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坐在院内凉亭桌前的香草一手支撑着脑袋咬了口手中的苹果,歪着脑袋看着不远处站在太阳底下半蹲着一动不动的陶兔兔,纳闷的看向一旁忙着针线活的绿袖说道:“绿袖姐姐,你说兔兔姐这是怎么了,今儿个一天都没见她去找宫主,整天只顾着在那像个木桩似的杵在哪里,她不会是和宫主吵架了吧?可是不对啊?昨天伴晚宫主把她送回来的时候看他们都还好好的呀?”
绿袖抬头看向不远处完全没有形象的人跨着步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姿势主子笑道:“哪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姑娘,反正啊姑娘她的行为举止一向不都是那么的出人意料吗?哪天姑娘要是静下来了,那咱们才该担心了。”
香草撅着嘴说道:“可是香草总觉得今天的兔兔姐和往常就是很不一样啦,你刚刚没看见吗?今天用午膳的时候兔兔姐动不动的就挥掌,要不就是拿起筷子学人当飞镖扔,不会是受了啥刺激吧!这往常她都会去轩院找宫主,这会倒好,那也不去了,一会上蹿下跳的,一会又一动不动的,都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
绿袖放下手中的针线,从果盘中拿起一串葡萄捏了一颗放进嘴中说道:“放心好啦,你就别担心了,你想啊,这姑娘成天粘着宫主的,八成也是受了宫主的感染了,所以咱门就别去管她了,以姑娘的性格,或许姑娘她也只是一时的兴起而已罢了,好了...我先去忙一会,你就在这里陪姑娘吧。”
说完她放下手中那窜葡萄,站起身来抬步离开了。
香草咬了口苹果,另一手从桌上果盘中拿起一串葡萄咬了一颗,看着不远处的人儿大声说道:“兔兔姐,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会?这葡萄可甜了。”
听了她说的话,陶兔兔这才有模有样的深深呼吸了下,站起腰身扭了扭已然酸麻的腰说道:“呼...好吧,那就先休息一会吧!”
说完她抬步往屋内走去了。
香草一把端起石桌上的果盘跟着走进了屋内。
刚坐下,香草放下手中的果盘,继续咬着手中的苹果,一脸不解的看着坐在对面喝茶的陶兔兔问道:“兔兔姐你那样一动不动的在那里站了那么久到底是为什么了?”
陶兔兔一手捶了捶发酸的腰际,放下茶杯,满脸神秘的说道:“这叫扎马步,那些高手门刚开始的时候都必须要先学会扎马步,而且爷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把这马步扎稳了,爷就教我武功。”
接着她站起身来,一脸自我陶醉的说道:“假以时日我陶兔兔也可以像那些武林高手那样,‘咻’的一下不见踪影了。”
香草抓了抓头一脸疑惑问道:“可是这和兔兔姐所说的扎马步有半文银关系吗?”
陶兔兔回身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香草你比我还笨哦,这扎马步和咻的一下不见人影肯定有莫大的关联了,和你这么打个比喻吧,这练武就好比那初生的孩童般,那能还不会走路就学跑了呢?等我学成了武艺,以后就由我保护你和绿袖好了。”
香草很不客气的“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道:“哈哈哈哈...兔兔姐,你太逗了,你是不是还想告诉香草,等你学会了扎马步,你还能飞了?”
陶兔兔开心的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说道:“只要把马步扎好看,那是迟早的事啦...”
看着一脸认真的她,香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可是兔兔姐你以为是谁都可以在空中乱飞的吗!你又不是鸟儿,而且啊,没有个好几载的火候大概你是飞不起来的吧?再说了像兔兔姐这样的资质估计等你学会飞了,到时我和绿袖可能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了,那时候兔兔姐确定你还会飞得起来吗?”
陶兔兔笑眯眯的说道:“就算那时候七老八十了我也要飞,我还要围着宫墙飞上好几圈才够本了!”
香草更加不客气的哈哈大笑道:“等兔兔姐七老八十的要是真的围着宫墙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白天里撞鬼了吧,哈哈哈。”
因为她们的感染,绿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着眼前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的两人,陶兔兔非常不满的一把抢过香草手中的苹果站了起来说道:“你们、你们现在就尽管取笑我好了。”
说完她就着手里的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大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要更加勤奋的去练习扎马步了,免得你们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等我学会飞了,到哪时候我就一手提一个的带着你们一起飞,到时候看你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哼!”
原本哈哈大笑的香草和绿袖相视看了一眼后两人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她...不会是说真的吧?只要想到被她提着而飞的场景,她们想想都后怕,她们可以提前拒绝吗?
陶兔兔理了理前额有些凌乱的秀发笑道:“算了不理你们了,现在我...”
然而香草和绿袖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去找宫主嘛!”
陶兔兔各摸了两人脸颊一把笑道:“聪明,知我者也,非香草与绿袖也。”
说完她端起桌上的果盘大摇大摆的往门外走去了。
香草推了推一旁的绿袖问道:“绿袖姐姐,你有没有发现?”
绿袖一头雾水的看着她说道:“发现什么?”
香草笑眯眯的说道:“兔兔姐最近好像比较注重起自己的形象来了。”
绿袖微微一笑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你想啊,这姑娘要是成天疯疯癫癫的还不怕把咱门尊敬的宫主给吓跑咯?”
说完,她和香草相视着开心得笑了起来。
陶兔兔端着果盘走到门口正准备敲门之际,里面传来的谈话声让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爷...您确定后天一早就去东关县吗?”
火邪鹰微眯冷眸,眸内闪着一丝寒光说道:“狂风你一会飞鸽传书让守在那的兄弟门先撤了。”
”是!属下这就去。”
说完,狂风打开了门,然而在看到陶兔兔时,正想说话,却在看到陶兔兔作噤声动作后,他唯有轻轻是关上了门,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屋内的左玄亦一把挥开了扇子问道:“你明知道对方有所察觉,为何还要贸然前去了?”
火邪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单手放于身后冷冷的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突然耳锐的他察觉到门外一丝抽气声。
“谁!”
话音刚落,火邪鹰冷眸微眯快速的运动掌风就扫向了紧闭的门。
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门开了伴随着一声娇喊:“啊!”
原本贴耳好奇听着他们谈话的陶兔兔一下狼狈的跌了进来,顿时瓷盆碎片以及水果滚的满地都是。
左玄亦和火邪鹰有些诧异的看着门口趴在地上的人儿。
陶兔兔极为狼狈的趴在地上尬尴的抬头对上火邪鹰的冷眸说道:“那个...爷我...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走到门口只是碰巧不小心听到一点点而已。”
左玄亦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笑着。
这丫头还有趣得紧,偷听他们谈话也就罢了,然而话中意思感情是怪他们没发现,因此让她听了一些去...
火邪鹰冷冷的扫视了左玄亦一眼,黑着一张俊脸走到她的面前,在将她扶起来后拉着她的纤手急切的问道:“有没有伤着哪儿?”
陶兔兔握住他的手笑道:“爷,阿...阿兔没事的。”
听她这么一说,火邪鹰的心中的一块大石这才落地了。
眼看他们行径如此的亲呢,不知道为什么左玄亦没由来得感到有丝不爽,然而他却识趣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地上的碎片,陶兔兔急忙蹲下身段捡起地上的碎片来,突然感到指尖一疼,她惊叫道:“啊...”
火邪鹰快速的蹲下身段着急握着她的纤手。
只见她纤细的食指被碎片划破殷红的血丝流了出来。
该死的!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说着火邪鹰板着俊脸,急切的拉起她那依然想去捡碎片的纤手怒道:“别捡了,叫下人收拾就好!”
说完他拉着她走到主位坐下后,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就急切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为她上起药来。
陶兔兔抬首看着眼前为自己伤口仔细上药的他,她裂开嘴笑嘻嘻的说道:“真好...每次阿兔受伤了,爷都会像现在这样为阿兔细心的处理伤口...”
为她上好药,从袍摆撕下一小块布的火邪鹰在帮她将伤口包扎好后,皱着双眸说道:“以后自己注意点。”
说完在他低首对上佳人那充满笑意的双眸后,他情不自禁的微微低下了头。
看着越来越近的俊脸,陶兔兔唇边溢着更深的笑意闭上了双眼。
当薄唇刚触碰到她的樱唇之际。
“等等...”
火邪鹰诧异的睁开了双眸。
陶兔兔一把从他怀里拿出刚刚小手触碰到发出怪异声响的纸张很是不解的问道:“爷这...这是什么?”
说完她好奇的打开了手中的纸张。
当看到纸张中的美人时她忍不住内心的惊艳,有些嫉妒的说道:“这女子好美,可是...可是...爷...您什么时候有这个嗜好了?”
火邪鹰很是不自然的别开了头。
该死,因此总是思念佳人,所以他又从新用纸张画下了佳人的音容,方便想她的时候随时可以拿出来看。
陶兔兔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接着一脸的怪异说道:“不对啊,这女子除了衣着,怎么和阿兔长得倒是有那么七八分相像了?”
接着她黯然的说道:“阿兔知道了...这...这是爷心仪的女子吗?难怪爷会对阿兔那么好?是因为阿兔碰巧长得和这位姑娘相像,所以爷才对阿兔...”
然而没等她把话说完。
火邪鹰霸道的一把紧紧扣住她的头,狠狠的吻上了她那喋喋不休的嘴。
陶兔兔惊得双眸睁的大大的,手中的纸张滑落掉在了地上。
好一会,火邪鹰睁开双眸慢慢的离开她的娇唇,深邃的双眸此刻充满柔情的对上了她的双眸,低声说道:“傻瓜...画中女子是你!”
陶兔兔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小声的问道:“爷说画中的女子是...是阿兔吗?”
火邪鹰嘴角上扬,眼神闪避着轻轻的点了点头。
陶兔兔更为疑惑的说道:“可、可是画中女子是一身雪白的绣裙,阿兔并没有这么好看,雪白的绣裙啊?”
火邪鹰捡起地上的纸张小心翼翼的折叠好后放回了怀中,深邃的双眸对上她说道:“你可喜欢白色?”
陶兔兔笑嘻嘻的猛点着头说道:“嗯嗯...因....因为爷穿白色的袍子就很好看。”
火邪鹰笑意更深了,他满是宠弱的说道:“喜欢就好。”
陶兔兔笑眯眯的问道:“爷为何要将阿兔的画像收于怀中?”
火邪鹰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面,有些心虚的别开了脸。
陶兔兔伸手搂着他的脖子,笑容满面的对上他的双眸轻声说道:“爷刚刚阿兔不小心听到你们的对话了,爷打算后天就要出宫吗?”
火邪鹰的眼神没有任何的焦距,好像是在沉思着,随后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陶兔兔兴高采烈的问道:“那能不能带上阿兔?”
火邪鹰双眸微眯,脸色一板说道:“不能!”
听到这里,陶兔兔轻轻的摇晃着他撒娇道:“爷好嘛好嘛,就带上阿兔一同前往嘛。”
火邪鹰不为所动的撇开了俊脸,冷冷的说道:“没得商量!”
陶兔兔瞬间哭丧着小脸问道:“那...那凤姑娘她也会去吗?”
火邪鹰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陶兔兔的脸瞬间黑了一半,有些赌气的问道:“那...那为什么凤...凤姑娘她就可以去,阿兔却不能?”
火邪鹰双眸微眯,冷冷的说道:“因为她不同!”
以前爷从来都不会拒绝她的请求,这次却想也没想就铁下心来拒绝她,爷说她和凤姑娘不同,想来认为带上她只会是个麻烦吧?”
想到这里,陶兔兔心里没由来的感到一阵难过,她有些生气的站起身来说道:“在爷的心里,阿兔终究还是比不上凤姑娘吧?”
说完她生气的夺门而去。
站起身来的火邪鹰强压制住想追出去的冲动,冷眸微沉的看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的人儿。
他不想她涉足到任何的危险,更害怕将她卷入江湖纷争之中,只要她能安然,他情愿让她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