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府的长廊内。
只见一锦衣绣服,虽然已年逾古稀,却白发童颜,精神显得矍铄的老妇正步履沉稳即快速的往长廊尽头的某个角落走去。
看老妇的步伐如此的迅捷,根本就不像是上了年纪的。
反而紧紧跟在她身后的婢女显得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老太君,您老走慢一点啊,舒兰都快跟不上您老的步伐了。”
然而被称为老太君的老奶奶并未慢下脚中的步伐。
只见她露出一抹祥和的笑意,显得中气十足的说道:“舒兰,你说你这小丫头年纪轻轻的,然而身子骨却还不如老身的了,看来你以后是该好好的多加锻炼锻炼你这较弱的身子骨了。”
舒兰笑得有些尴尬的说道:“老太君说得是,看来舒兰是该好好的锻炼锻炼身子骨了,要不舒兰要是连老太君都跟不上的话,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只怕又该笑话舒兰了。”
想来她在众多婢女中算是最幸运的了,虽说她是专门伺候老太君的随身婢女,然而老太君为人一向和蔼可亲,待人又和善,虽然老太君有时候会像个闹脾气的孩子般有些难缠,但是对她却好像是孙女般的疼爱着,因此,她打心底里除了非常敬重老太君外,更多的是感激。
南阳王府的书房内,只见坐在案桌前的南阳王爷正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笺。
看着信笺中字里行间的叙述,一向不苟言笑的南阳王爷脸上浮现了一丝喜悦之色,想到他很快就能见到他那失散多年的焱儿了。
此刻他的双眸显得有些湿润了。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风风火火的踏入了书房急切的说道:“娘就知道你这孩子定是又在这儿了。”
因此,原本低头看着手中信笺的南阳王显得有些慌乱的抬袖快速的擦拭了下眼角后,他皱着眉不由的抬首看去。
当看清突然闯入的人影时,他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南阳王爷从容的放下手中的信笺,看似淡然的说道:“娘,这个时候,您不在自个的落院里头好好的歇着,怎么突然跑到孩儿这来呢?”
老太君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走到南阳王爷的身旁。
只见她撅着嘴,满脸黯然的说道:“你娘我总是呆在落院中,要是再不四处逛逛的话,就怕你娘这老腿现在再怎么利索,迟早也要变跛了。”
听了老太君说的话,跟了进来的舒兰忍不住掩嘴低笑着。
因为每当这个时候,一向板着一张俊脸的王爷也会拿老太君没法,唯有一一遵从的份儿了。
然而南阳王嘴角淡淡的微勾了一下说道:“娘,哪儿有您说得那么严重呢?娘的步伐几乎都可以赶得上孩儿的了,岂是说跛了就跛的?”
老太君抬手扯住南阳王的袖口,看似满腹委屈的说道:“天儿,照理说你那媳妇儿都去亦王府那么多天了,她什么时候才能把老身那宝贝的孙儿给带回来呢?之前还有你那媳妇儿陪着你娘聊聊天也就罢了,这不,你那媳妇儿这一去就忘了回来,然而你成天都呆在书房里忙于公务,害得为娘想找个人说说话儿还找不着人来说呢?可怜你娘还心心念念的盼着你那媳妇儿能早日将你娘那宝贝孙儿带回来,好见见我这个老祖母,可是那知道这盼来盼去的就是没见他们人回来啊?”
说完,老太君还祥装用袖子擦拭着眼角。
听了自己母亲好一顿的数落。
南阳王爷显得有些无奈的说道:“不是还有舒兰可以陪娘说说话儿吗?如果娘实在无聊的话,就让舒兰陪着在院内四处逛逛就不会感到那么无聊了,至于悦儿没能带亦儿回来,是因为临时被一些事儿给耽搁了,所以还要过一段时日才回来了。”
听了他说完的话,老太君满脸不高兴的说道:“有什么事儿居然比你娘还重要呢?依娘看,莫不是她嫌娘前段时日总是烦扰着她所以才找的托词吧?想来是你娘老了,现在是招人嫌弃了。”
听到这里,南阳王爷连忙伸手扶着老太君,让她在主位坐下说道:“娘,不是这样的,悦儿她一向孝敬你,又怎会嫌弃您呢?您老就别再胡思乱想的了。”
说完在沉思了一会后,南阳王爷倍感激动的又说道:“孩儿刚刚收到了悦儿的飞鸽传书,她在信笺上说,说她,她在亦王府的期间找到了焱儿呢?她还说只,只是目前焱儿对于以前之事完全没有了记忆,所以这也是她迟迟未能带亦儿回来看您的原因啊?”
说完,南阳王双眸不由得眨起了一丝泪光。
因为南阳王所说的话,老太君的身子猛的震了下。
随后回过神来的她激动的站起身来,拉着南阳王爷的袖子显得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娘是听错了吗?你,你是说悦儿她已经找到了焱儿了吗?”
南阳王爷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娘,孩儿说的都是真的,何况悦儿是不会随便拿这种事儿来开玩笑的,所以娘您就耐心的再多等待一些时日,等悦儿她处理完手头的事儿后,自然会将亦儿和焱儿一同带回来见您的。”
因为他说的话,老太君顿时喜极而泣的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娘还以为今生恐怕很难再看到娘那宝贝大孙儿了呢?然而让娘没能想到的是,娘再有生之年还能有幸见得着焱儿呢?可怜的焱儿一定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头吧?”
说完,老太君抬起袖子抹起了眼角那止不住的泪水。
看着年事已高,已然满头白发,此刻在哭泣的老太君。
南阳王爷连忙抬手轻轻的搂着她,安慰着说道:“能找到焱儿,咱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娘这会怎么还给哭上呢?”
老太君点了点头,语无伦次的说道:“对,对,对,咱们应该高兴才是,娘只是因为太过高兴了,所以才控制不住这泪水,对了,焱儿即将要回来了,那娘现在就让舒兰带些人去把忆焱楼先收拾干净了,等焱儿回来了,也可以住得舒坦些呢?”
听了她说的话,一旁的舒兰笑容满面的说道:“好多,老太君,舒兰现在这就去。”
说完,她转身快步的向门口走去。
因为心里实在高兴,老太君笑眯了眼说道:“想想娘还是亲自去一趟忆焱楼好了,免得下人们收拾得还不够妥当,娘还是亲自过去监督好,免得有哪儿收拾得不够妥当呢?”
说完,老太君连忙抬步向门口走去了。
看着老太君那快速消失的背影,南阳王爷微微勾起唇角,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到自己娘那么高兴的急着去张罗,他又何尝不高兴呢?此刻他更为期待他的焱儿能早日归来,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现在应该长得比他还高了吧?”
刑部大牢内。
看着眼前架在刑架上,低垂着头颅,显得毫无生气已然是遍体鳞伤的男人。
张三不由得眉头紧锁,手中的鞭子迟迟未再挥下。
他张三算是彻底服了眼前这个男人了,每天都有在给他用刑,奈何男人始终只字未提,更别说是招供了,此刻他非常疑惑,如果继续对他用刑,他还能撑得住吗?”
然而站在一旁的李四小心翼翼的说道:“张三,他好像又昏死过去了,你还,还要不要继续对他用刑呢?如果你还要继续对他用刑的话,那,那要不俺再去弄盆水来将他泼醒咯?”
张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道:“天天他都要昏死个好几回的,然而却啥也没能问出来,这醒着和昏死过去能有啥区别吗?只会让咱们更气怒罢了,就算用水把他再给泼醒了,估计结果他还是会再次昏死过去的吧?既然这样,咱们还不如多省些水和体力好呢?算了,算了,反正老子最近累得是够呛的了,要继续对他用刑的话,还是让你来好了,老子得歇一歇。”
说完,他将手中那捆鞭子,一把扔在了李四的身上。
看着双手接着的鞭子,李四心有余悸的说道:“这,这俺看他最近被打得也够呛的了,要不暂时先让他歇足了气儿后再继续严加审问他好了?”
他主要害怕的是,如果对这家伙继续用刑的话,难免会把他给打死了,到哪时候,没审出任何信息也就罢了,要是连人都没了,他们怎么跟上头的交差呢?”
听了李四说的话,张三点了点头说道:“也罢,反正爷问不出啥来,那咱们哥俩不如趁现在清闲再去外头继续再赌几把可好?”
李四笑嘻嘻的说道:“赌就赌,谁怕谁呢?一会你要是赌输了,只要别赖账就可以了,要不俺以后都不敢再和你赌了。”
听了他说的话,张三脸一沉,极为不高兴的说道:“俺啥时候赖过账呢?那次输了不都是让你给记好账咯?”
李四嘴一撇说道:“光是记账,也没见你清过数儿,还不是废纸一张吗?只要一天没见着银子,俺这心里头没底啊?都不知道你小子还能不能帮俺把那些数儿给清咯?”
张三顿时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不是都还没发俸银吗?等明儿个发了俸银后老子一次把数儿全给你清完了,现在你心里头该有些底儿了吧?”
听到这里,李四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这还差不多,走吧,你不是想要翻本吗?那就给你小子机会,免得到时候你小子那数儿清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说完,俩人看似极为友好的勾肩搭背的抬步离开了。
顿时偌大的大牢内,骰子落入碗中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
俩人都满脸期待的看着碗中还在滚动的骰子。
这时,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张三和李四不由得抬头看去。
当看清向他们走来的人时。
只见张三和李四顾不得还在碗中滚动的骰子。
俩人连忙慌乱的站起身来,快步的迎上前去。
张三毕恭毕敬的对一名身着官服的男人说道:“不知大人突然前来这污浊之地,是为了何事儿呢?”
说完,他还看向了官员身后的人。
然而当对上的是一双凌厉的双眸时,张三连忙快速的低下了头。
那官员对张三和李四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看到这里,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的两人连忙抬步离开了。
只见那官员对身后的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毕恭毕敬的说道:“丞相大人这边请吧,大人要找之人是关押在这边的牢房。”
听到这里,项权点了点头,抬步就向那官员示意的方向走去了。
看着被架在刑架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项权转身对身后的随从说道:“马上把他给本相放下来。”
听到这里,那官员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丞相大人,这可使不得啊?他可是刑部里最重要的犯人,还望丞相大人别为难下官了。”
因为他说的话,项权双眸一瞪,满脸不高兴的说道:“怎么?到了你们这刑部,本相就连这点放人的小小权力都没有了吗?”
那官员吓得连忙解释道:“不,不,不,下官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犯人是玄亦公子前段时间关押进来的,这不,都还在审讯当中了,如果就这么把他给放下来了,只怕玄亦公子那儿,下官实在无法交代啊?”
项权身后的随从大声的喝道:“放肆!那照你这么说咱们相爷放个犯人下来还得去请示玄亦公子不成吗?”
听到这里,那官员抹去额头的冷汗,显得满脸为难的说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只是...”
然而没等他把话说完,只见项权眼神凌厉的扫向了他。
因此那官员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项权抬首对上那官员的双眸,不冷不热的说道:“此事与你无关,要是玄亦公子责问起来,你让他来找本相好了!”
他就不信那左玄亦会因为一个犯人而跑去和他撕破脸,就算是他老爹出面,他项权也不会畏惧的,何况还是个黄毛小子,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听了他说的话,那官员唯有毕恭毕敬的说道:“那下官就当没看见,要是相爷没什么事儿了,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那官员连忙快速的抬步,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毕竟不管是那边,都不是他一个小小官员能得罪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