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秦听了,默然不语良久,咬牙道:“姓柳的,日后定当再讨教柳氏剑法。”
柳远哼了一声,说道:“随时奉陪。”
此时含剑也在想着中州的种种,不过他和司马秦想的并不完全一样。
“黄氏的家主黄源竟然在这次的冲突中丧生了!真是令人惋惜的结局。如果黄谅没有隐瞒我什么的话,这次黄家好像是来商谈疏通商路,增加贸易的,很不错的主意,这样父亲的美酒生意也可做得大一点,可惜……而且家主被杀这么惨烈的结果,引起战争也说不定,阴谋家真是不惜最坏的结果啊。”
含剑虽然分析出了一些事情,但毕竟不过是个学院少年,想得还是简单了些。这几年江州的崛起有目共睹,但依赖商贸的江州缺乏纵深,而且周围羡慕妒忌的大有人在。这次黄家由家主带领,诸长老大举来中州,是想要谋求中州-江州的某种战略联盟关系,进而带动江州之西,中州之南的鄂州加入联合,在豪强林立的神州势力格局下谋求长久的利益,而且令人振奋的是江州司马海也有这个意愿,可惜……
这背后捅刀子的人,看得准,捅得狠,司马海和黄源一死,不要说两家仇恨深不可解,便是没有这一罅隙,少了深谋远虑的黄源和雄才大略的司马海,两方的合作也只会像历史上无数家族联合那样,表面上繁花簇锦,实际上相互戒备提防,最后不了了之。
“哎哟!你轻一点!”
“少爷,须得暂且忍耐……”
此时的黄谅,也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战略大局,因为他的脚上因长途跋涉起了许多泡泡,这天好不容易在一处安全所在落脚,一名老仆看到五少爷的脚底,大惊,忙准备了疮药钢针,为他挑脚泡。
屋门被敲了三下,黄琪推开门走了进来。
“琪哥,四叔伤势怎样?”
“不太好。”黄琪略带忧色,说道:“方医正言道,那一箭没有刺到心脏乃是不幸中的万幸,虽然如此,肺脉受损,已经是连着三天咳血了,性命或许无忧,可四叔的下半辈子怕是要一直和汤药为伍了。”
黄家四长老黄初是在三天之前中州城外的作战中负的伤。那天司马家兵围了衡园,亏得这园子黄氏经营已久,地下掘有暗道通往城外,黄初又令人假扮长兄稳住了外面的那些敌人,最后还引爆了数个手头最大的爆雷符,将地道入口炸塌。种种安排之下,加上此时司马氏群龙无首,内部还有纷争,竟然没有一个中州士兵知道黄家剩下近百口人的去向,头脑简单点的,甚至还以为他们都葬身在爆炸的废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