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站。
李行涛在对面
“陈鲲禹,教授在吗?”李行涛路经水房,没有直接去陈靖川的办公室,而是直接问面前的研究生。
“他早走了,还有你们要的东西。”陈鲲禹把水壶提到手上,“他都带着呢!我都劝不住。”
“唉,我来就是代上面问二位,实验的成功率是多少。”李行涛边向公寓楼走去边问,“顺带一提,上面对这个很重视。”
“咚!”陈鲲禹直接将水壶放在地下,“我也不知道,按理说,这个计划应该先找到志愿者再开始,甚至无限期延迟,但是那边发生了意外。”他摊开双手,“你也是知道的,我爹是不可能一个子女都不带在身边进行实验的,那样浪费机会。”
“嗯?”
陈鲲禹提起水壶:“就是说,我还有一个哥哥或者姐姐。”
“你就不嫉妒吗?”李行涛问学霸。
“我羡慕什么?”鲲神掏出门禁,“当老大很累的!什么锅都歹你来背。各种各样,都是你的错。”
李行涛垂头,像在回忆什么:“嗯。”
“但是不能直接见证那一刻,真的很不爽啊!哪怕把西园全食堂的锅都给我背我也想要看啊!”这个精明的辩手笑得像个傻狗,李行涛却摇头,“你是没有当过老大,不然你绝对不会说这话。”
“我爹可比别的老板好多了,其他老板都是什么到人家工厂打工啊、克扣工资啊、跑项目什么的。我爹多好,直接给你送军队里去了,负责项目。不过他最大的不好就是太不相信自己的子女结果——我跑辩论队里了,还因为优秀找不到人帮忙避嫌,我姐高考那会,我爹说‘如果她考低了,把她的分加一点,到清华最后一名’结果那考试院的同志,硬生生把我姐把分从清华的全科状元之一拉到了最后一名。”
二人沉默,然后在楼道憋着笑。
李行涛抬起头:“没什么,刚刚想问你的问题来的;偶对了,你为什么不求你爹,让他把俩子女都带到身边呢?”
“你知道预测吗?”鲲神又恢复了平常那副扑克脸,“我爹预测可能出事儿,所以不想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而且下头人太多,变量不可控就会增大,除了操作必要的,没有一个人多余。”
李行涛问:“上面还问我,你们那么相信那些神话,为什么不尊重客观。”
鲲神的表情更冷漠了,把一个水壶放到掏出一块大洋:“你觉得我把它抛到天上,现在是数字,待会是什么?”
“字!”李行涛说。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鲲神左手的水壶,掏出钥匙开门。
“50%的几率,我猜哪面不一样?”
“如果你刚刚和我赌你这月的工资,你下个月要没饭吃了。”鲲神把门打开,把硬币抛到床上,硬币转了一个轮回,撞在墙壁上面。
房子虽然是阴面,但是光线从对面的楼房反射,所以光线仍然很充足。二人靠近,是花。
李行涛不服:“我还猜!”
鲲神说:“行!看好了,这一次是花,你猜哪面?”
李行涛不信邪,笑曰:“花!”
鲲神笑了
“耿直啊!”然后把硬币有抛向天空,还有没有撞到任何东西,掉在床上,“你又输了。”
“不可能!”李行涛眼红了,“你再抛30次!样本太少不足矣说明随机性。我就猜起始的那面,就不信我不能猜到一半!”
30次,还是同样的手法……
“好了,你个憨娃,又双叒叕输了。”鲲神摇头,但此刻的李行涛已经自闭了。
“算了,让你赢……半次吧!这次起始面是花!”他把硬币抛到地上,桌子挡住了阳光。李行涛说:“你肯定使诈,我不可能赢。”
鲲神一边听着硬币落地的次数,笑说:“你不能这么说,足球场的草地也是软的。”
“呵呵。”李行涛笑了,“你果然使诈!”
“别呀!我只是掌握着变量而已。”陈鲲禹嘴上说着,心里默念着硬币触地的次数,“1、2转!”
李行涛坐在床上上,笑着捂脸。
“好了,你很幸运,改变了4次!我输了。”陈鲲禹坐到了他室友的床上,虽然硬币上的动能已经不能支持它旋转但还是能嗡嗡地震动,李行涛已经不相信奇迹,但鲲神却劝他,“你看一眼!”
于是起身把灯打开,李行涛凑过去
“花?”
“硬币的动能改变了双数次,所以回到了起始。”鲲神接着说,“几千年来无数人的测试结果都是抛硬币是几率相当的,即使之有颜色区分,没有花和浮雕的重量之分。但是他们都没有规定起始点,所以应该掌握的变量不完全。”
“你的意思是?”
“预言是可靠的,而且是真实的!因为预言本身就是根据变量和变量导致的新变量的影响做出的判断。什么中华万年歌、烧饼歌、推背图,甚至那个号称圣母第一天使的神棍的‘从星象看世界’也是对的。后面的人确实对他们已经经历过的地方进行了修改,但是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有些版本在修改以后对后面的事情预测比前面更详细了!而科学家过去确实如那个俄罗斯‘火星男孩’说得那样,是愚蠢的。”
“所以呢?”李行涛问。
“所以我父亲改变了自身的这种情况,大胆相信了那些古集和预言。但是,”鲲神顿了一下,“他还是相信了过去的那些神话,于是找来了那帮人。”
“所以?”
“所以在你们眼里,一切要在我父亲把他们带到变成归墟的实验室去!而我父亲觉得我们有五成把握。”
“你呢?”李行涛问。
“10成。因为风暴没发生就说风暴不会发生是愚蠢的。”还是那副扑克脸,但他似乎说了一句科学家不该说的话。
“看来你爹比不上你啊!”李行涛明白了他的观点,并称赞他,但心中还有疑惑,“那为什么他们都不干预呢?”
“现实更复杂,譬如如果一个蘸饱墨水的网球,”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网球,抛在墙上,“撞在墙上,然后反弹,这件事情的熵值不是更大吗?”
“嗯”
“但是如果你不干涉,它可能只会反弹到一点上,如果你想去让他停止,你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撞上去,另一种是接住。”
“那不接住吗?”
“可是大多数人选择撞!把自己的衣服都弄脏了!而现实里这个球更大!也就是过去预言家所说的‘天下大势’!”
“所以呢?”
“很多人被碾死了,如果知道的人越多,死的人也就越多。”
“这就是原因吗?”李行涛不寒而栗。
“但是可以做推动的人啊!改变其方向,让它造成的破坏变小。”
他们俩不知道的是,真正能决定大方向的人,正准备和他们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