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浅想不通明明就是团圆美满的日子,为什么到头来都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那年的白色别墅里,门外停着医院的车,父亲还在公司没有回家,她记不清那一天她穿的是红色还是白色的洋装,记忆被时间剪辑的乱七八糟,她只记得她白色的柔软大床上浸了鲜艳的红,分外刺眼。
她小小的手握着母亲的手死活不愿意松开,眼睛红肿的不成样子,到了最后还是管家过来硬生生的掰开她的手才把人带到医院。
还未到秦家的那几年,她有无数个夜晚哭着睡,睡着哭醒。
时间从来不走回头路,汪浅忽然觉得自己活的是多么的失败,她看不清以后的路,也找不回往事的歇脚处。
走廊上不断来回的脚步声撞击着汪浅紧绷得神经,她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她站在门口身子颤抖的厉害,秦先生想喊她过去,可她仿佛陷入了短暂的失聪的状态,什么也听不到。
等到阿清刚把人送下楼上来的时候,汪浅终究昏倒了在冰冷的瓷砖上。
阿清立马反应了过来,他冲到病房内去察看秦先生的状况也吓得不轻。
周主任过来交代护士把汪浅送到科室里检查,秦先生突发性的病状比较急,周主任没有秦先生的病例,问了阿清一些基本情况。
华子不在阿清也说不清楚,好在出门前秦先生自己备了药带着,他说不上话觉得累,指了指汪浅放在沙发上的手包。
阿清犹豫了稍许,又看了一眼秦先生,走过去把包翻开,周主任习惯性的检查了药后才将药帮着秦先生服下。
秦先生在位子上阖眼休息了许久人才恢复了力气,周主任不放心问他要不要再去检查一次。
秦先生斜靠在沙发上,脸色看上去还是不太好,他轻声说道:“不用了,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他抬眼看了看阿清:“去看看大小姐怎么样?”
阿清顿了顿:“秦先生……”
“周主任在这出不了大事。”
周主任心里清楚秦先生的用意,门一关,外面的一切被关起来,周主任知道有些事注定是逃不开的。
秦先生问道:“人是谁请过来的?”
周主任:“柳会长……”
秦先生愣了愣,随即冷哼道:“他倒是无缝插针……难为他是真有心。”
周主任:“沈老先生才到没多久就被他请了过来,他说秦先生来医院备着总是好的。院长看在您的面上也不好说什么,况且……”
况且沈老先生的名号院里求都求不来,院长没理由拒绝。
秦先生随意的接了话:“是啊,都是用心的人处处为我着想,你们都惦念着我这副半死不活的身子做不了主,都提前帮我做了主。”
这话周主任哪里敢再回,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他自然是怕的要命,秦先生终于是发了脾气让他给院长带话,回头自己去华子那领罚。
医院是秦会的医院,人是秦会的人,周主任在院里这么多年看透的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