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从刑架上放了下来,已然躺在木板床上的宋皓扬悠悠的转醒过来了。
当看清站在眼前的模糊人影时,他急忙挣扎着下了地。
只见他一下跪在地上,犹如见到救星般磕着头说道:“相爷大人,求,求求您一定要救小的性命哇,小的再也不想呆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了,您也看见了,小的这一身伤都是拜那该死的南阳公子以及火邪宫主火邪鹰所赐的,如若小的继续待在这儿,只怕小命迟早都会没了啊?”
看了眼猛向自己磕着头的男人。
项权对自己身后的随从说道:“你去外面候着,别让其他的人靠近此牢房。”
听到这里,那随从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抬步离开了。
然而项权弯身将宋皓扬扶了起来说道:“本相在知道那姓左的将你关押进来之时,就想前来探望你的,毕竟不管怎样,你和春儿是朋友,以往对他又颇为照顾,现在他已然惨死,然而之前迫于还在风口浪尖之上,所以本相迟迟未能来探望于你,你会埋怨本相吗?”
听他提起惨遭自己毒手的戴逢春,有那么一刹那宋皓扬愣了一下,随后他连忙摇了摇头说道:“相爷大人能前来探望小的,小的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又岂会埋怨于相爷大人呢?”
听了他说的话,项权露出一丝淡笑说道:“以往你一直协助春儿办事有力,本相前来探望你于情于理,所以你就不必太过感激本相了。”
若不是这宋皓扬目前还有些用处,说实话,他打心底里根本就不想管他的死活,最重要的是,他更担忧他会受不住严刑拷问,因此而透露了一些对他不利的口风,毕竟春儿一向是听从他的指示办的事。
因为项权再次提起了戴逢春,宋皓扬连忙显得有些紧张的低下头说道:“之前能为戴大人办事,是小的三生有幸,可叹的是戴,戴大人突然惨遭歹人之手,以致英年早逝,然而小的还未能帮大人报得大仇,却已然成为了他人的阶下囚,每每想到这里,小的心里着实不甘心啊。”
说完,他看似满脸自责的握紧了虎口,大力的用拳头砸向了地面。
看着他虎口流出的斑斑血迹,项权双眸快速的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然而他表面却不动声色的说道:“你就这么想为春儿报仇吗?”
宋皓扬双眸一沉,咬牙切齿的说道:“就算是不为戴大人报仇,小的和那火邪鹰之前就不共戴天,毕竟舍弟,以及戴大人之仇,小的若能出去必定要那火邪鹰血债血偿的!”
项权在沉思了一会后。
他显得有些恼怒的说道:“本相早就看那火邪鹰不顺眼了,曾经也启奏过皇上下旨剿了那火邪宫!让本相最为气愤的是,那该死的南阳王却突然跳出来百般阻挠,为此,到目前为止皇上迟迟都未能下旨!想来一个南阳王就让本相倍感伤神的了,此时就连那一向无所事事的玄亦公子和火邪宫主火邪鹰也掺和了进来,感情他们这是要联手想要扳倒本相吧?”
虽然不是很明白他和那所谓的南阳王有何过节,但是宋皓扬却满脸讨好的说道:“相爷大人一向承蒙皇上的器重,现在又是位高权重的,岂是他们想要扳倒就能扳倒的呢?依小的看来,相爷大人不必太过理会他们。”
项权显得极为伤神的说道:“光是那对父子,本相倒是可以不必多加理会的,但,让本相倍感棘手的是,那火邪鹰却会甘愿为他们父子俩卖命,虽说本相并不将这火邪宫放在眼里,但是,毕竟这火邪宫在江湖中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啊?所以本相是该好好的想个法子了,但是很多事儿处理起来本相又不太方便露面啊。”
因为他说的话,宋皓扬双眸快速的闪过了一丝狡猾之色。
他连连点头附和道:“这火邪宫一向行事乖张,又来无影去无踪的,现在他们又肯为南阳父子卖命,然而相爷大人在明,他们却在暗处,这样一来势必会对相爷大人您构成一定的威胁的,可恨的是,小的虽说很想为相爷大人尽些微薄之力,然而,奈何小的此刻还是他人的阶下囚呢?”
说完,他一脸窘色的扫了眼整间牢房。
看他这副神情,项权低声说道:“你是真心想为本相办事吗?”
宋皓扬急忙点头说道:“能为相爷大人办事,小的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只是,小的倍感惭愧,目前小的身处这牢狱之中,奈何也只能是有心无力罢了。”
然而项权嗤之以鼻道:“只要本相想要提一个人出去,然而这小小的牢狱本相又岂会放在眼里呢?以往至今只要本相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听了他说的话,宋皓扬欣喜万分的说道:“相爷大人如此的位高权重,想来要提小人这小小的犯人,自然是不在话下的,那,那不知,相爷大人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提小的出去呢?”
项权在沉思了一会后,皱眉说道:“说来你可是被那玄亦公子关押进来的犯人,然而那玄亦公子敢公然这么做,想来必定是得到了皇上的默许,虽说本相有心想将你提出去,然而本相若现在光明正大的提你出去,只怕皇上哪儿本相无法圆说,所以此事还容本相回去好好的想想,还得想出个万全之策才行啊?
听到这里,宋皓扬笑容满面的说道:“还是相爷大人想得比较周全,然而小的也不想相爷大人因为小的而犯险,那,那小的就此恭候相爷大人的万全之策咯?”
项权微微勾唇冷笑道:“好,你再忍耐一段时日,放心,相信用不了多久,本相定会让人带来为你解困的万全计策的。”
说完,他将袖袍挥之身后,从容的转身离去了。
看着快步离去的背影,宋皓扬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想来他宋皓扬真是命不该绝,在这关键的时刻,还能让他傍上如此位高权重的靠山,只要有了这座大靠山,今后对于那所谓的南阳王府公子,他将是有恃无恐的了。
在想到还有那日突然袭击他的火邪鹰时。
此刻,他的双眸露出了一丝阴桑的寒光。
那该死的火邪鹰不除,他宋皓扬誓不为人。
傍晚的微风显得比以往更为寒凉了许多。
在用完膳后,此刻坐在梳妆台前的陶兔兔双眸正看着手中那支银光钗显得有些出神。
此刻她表面看似异常的平静,然而她的内心却始终平静不下来。
想来自从爷他闭关治疗顽疾之后,别说是看到爷了,就连爷的声音,她都许久未能听到了,很多次她都差点忍不住想前往去探望,然而只要想到王妃那一副不太待见她的模样,她唯有将心中的渴望强忍压制了下来。
明知道人家王妃不太喜欢她去找爷,如若她依然前去的话,估计王妃又不知会说出什么令她感到难堪的话来吧?”
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由得感到异常的难过。
正在这时,绿袖跨步走了进来。
眼看自己的主子正看着手中的朱钗显得那么的出神。
绿袖走上前来,抬起纤手轻轻的放在她肩头说道:“姑娘,既然您如此的想念宫主,那就去找宫主吧?绿袖知道,此刻宫主必定也是同样非常想念姑娘的,
所以依绿袖看,姑娘只要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不必再去理会那王妃了。”
回过神来的陶姑娘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银光钗说道:“不行,明知王妃不喜本姑娘前去找爷了,然而本姑娘却依然还要前去,除了会惹得王妃不快外,更会另她认为我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子吧?”
听到这里,绿袖跺了跺脚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成的,但是看到姑娘现在如此的难过,绿袖都跟着难过起来了,好了,姑娘您就别再为难自个呢?
陶兔兔显得有些黯然的低声说道:“总之我是不会去找爷的啦,就让他安心的治疗顽疾,等爷治疗完了自然会来找本姑娘的了。”
听了她说的话,绿袖有些无奈的说道:“可是姑娘都那么的想念宫主了,然而却还要强行忍住不去找宫主,因此最近姑娘都清瘦了不少,说来说去都要怪那王妃,凭什么不让姑娘去找宫主呢?”
陶兔兔放下手中的银光钗,心情显得很是低落的说道:“好,绿袖你也别再责怪人家王妃了,毕竟也不完全是她的错啦,她只是爱儿心切罢了,身为王妃,她自然不想自个的孩儿和身份平庸的女子有过多的牵扯呢?”
虽然她一直非常不满王妃的做法,但是看着一向活泼开朗的主子此刻心情极为低落,还说出如此丧气的话。
绿袖唯有拉着陶兔兔的纤手,很是急切的说道:“宫主不是都没嫌弃过姑娘的身份吗?姑娘又怎能说出如此丧气的话呢?在绿袖的心里,虽然姑娘不像有些女子那般,有着殷实的背景,然而姑娘却是这天底下最,最为心地善良的,或许这也是宫主喜欢姑娘其中之一的优点吧?目前只,只是王妃现在还不太了解姑娘,才会如此排斥姑娘去找宫主的,要是那天她突然发现到姑娘的各种优点了,自然也就不会再阻挠姑娘去找宫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