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帮着外人嘲笑我，看吧，最后连名字都没问到。”姑娘哼哼了两声，对自家兄长的做法颇为不满。
“话说回来，你这么积极的向那小姑娘示好，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你可不能学咱们爹……也不对，咱们爹也没这么禽兽，对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下手……”
“你乱说什么呢？”男子忍不住敲了下她的脑袋，“我只是看着她觉得眼熟。”
“呵！”年轻姑娘往旁边躲了下，一点也不信这话，“爹可喜欢用这借口勾搭小姑娘了”
“就是爹或者大哥来了，见到这小姑娘也会觉得眼熟，是真的像啊……”男子摇了摇头，轻叹了声，想着应该只是像而已。
“唔……像谁啊？”那姑娘又移过来，都忘了计较灯笼的事了。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是说……”
……
青宁凝不知道那兄妹二人的对话，手里的奶茶喝完了，正好旁边有个卖奶茶的摊位，就顺手把竹杯还回去了。
守着摊位的伙计还笑着问她要不要续杯，顺便推荐了茶肆里另外口味的奶茶。
青宁凝摇头拒绝，继续在街上寻找花灯，却再也没看到那样的兔子灯笼了。
她叹息着逛了个来回，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倒是看到不少捧着奶茶喝的人，心中也算略有些安慰。
第二天，青宁凝让周大少带过来的两个学徒，先回亭乡县去等着。
她则换了身男装，为了扮得像一点，还特意将炭灰兑水抹到脸上，把肤色弄黑抹脏，束起头发后，又故意把细碎的发丝留在额前，遮遮眉眼，加上那平板身材，看着倒还真像个刚成人的瘦弱小子。
“青姑娘这装扮还真像，要是不仔细看，胖子我都认不出来了。”周大少在旁边笑着夸赞。
青宁凝回以一笑，“让柳石和陆三斤他们准备好，快到饭点了，这个时候过去应该不引人注意。”
“他们已经在外头等着了，柳石眼生不怕被认出来，陆三斤我让他也扮成熟了些，就算有认识的人看到，也未必敢认。”胖子笑着，虽然心里不赞成青宁凝跑去对面酒楼试吃，但对方有这要求，他也只得遵从。
青宁凝点了下头，先朝外走了去。
柳石和陆三斤果真已经在外等着了，一个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一个脸上被贴了大半的络腮胡子，原本二十左右的年纪，此刻看上去硬是老了近十岁。
“青姑娘。”两人见青宁凝出来，同时招呼。
青宁凝点了头，往前走去，“走吧，待会进到对面酒楼后你们点菜，问伙计要他们首厨做的几道菜，要是对方说我们不够资格，那就点店里最贵的几道菜。”
“是。”
“好。”两人答应着。
青宁凝三人出了后院，沿着街道过到馔玉楼前头，很快就看到对面那家酒楼——“廷香楼”。
“呦，三位客官里面请，是二楼卡座还是一楼大堂？”青宁凝三人一进到店内，立即有店伙计迎了上来。
青宁凝没有说话，抬眼打量了眼这酒楼。
呵，完全就是照搬馔玉楼的模子。
一楼大堂二楼卡座三楼雅间，连内部装潢都照抄不误，只改了下样色。
“一楼。”开口的是陆三斤。
“就那儿吧！”他指了指就大门过去一桌的位置。
那靠近大门口又安静，无论是从楼上往下看，还是从外头往里看，都看不到位置上的人，荫蔽又好跑路。
青宁凝暗中点了点头，陆三斤平常看着嘴笨，这办起事来还是机灵的。
“好咧，三位先坐，咱们酒楼的主厨，可是曾给皇帝做过菜的御膳首厨，最拿手宫里那些贵人们吃的菜式了！比对面那家所谓的‘小神厨’，见识广多了。”廷香楼的伙计抬高自家主厨时，还不忘贬低青宁凝。
柳石张嘴想要说，脚下被谁轻轻踩了下。
青宁凝眸子扫了过来，他立即闭了嘴。
旁边陆三斤察觉到两人的小举动，心头略紧，话语结巴了下，“就，那就上几道那、那什么首厨的菜吧！”
“这可不行，咱们首厨只给三楼雅间的贵客做菜，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吃到的。”廷香楼的伙计高傲的挺了挺胸膛，语气好似还热情着，话里已经有了贬意：“再说了，首厨那菜就是可以点，你们也吃不起啊。”
“谁说我们吃不起的！”陆三斤声音略大。
来之前，青宁凝可塞了十几两银子给他。
“雅间至少十两起步，你们吃得起？”廷香楼的伙计瞥了过来。
陆三斤还想要再说，桌子底下被谁菜了脚。
青宁凝的眼神已经递了过来。
陆三斤话语顿变：“那…我们就要你们店里最贵的几道菜！”
“我们店里最贵的几道菜都是首厨做的，一道水晶丸子，价一两三钱，一道熘鸡脯，价一两二钱，一道烧八块，价一两八分……我们首厨做的菜，每样可都要超过一千文钱的，你们吃得起？”
那伙计见陆三斤就要怼上，马上自顾自地又接上一句，“吃得起也不给点。”
青宁凝三人：“……”
这要是馔玉楼的伙计，他该卷起铺盖走人了。
“你……好，那就给我们上几道能上的最贵的菜！我今天就不信吃不起你们这酒楼的菜了，连对面馔玉楼我都去吃过！”陆三斤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抬出了自家酒楼。
那伙计哼了声，丢下两字：“等着。”便去后厨报菜了。
青宁凝笑了声，压低声音：“不足为虑，只可惜吃不到对方首厨做的菜。”
“那要不要换到三楼雅间去？”陆三斤马上询问。
青宁凝摇了摇头，“不必了，换上去要是遇到认识的人就不好了。”
何况，冯大少爷样样学馔玉楼，要是对方首厨厨艺高过她，那还真能激起点水花。
可从昨晚馔玉楼回归的客流来看，对方的厨艺绝对高不到哪儿去。
如此行事，还真是……送脸来给她打啊。
青宁凝心里笑了下，暗中记下刚才伙计报的三个菜名。
水晶丸子、熘鸡脯、烧八块……这倒确实都属于宫廷菜，取料不算珍，做起来也不难。
三人坐着等了两刻多钟，上菜的伙计终于端来了几道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