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长河里,谁的手又干净过?
周主任在院里这么多年,又替秦家会诊了多次,心思放的自然也比别人的重一些。
他权衡利弊了许久,又不好把话说的太明白,只好迂回的说:“这事原本是柳会长临时安排的,还没来得及和秦先生报备,是我们的错,秦先生生气也是应该。”
秦先生懒得再计较,问他院里有没有外人来取药。
这事不归周主任管,不过院长早早的嘱咐他了,他也得按照吩咐回话:“是有,是个男的,三十来岁,他来院里看的是外科,不是挂我的号,好像是新来的几个专家号,人看起来普通,穿的也一般,和平常的病人没什么两样。只是他来的时候并不配合检查,而是让医生给他开药,刚来的胆子小怕出事,便找了借口把这事告诉了院长,等回头再去科室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终究还不是太平的时候,院里的人是处处小心。
秦先生:“底下的人查了吗?”
周主任点了点头,“可惜……还是没查到,那天的监控有问题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
秦先生稍稍思忖几许,“把事情交给会里的人去查。”
周主任:“要不要我去几个大药房交代一下。”
秦先生:“不用,他来院里没要到他想要的东西,自然别的地方也不会有。”
w市这么大,他不会傻到不知道这座城市有多少条秦会的地盘,连周主任心里都清楚他求的不是药,而是另有所图罢了。
阿清去了科室那边盯了好一会才回去回话,“大小姐还没醒,科室那边说是短暂时间内太激动心悸所致,睡上一觉兴许会好一些,秦先生要不要过去看看?”
浮云事态渐变,汪浅的意外才是秦先生最大的无奈,他所求所做皆是为了她,可她总是偏偏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亦如此刻,他坐在科室检查的病床前,望着她安稳的睡着,窗外的光打在白色的床单上,秦先生从来不觉得安心,唯有颓败晕在心头。
病房里没有其他的人,只有周主任抱着检查报告站在一旁听着他的吩咐,华子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青屋和阿清年纪太小,许多地方考虑的始终不够仔细,秦会与医院不远却足够凶险,秦先生病的不轻,总要为汪浅多做考虑。
回到秦家的时候,汪浅足足又睡了两个小时才醒过来。
深灰色的厚重窗帘遮的严严实实,屋子里阴沉沉的,只有床头的灯还亮着,汪浅睡的太久意识还是朦朦胧胧的状态,她无意识的喊了一声:“阿晋……”
声音很轻,秦先生坐在沙发上听得不真切,他是听到被子翻折的动静才走过去。
汪浅看到他瞬间清醒了过来,她伸出手要拉他,他叹了一口气坐了过去。
汪浅激动得眼泪一下子出来了,“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秦先生抱住她柔声的哄,汪浅紧紧的抱着他不肯松手,秦先生摸了摸她的身体,热度终于是退了下去。
他说:“还睡吗?”
汪浅摇了摇头,她又软软的喊了他一句:“小叔……”
秦先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