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有些好笑的站起,朝韩信微微欠身:“替兄长多谢重言君了。”
韩信点点头,扶正了李白的身子。
貂蝉不再迟疑,从袖中拿出一个血红色的剑穗,小心摆在竹桌正中,随即摆出几十种灵植,念了个决,手中便闪起紫光。
灵植随紫光在空中漂浮旋转,随后碎成粉末,一点点融入那隐约浮现的阵法之中。待最后一滴汁液融入,阵法才变为暗紫色。
“就现在。”貂蝉右手不断变换着动作,突然冲韩信使了个眼色。
韩信了然于心,取了青莲剑,血哞瞧着李白,隐约泛起几分晦暗。
血色的光华盖过了原有的紫光,在一霎那间又消失无踪。
次日,晨
李白仍旧睡得很香,那殷红的剑穗早早便挂上了青莲剑柄。
“值得么?虽然我也想帮兄长,但……”
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韩信似乎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低头认真整理着右手的护腕,然后径直走过去推醒了李白。
许是刚睡醒还是蒙的,一听韩信叫他走李白就真跟他一起走了出去,走出十米他才想起什么,又倒了回来。
“你不会走吧?”他问貂蝉。
貂蝉明亮的眸子对上李白的目光,认真道:“我要在这里陪他。”
“那就好,到时可别忘了请你兄长我喝酒啊。”
“自然不会忘记兄长的。”
李白弯了弯唇角。他的小师妹终于长大了,想必能让她爱上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坏人。
告别貂蝉,李白才同韩信一起走出竹屋,树影婆娑,倒是一副好景。
看见谷外的两条岔路,李白挑了挑眉,看向韩信
“走哪条?”
“东至长安,而后向南。”韩信的声音仍旧听不出波澜。
“长安……”李白喃喃些这两字,见韩信已经走远,忙腾身追了上去。
事实上,刚睡醒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的武灵似乎恢复了一些,看在韩信帮了他忙的份上,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陪他到狐族之后再跑路。
反正他也不亏。
只是,他是怎么睡过去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虽然想不起来,但是貂蝉帮他除了封印这一点他倒是知道的。
李白还在回想各种可能,便被韩信拽着硬生生往下掉了许多,飞行高度低了一半。
“恩?”李白不明所以。
韩信白他一眼:“要追杀你的除了太阳神殿还有其他势力,我……”
“你什么?”
“我不想动手。”
“……”
懒你就直说啊,还编个这么烂的理由,他又不会信的。
李白当时就笑傻了。可他不知道,韩信不是懒,是不想,也不能,至少当时是这样的。
就算想笑,李白还是极其配合的飞得很矮,不过速度也没慢下多少,没多久就到了长安城内。
长安是帝都,少不得车水马龙和喧天的吆喝叫卖声,分明不是江南,却尽是些长廊间杂的园林酒肆。其间一衣带水的环境,多的是桥,更多的是酒。这也是李白了解此处的原因。
不过,李白此来,倒并不是为了酒。
他们只是经过这里,稍作停留,李白全然收了心,冷眼瞧着人来人往的集市,同韩信一起往前走。
本还以为韩信只是漫无目的的闲逛,谁料着东枴西拐李白就被他带到了一个酒肆之外。
倒是挺雅致的布置,只有一股浓郁诱人的酒香透过木窗传了出来,白中泛黄的酒旗迎风飘扬。
走进门,只一个柜台,安安稳稳的坐着一个碧色头发的女孩,一双毛茸茸的白色耳朵系着金色的铃铛,晶绿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二人。
“二位客官要喝些什么?”
像是认定了他们一定会在自己店里似的,女孩跳下椅子,朝他们走过去。
她真的不高,穿着米白色的小碎花裙倒更显得可爱了,李白总觉得有些眼熟,有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一坛鱼凫,一坛碧月。”
韩信喊出酒名的一瞬间,李白惊讶的回过头。
这韩信是假的吧?居然要喝酒?还是他最熟的两种。
不等李白想明白,酒就被送了过来。酒坛封的极好,不漏一点香味。
鱼凫更浊,也更醇香,而碧月清灵,醒神。
同鱼凫一起送上的还有瓷碗,像李白这样的内行便知道,好的鱼凫,就必须用碗才有那个滋味。
女掌柜撑着脑袋看的满意。虽说韩信从一开始就没沾过一滴酒,只看着李白喝,但他倒是一开始就结了帐。
像是觉得李白识货,那掌柜又送了一坛碧月给李白,
“不要钱?”李白玩笑似的反问,见女掌柜真笑着点头,想来鱼凫也空了一半,他就没有推辞,继续慢悠悠的喝酒。
“咔哒。”木门被人从外面重重踹开,桌椅倒下的声音刺耳,李白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动。
几个生的壮实的大汉吵吵嚷嚷的走进来,似乎是要砸店,发出极大的噪音。
女老板变了脸色,李白也往那边看了一眼。
虽然不喜欢管闲事,可是,吵他喝酒……呵。
李白右手刚抚上青莲剑,韩信却摁住了他的手,示意他看那老板。
女掌柜没动,仍静静坐在那里看着几人砸店,右手有向上抬的动作。可她分明还没有多大动作,李白便听得身后硬物撞上墙壁的声音,几个大汉竟被生生钉在墙上,不带一丝伤的挂着,格外滑稽。
“再来一次,你们就该死了。”
清越的少年声音响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李白下意识回头看向声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