒嗒的水顺着侧脸滴在白色的睡袍上,有种说不出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