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的只有汪浅一个人,秦先生还在楼上并没有跟着她下来。
老邢抬头看她:“秦先生还没有忙完?”
汪浅点了点头,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手上捧了杯福婶刚泡好的菊花茶,天气干燥容易上火,福婶有心时刻都给她备着。
汪浅掀开盖子,菊花的香气漫出来让人闻起来都觉得舒心,她喝了几口才开始说话:“傅镜司送来一些东西过来,他在书房里整理还要一会,他怕你一个人等的无聊,让我先下来见你。”
汪浅突然想起来老邢和池子才刚进来不久,她眼神微转,问了一句:“你看到傅家的那位了?”
老邢不爱锻炼,身体又胖在院子里走了那么久歇了半天还是觉得累,他喘着粗气样子看起来有些好笑:“还没有,被池子给绊住了。”
他笑了笑,话锋一转调侃了汪浅一句:“怎么傅镜司看上你了,准备向你小叔提亲?”
汪浅愣了愣,啐骂他:“没个正经!”
气氛陡然活跃了些总不至于让两个人都尴尬,老邢端起菊花茶也喝了几口,须臾,他把语气收了收,难得的正经模样:“先生同意了?”
汪浅摇了摇:“还没有,小叔说傅镜司的事有些麻烦,西城的货即便赔了无非也就是少赚一笔的小事,可是对比傅镜司招惹的许家应付起来要轻松许多。傅镜司的情况比较特殊,要想帮他摆平风波得罪的不止是许家,还有其他的世家,破了规矩的买卖不合算,也没必要捡了芝麻丢西瓜。”
秦先生的顾虑傅镜司不可能没有考虑到,谈判的筹码太低是不会那么轻易的便能说服秦先生的。
老邢:“许家盯着人不放,听说傅家老太太被气得身体到现在还抱漾。”
汪浅笑了笑:“也得亏有许家的事我们的日子也能安生一阵子,自从许家出事傅老太太已经有些时间没托人过来了。”
老邢:“华子还没回来?”
汪浅看了看墙上的时间也觉得奇怪,她喊来底下的人过来问话。
底下的人说人还在大堂主那,大堂主有事情要交代,一时半会怕是不会放人的。
汪浅吩咐下去说是不等他了,让各个院子里把年夜饭早早的备好,今年就赶算赶一个早年了。
老邢眉眼一开总算是高兴了一会,中午就没怎么吃他早已经饥肠辘辘了,他许久没吃到福婶做的菜了很是惦念。
汪浅笑他一把年纪只知道吃,问他是不是这段时间周乔虐待了他,他这样子简直像是家里闹饥荒一般。
汪浅问他:“周乔回广平了?”
老邢笑着回道:“老丈人亲自下达的指令,我能不放人吗?”
汪浅顿了顿:“老邢……?”
老邢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似乎一眼便看穿汪浅的想法:“那里是她的家,不是我家。”
陈年往事只能回味,往后的今世只能自己步步为营,到了这个年纪老邢多少也看得开些,自然也就不在乎那张结婚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