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悲来多是情,谁也说不清是哪一世的债,逃不过的孽。
今日的秦家里里外外都冷清的厉害,秦先生躺在房间里的躺椅上,手里把玩着随身佩戴的佛珠,眼睛时不时的望着床上的汪浅。
外面已经不下雨了,清明的雨好似都下尽了一般,如今又豁然晴朗了起来。
阿清站在一旁帮他泡着茶,秦先生闭着眼睛假寐,房间的窗户在开着,屋外的阳光打了进来,当真是一室的光线满院子的柔情。
阿清泡好茶轻轻的喊了一声:“秦先生……”
秦先生慵懒的睁开眼接过他手中的茶杯,茶水的味道很淡,颜色也淡,秦先生喝了几口才将杯子搁下,他问:“沈长准备的?”
阿清应了应:“的确是五堂主吩咐的,昨夜他来的时候进屋前交代的,不过后来出了意外这桂花茶就没泡,所以就放在了屋子里。”
秦先生怔了怔,随即勾了勾唇:“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倒是心细连这些小事都记得清楚。”
秦先生叹了叹气,随口问道:“东西都送到会里去了吗?”
阿清点了点头:“秦先生带回来的那些东西都送过去了,七堂主过去挑了不少好东西走,我问过手底下的人,他们说是秦先生您同意我便敢拦着。”
无非都是几件好料子,秦先生出手宽绰给了便给了,他若有所思的拈着佛珠,目光停在院子的桂花树上,如今还不是桂花时节,枝丫光秃秃的一片,也没什么看头,偏偏今天秦先生上了心一直盯着它看。
屋子里的古董时钟“咚咚”的响,阿清听的心里不踏实,他还惦记着跪在院子的人。良久,他才试探的问道:“秦先生坐了一个上午了,要不要去园子里转一转?”
闻言秦先生抬眼看了看他,他一看阿清,阿清便立刻低下了头,阿清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我自己下去领罚。”
“呵呵……”秦先生轻轻笑了笑,“不用了,去院子里支会一声,让他们放五堂主回去,至于华子……让他在后院反省一段时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阿清道了声是人就往院子里去,关了门后秦先生终于从躺椅上站起来走向床边。
他站在那安静的看着汪浅,因为受到惊吓汪浅的脸色并不好,他弯腰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烧,不然他真的要将毕之安扣下来看着。
他带着薄茧的手流连在她的侧脸,才几日不见汪浅的脸便瘦了一圈,他喃喃道:“到底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我以为有沈长看着你好过有旁人护着你。”
汪浅睡的沉人有些意识眼皮子却是一点也抬不起来,朦朦胧胧的感到床边坐了人,在这个秦家能靠她靠的这么近的除了秦先生没别人。
她一不舒服就觉得委屈,她吟吟几句秦先生便心疼的厉害,他将人捞在怀里慢慢的哄。
汪浅睡的迷迷糊糊哪里肯听他哄,哭的愈发的汹涌,到了最后湿了他的衣衫不说,还哼哼闹着说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