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人过来通知华子,华子正在为手头的事心烦,年底压的事情太频繁,加上大小姐和六堂主的事情一拖再拖,很多事情已经快拖不住了,大家难免积怨颇深。
说是大事,其实也无非是昨个哪个堂会的生意又被人抢了,今天又有新的策出来,导致压着的货出不了了。
诸如此类,都是小事,华子看了觉的好笑,这种事别说秦先生了,就是他看了也上火,到底得差到什么地步做的堂主,自己的堂会都看不住。
看到最后华子眉头越皱越深,手下的人过来隐隐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华子坐在窗口,正好被手下遮住了看平板的视线,他不满的瞪着手下,看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五……五堂主过来了……”
华子愣了愣,似乎没听清楚,整个人都木讷了,他抬头又问了手下一遍:“谁来了。”
“五堂主,听说是从平洲赶回来的,现在人还在院子里等着,秦先生还在大小姐的房里,大家都不敢去和秦先生说,只能让五堂主自己等着了。”
华子放下手里的平板,披一件衣服要院子里去。
沈长站在院子里,眼睛盯着院子里光秃秃的老榆树看,底下的人在给他撑着伞,大概环境总能改变人的气质,从前的他还在秦家的时候,人虽严厉,但静下来的时候人还是平和一些,底下的人也爱和他打交道。
后来他做了堂主,秦家他便不能常来了,五堂会那边的许多事他要亲力亲为的管。
苏唯的旧部下看不惯他,处处和他作对,他费了不少心思去周旋,人也变了不少。
华子走到他的身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喊了一声:“五堂主。”
沈长轻轻笑了笑,人却并未转身,揶揄道:“嗯,华爷跟了会长许久愈发会当差了。”沈长感叹一句:“可惜啊,这院子里再也找不出能叫我沈哥的人了。”
华子闷闷的回道:“不敢,毕竟您是做堂主的人了。”
沈长怔了怔,声音明显的低沉了些:“会里最近还好吗?”
华子记着秦先生的叮嘱,不愿和他有过多的牵扯,“牢五堂主念着,一切都好。”
闻言沈长忍不住转身看他,他上下盯着华子看,总觉得他比以往沉稳许多,华子来的仓促,并未吩咐手下备伞,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很快便浸入了外套上,湿了一片。
沈长让人再送一把伞过来,华子拦住没让:“家里还有事,过来和五堂主说几句便走。”
沈长没出声也没再强求,华子问道:“有件事压在我心里有些日子了,秦先生不愿意说,旁人知道的不多,我盘问了许多天也没想的结果。从前家里就属五堂主跟在秦先生最久,我知道五堂主是个念旧情的人……”
沈长目光如炬,金丝边的眼镜后折射出探究的光,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他偏头听华子继续往下说。
华子看上去有些犹豫不定,话停在嘴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