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浮出水面的鱼急迫的想要呼吸,而他就是她依附的水,她紧紧的抱着他,仿佛这样才能感受他还真实的和她靠在一起。气氛莫名的沉闷,汪浅也说不上到底有什么样的感觉,只是感觉心口压了块石头快要透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她才想起来这里是秦家,不是医院,白色墙面上的油画,古董的挂钟,乖乖趴在毯子上的斑鸠。
她觉得头还是疼的厉害,说话的时候喉咙也痛,她闷在他的怀里压着嗓子问:“我睡了多久?”
秦先生揉了揉她被蹂躏的乱七八糟的长发,“从医院到家里大概有三个小时了。”
汪浅愣了愣:“沈老先生走了?”
秦先生:“嗯,青屋送回去的。”
汪浅忽然记起来他在医院是发了病的,“那你呢?”
秦先生:“毕之安刚走,已经无大漾了,老毛病吊着一口气死不了。”
汪浅知道他是宽自己的心,非要让人再去把毕之安请过来。
秦先生让她别多想,毕之安是从他太太的娘家赶回来的,来时的路程将近两个小时,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这么把人扣下不让走,多少不太合适,汪浅想了想自己的确有些冲动了。
她心里着急也没了主意,“你的身体不好总要有人照料……”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有人在敲门,秦先生看了一眼古董的挂钟,想着按照时间人应该也到了。
门外站着的是华子,秦先生让汪浅先躺下,自己走到门口和他说话。
华子说他去了大堂会走一趟,大堂主也同意了,不过大堂主在他走的时候特地交代了,明天傍晚之前要把人送回去。
秦先生问:“人呢?”
华子:“在楼下等着,我已经让人把后院的客房收拾了出来。”
秦先生看了看脸上毫无血色的汪浅,转身开口吩咐道:“他若是愿意等就让他继续等着,他若是不愿意等就把人带到卧室。”
请温婉过来是毕之安的建议,他给秦先生做了检查,情况要比以往的要严重一些,毕之安也担心,可是他太太那边又不能随意推辞了,温家再怎么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一个女婿把一个家族的门面扔在那,总会让人下不了台阶。
眼下只有大堂主猜出了毕安堂与秦家有关系,外人还不清楚状况,此时毕之安留下来更是容易引人猜忌。
秦先生考虑了一番后也体谅他的处境,便没有再为难他。
毕之安顾着秦先生的身体问他要不要请温婉过来照应一晚,秦先生没让,会里和堂会之间一向分的很清,秦先生不想徒生事端。
毕之安劝不动他,给大堂会那边打了电话,没想到大堂主这次是真转了性子,居然舍得让人送温婉过来。
华子站着没动,欲言又止道:“秦先生不见一见?”
秦先生眉头一深:“是不是齐平也过来了?”
华子点了点头:“他像是真的有事要和秦先生说,他知道秦先生不见他前几天还去找了老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