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为凶器,橘右京的刀更是。
这一点在李白第一次与橘右京对打时就知道了。
长而锋利,钝口也能削铁如泥,此时他双手握刀直砍向李白右肩,金眸中凶戾之气更盛。
橘右京本来就性喜杀伐,这一刀更是狠劣到了极致。极致的伤害,没有防御,这是他的刀意,不顺从就死,况且,他也不需要防御。
李白正横刀抵挡身前的进攻,凭他的直觉,身后有一种凌厉的杀意,李白猜到是橘右京,但即使这样,橘右京毕竟是突然出手,出刀又快,他现在抵挡也不一定能挡住,还不如先把跟前的攻击挡住。
大不了挨他一刀,总比挨那六七刀要好。李白这么想着干脆就不管了。
硬接下攻击,李白才后知后觉的察觉没有痛感,只有刀剑破碎的声音入耳,李白一步跃开,才见橘右京拿着一把累似镰刀的东西后退了好几步,而自己周围的人也尽数被打飞了出去。
“你们真讨厌。”一个清脆的女声带着些怒意从空中传来,旋即那紫色的魅影悄然而下。
李白看着那紫色长裙的女人有些看呆了,暗紫色的长裙,广袖上绣着繁复的金色花纹,一头黑发盘起,渐变的紫色,像极了一只艳蝶。
李白的目光停留在女人腰间的那玉佛上。
韩信其实也出现了,那些被击飞的人正是他的手笔。
橘右京仍旧握着那把扭曲的刀,面带微笑,“你又是谁?”
紫衣女子不屑的哼了一声,换上一种淡漠的声音:“我兄长是你能伤的?”
“仲夏夜之梦?”黑衣人中有人吸了一口凉气。
那女子一副绝秀清丽的容颜,却是被万人忌惮的法师,修术法,橘右京的刀,正是被她打出的光球打弯的。
虽花名在外,仲夏夜之梦,可实际上,她更像是他们的噩梦。
李白凝眸,转而将目光落在橘右京身上,“你今天,必须死。”
韩信心下了然,手持浊世便同橘右京打了起来。
不出两招橘右京就落了下风,浊世之辉,岂是他能挡的?况且,橘右京本就只擅长强攻,刚才的一波术法便让他受了几分轻伤,更何况他的对手是韩信。
浊世一抢横扫,当即砍下橘右京一条右臂,橘右京连同他的刀被击飞出去。
橘右京节节败退,李白看的也是津津有味。
“重言君你真自觉啊。”
“真惨。”貂蝉不住摇头,然而还在吐着舌头。
浊世飞出准备取橘右京性命时,蓝光一闪,橘右京不知做了什么,就在一片蓝光中消失了。
“传送?”李白有些惊讶的跑了过去,那边只留下一摊血迹。
橘右京以重创本身为代价逃离,势必会伤的更重,想必是不可能再同以前一样了。
韩信不再有什么动作,收起浊世,目光直直的盯着李白的右臂。
“怎么了?”李白有些不明所以,
韩信却是突然抓住了李白的右手,像是怕他跑了一样。李白顺势偏头看了看右臂,只是被刮了一刀,血沾湿了白衣。
奇怪,他都没觉得痛呢。
貂蝉有些尴尬的站在他二人跟前,瞧见李白身上少不得些伤,这才有了开口的机会。
“兄长,重言君,这里太脏容易感染,我们进去说吧。”
虽是为了缓解尴尬,但貂蝉也确实是嫌弃的,见韩信点了点头,貂蝉就这么越过了李白的反应提着裙子走到那一堆尸体前,拿出一个玉瓶,将其中透明的液体倒了一些在尸体上,然后便领着李白二人进了山谷中。
李白多年不见这个师妹,却也惊讶于她的成长。早知道她天赋异禀,又懒于修炼,可比起这个他更好奇貂蝉手里的东西。
“腐蛊水?”
虽说这里有各种奇花异草,可貂蝉毕竟精通法术,在这个基础上还精通毒术,可能吗?
韩信仍旧毫无表情,饶是李白,也觉得手被他握得生疼,却也没有注意这动作是否合适。
貂蝉很快就解了李白的疑惑,“怎么可能是我配的,是一个毒师的手笔。”
“啧啧,这种毒都拿出来给你,看来我家小师妹是名花有主了啊?”面对貂蝉,李白又恢复成了当初那轻佻的样子,片刻之后,他果然如愿看到貂蝉瓷白的小脸上泛起一片红云,可这时李白突然叫了一声:“韩信你掐我干嘛?”
他一转头,就看到韩信似乎有点不爽的看着他,额……他似乎还是不能惹他,毕竟惹不起。
于是李白很怂的噤了声,见韩信松开手,他忙把手缩了回去,一边揉一边抱怨:“韩信你至于吗,我就关心下我妹妹的终身大事,你还有理了是吧?”
韩信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貂蝉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人,不得不又出来打圆场:“重言君要我帮一个人除掉封印,我还真没想到是兄长你呢。”
她正说着,一边甩袖拂开了掩映的青枝,一栋由竹子筑成的小楼赫然出现在他三人面前。
青青翠竹,透着淡淡的芬芳,然而李白没搞懂这是哪里来的竹子。
貂蝉领着他们进去内室,三人围着矮矮的竹桌坐成一圈,面前盛水的杯子也是竹子。
李白自来熟的拿起杯子喝茶,韩信却不曾动手,只安静坐着。李白见状,拍了拍韩信的肩,“放心吧,没问题,小貂蝉怎么会害……”
他那个“我们”还没说出口,真个人就直挺挺的倒在韩信肩头,全然没了意识。
“…………”
韩信极其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李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