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懒得翻账本,让华子做了分类挑了几本要紧的账本再看,门口没有人守着华子不放心,想着叫人过来看着再做。
秦先生却拦住让他安心看账本,其他的不用管,华子犹豫了片刻还是照做了。
不知道是谁有心,去后院把阿清屋子里的那盆花端了进来,秦先生坐在落地窗椅子上,看着眼前被照料的盆景难得的满意了一回。
华子心里念着早上的事做事总有些心绪不宁,账本也就十来个但他硬是做了一个多时也没做完。
秦先生是真的有耐心,看的久了便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直到华子没留神碰翻了桌子上的杯子,落在了深灰的地毯上发出低沉的声响,秦先生才幽幽的睁开眼,望了望窗外崩塌而下的大雨,若有所思的说了句:“今天的雨果然下的太大了,吵得你连做事都不能安心。”
华子一愣,停在账本上的笔尖一颤,纸上瞬间泅渡成一条蜿蜒曲折的河,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他还是用不习惯钢笔,一提起笔就唯恐打翻了整瓶墨水。
他皱了皱眉终究还是如秦先生所说的那样沉不下心来。
华子:“秦先生说的对,我终归不是那块料。”
秦先生觉得他这话似曾相识,像是他当初带着沈长的时候,他也说过这样的话,到底是物是人非,徒添了走马关灯,人走茶凉的路。
秦先生淡笑了声,人还是躺在椅子上没动:“欲速则不达,你知道我喜欢听话的人。”
华子将手中笔墨污了一片的账本搁在一旁,重新翻开一本做上标记,分会的人不上心,账目没人盯着做便把年前的账一并划到年后来,这样一来账目乱七八糟的检查起来更是麻烦了一些。
华子眼睛盯着账本看,心思飘在别处:“我不明白秦先生的意思。”
秦先生问:“齐风过来应该为的是白家的事,这事你知道吗?”
闻言华子顿了顿:“不知道……秦先生怀疑我?”
秦先生意有所指:“听说齐家的二小姐被带回了国内,可惜啊,齐老板没留住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的人居然也被人劫走了,齐家明目张胆的来家里要人,阿清在门口便将人挡了回去。”
齐风不比旁人,没有把握的事不会冒着得罪秦会的风险过来要人,何况阶层不同,立场不同,没必要和黑市的人有交集。
华子抬头看向背对着他的男人,他试图看到秦先生的态度,可屋子今天开了灯,光线晃的人眼睛疼,华子只好无奈的捏了捏眉心:“齐老板未免太高估我了,我不过是秦家的一个下人,怎么会有能力翻了这秦会的天,抢了齐家的人。”
秦先生思忖几许:“谁留的人我不追究,只要我养的人知轻重便好,该见的不该见的都是会里的事,其他的事我没心思去管,也懒得管。”
深夜,华子跑了趟五堂会那边,沈长不在华子等了他几个钟头才把人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