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词和连城一前一后到达,气氛一派祥和,这几天难得没有案子陆离与孙翔和一些刚来的年轻同事有说有笑,见两人风驰电掣的赶来也是一脸懵逼。
“怎么了,来得这么急。”
傅寒词迅速扫了圈,纳闷了,“长安呢,长安在哪儿。”
“易长安没来啊,你怎么跑我这儿来找人她不是该在连家?”
“长安没来?不对,以距离来算,她应该先到你这儿才对。”傅寒词念叨着拿出手机,那时候已经是打不通。
“怎么样?”
“打不通了。”
连城脸色一变,握紧拳头,“难道,我爸爸真的对长安……”
他冷了会儿转身,“我现在就回连家去找我爸爸,你在这儿等长安。”
连城在回连家的途中接到傅寒词电话,满腔的怒火冲着他宣泄,“长安出了车祸紧急送往医院,转告连城长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死定了!”
“长安在哪个医院。”
“第一医院。”
车子在半途转弯,“好,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连家控制我爸爸,等那边处理妥当再来医院。”
傅寒词凶狠的撩撂了电话,连城也等不了直接闯红灯,抄小路。
当他在傅寒词的微信里听到长安发来的语音时震惊了,那就是长安在书房时偷录下来发给傅寒词的。
可是,长安是他的妹妹,跟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连正怎么会真的忍下心来动手。一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是能,随便说动手就能下得去手的?
别墅门口的铁门变了形的躺在绿化带里,别墅内灯火通明不知道什么情况,连城下了车进屋看见一屋子佣人都聚集着。
“利叔,怎么回事。”
“少爷出事了,不知道小姐做了什么让老爷发火的事,小姐匆忙开车离开有小刀先生追出去,没多久老爷也离开了。”
“我爸爸离开了?”
“可不,还带着行李箱不管我怎么问都不说。少爷,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爸爸什么时候离开的,去了哪儿。”
“这个我不知道,是老爷自己驾车离开的。现在小姐也没回来,小刀先生也没回来,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小刀,哪个小刀?”
“就是老爷请来的客人,早年间在南城是景华的手下,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消失了他第一次来连家我也觉得奇怪。”
“我爸跟那个小刀接触多不多。”
“来过连家几次,每次来都是在书房,这时候老爷就不准我们上楼。”
连城心中有了计较,遣散了聚集的佣人冲到书房,书房里有一股很浓重的烟味燃烧过东西留下的气味。
书房已经很乱,连正虽然走得匆忙可也没有忘记把东西处理干净,从书房来到卧室都是差不多的光景跟遭贼了一样。
看来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了,连城从楼上下来拨通傅寒词号码,“长安怎么样。”
“很严重,在抢救。”
“我把跑路了,带走了些东西也烧了些东西。”
“好,知道了。”
“不过我听说了一件事,那个纹身的男人叫陈晓刀,以前的确是景华的手下。最近一段时间跟我爸的走动变得多了,算算时间就是姜璐一事发生没有多久的时候。目前我了解到的事就是这样。”
“知道了。”
“我现在就来医院。”
“恩。”
长安的车祸很严重,身上多处重伤,冷钊受了傅寒词拜托就是没动手术也在手术室里盯着。手术持续5个多小时,冷钊出来时面色很沉重,手术室外傅寒词,连城,陆离都在等他的消息。
“怎么样,长安她。”
冷钊默默扫过三人,最后固定在傅寒词隐晦的脸上,“两个消息你先听哪个。”
傅寒词呼吸一紧,这时长嘴的勇气都没了。
连城瞥他一眼心急如焚,“坏,坏,坏的吧。告诉我,长安没事。”
“坏消息时,经过精密扫描我很确定,弹壳的位置移位了出在一个危险又为妙的地方。如果说之前还有三层的把握,现在一层也没有。”
“不,我不听这个。告诉我长安没事。”
“长安没事,虽然伤势很严重还是被我们抢救过来。”
听了这话,连城长呼一口气一把抹掉眼泪,“她什么时候才出来,我什么时候才能去看她。”
“等一会儿,一会儿就送往病房。”
“好。”
连城高兴得连连点头,撞了下傅寒词,“长安没事了,你怎么不高兴。长安还活着,傅寒词。”
“不动手术,她会怎么样?”
“现在压迫者神经,到底会怎么样还不知道。我只能说,一但有任何变化弹壳卡的位置会要了她的命。”
“你别说了,现在你不要说这个。我只要知道长安现在还活着就行,那个死丫头警告过她几百万次不要擅自行动,不要去做危险的事,她就是我们惯坏了一点都不吸取教训,臭丫头真应该好好收拾他。”
陆离上前一步,霸道的搂着连城安慰着,“虽然这时候说这个不合适,但长安出车祸时的监控录像已接找到。不是她架势不当,而是有人从侧面冲出来故意冲向她造成了车祸。”
“那个人是谁?”傅寒词侧目过来,眼眶猩红。
“或许就是连城说的那个陈晓刀,暂时不确定。不过这辆车是从连家跟出来的,从长安发的语音来判断那个人就是陈晓刀无疑。”
“封锁南城,把这个人揪出来。”
“我已经向上级申请,也派了人出去驻守离开南城的每个路口。你放心,我会揪出这个人。”
身后的手术室传来响动,冷钊推了推傅寒词,“别在这儿站着,长安回病房了。”
四个男人在病房守了一整晚,陆离要去警局安排工作,冷钊要保持体力早晨吃过早餐就各自回去。连城没熬住,满脸的疲惫的在沙发里睡着了,只有傅寒词没有一点倦怠的坐了一整晚还精神奕奕。
他昨晚回想了一下,在经过某一个路口时他注意到聚集了很多人,可万万没想到被人围观的,等待着人救命的会是长安。
每每一回想起这个时候,他就心疼懊悔,他不该答应让长安回连家,也不应该在跟白龙谈事的时候忽略掉手机的响动,明明出发前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他高估了连正,高估了连正还存有的一丝善意,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个畜生会对自己的亲侄女狠下杀手。
连城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天气越来越冷四点多就黑漆漆的。
连城醒来叫了外卖,傅寒词没什么胃口就吃了几口,连城其实也是食不知味,自己的父亲伤了自己的妹妹搁谁谁都能以接受,可这个时候他不能倒下。
“你也不要这么折磨自己,冷钊说了长安几时醒来不确定,你这么饿着坚持不了几天的。这样的多事之秋,你必须先让自己不倒下才能解决别的事情。”
“我明白。”
“既然明白就多吃点,至少把这点吃完。”
饭盒推过来,香气扑鼻可他是真的一点食欲没有,不过连城的话不无道理这样的多事之秋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在让长安有分毫损伤。
“找到连正你打算怎么做?”
他吃着东西,漫不经心的问了句,连城一哽咳了好一会儿,“那是我爸爸,你觉得我能干什么,还能亲自动手大义灭亲不成?”
“如果我找到连城,我亲自把他送下地狱,我现在告诉你只是希望到时候你不要阻止我。”
连城沉默了会儿摇头,“不可能的傅寒词,那是我爸爸,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你手里无动于衷。我可以接受把他交给陆离,接受最公平,公义的审判。”
“有些人,法律动不了。”他突然仰头,目光狠辣。
“那是你的想法,不代表所有人的想法。相信我傅寒词,我一定会让我爸爸得到应有的审判和惩罚,但我接受不了他死在我面前。”
病房里的气氛很压抑,傅寒词要杀连正的心其实连城是能够理解的,就是在得知事情真相的那一刻这样的想法也曾盘旋在他的脑中。
可,那是他父亲,生他,养育他的父亲。
这个话题无疾而终,傅寒词吃完最后一点,收拾了扔进垃圾桶再次跟雕像似的坐在床边。
“要不,你来躺会儿我来盯着。”
“不用。以前执行任务,蹲点三四天都不活觉得累,何况现在躺着的是长安。”
他刚要开口,手机来了讯息,烈毂发的,“烈毂来医院了,小阳也来了。”
“他是来看长安死了没?”
“我知道,你很后悔那时没有杀了白伶。不过,长安已经原谅她,你也不要把无名火撒在小阳身上。”
“那我该找谁,找你吗?”
“你……”连城轻叹一声,无奈摇头,这时候他怎么可能跟傅寒词计较。
冬日的夜总是来得早,陈晓刀抱着一桶泡面回到废弃的旧屋,坐在一小簇火旁边狼吞虎咽。
他没想到连正这么不讲信用,拿着钱跑路留他一个人在南城,现如今重要关卡全是警局和通缉令,他只能每天东躲西藏到处躲避,而先走一步的连正此时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快活。
“狗日的东西,等老子找到你一定把你千刀万剐。”陈晓刀啐了口,一阵凉风袭来他一个哆嗦仰头和泡面汤喝光。
他现在后悔了,可也没有了退路,他选择撞易长安就是彻底跟傅寒词,连城等人正式宣战,就算他这时候愿意投降傅寒词也不会放了他。
第一医院回廊,烈毂面色凝重的和傅寒词面对面,两人指尖都夹着烟。
“连正跑去了都城。”
“是,只抓到一个侧面,后来就跟丢了。”
“他去都城是找甄老或者段景行。”
“他们两人那儿都没有反应跟平常无益,肖樾也不是很确定连正到底是不是去找他们两个。不过在都城的还有一个景乐,傅哥。”
他摇摇头,对此没有一点怀疑,“连正应该不会去找景乐,而景乐也不会收留连正。景乐在南城长大,她一定知道连正是个什么恶心的货色。”
“话是这样讲,肖樾还是把景乐一并盯着。傅哥,你信我们敢伤害嫂子我们一定不会放过。”
他的脸沉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有点笑意,连城突然推门出来脸上表情变幻无常。
“长,长,长安她醒了。”
傅寒词手中半截烟掉在地上,冲进病房,小阳正扶着长安坐起来。
见他进来,长安微微一笑,“寒词,我醒了。”
“易长安,你竟敢不听话做这么危险的事儿。”傅寒词站在床边不知道怎么下手,她一身都是伤,好像没一处好肉。
长安还是在笑,笑容很苍白,她抬手勾着傅寒词的冰凉的指尖,一张嘴眼泪开始冒,“寒词,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