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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茫稻河——军歌

又是新的一天。

依旧是清晨校场集结,点名,在解散各自训练。

我在军营各个部队都巡视了一遍。

操使长枪的队伍,正在结成数人的小阵,互相地配合挥动长枪。

练习刀剑的队伍,正在劈砍,刺杀,格挡,两人互相格斗,还有数人小团队一起格斗的。

训练楯车的队伍,正在操作楯车,而且了解结构,试着用工具材料,去修理一些小麻烦。

操练疾走的部队,跑去树林了,我没看到。

有扬的队伍,在军营周边巡逻值守。

下午,我去观看罗水枪所队的一场火枪试炼。有扬也正带着数人,巡逻到郊外的靶场上,和我一起观战。

场上,数十名火枪手操作鸟铳,对着目标靶正在射击,发出啪啪啪~~

清理火星,填装弹药,点燃火绳,射击目标。

从他们的操作表现而言,显得很熟练。我对有扬说:“有扬你看看,你队伍里的弓箭手和他们比,如何?”

有扬在旁也看了一阵,对我回答:“实力当然于伯仲之间,只是他日扩军,弓箭手固然必不可少。但卑职还是建议队伍内多买枪炮,以枪炮为主。”

我感到了一丝疑惑,好奇地问:“据我所知,军营内的士兵,大多是力量足以开一石,我们有那么多优秀的士兵,难道不能组建更多的弓箭手队伍吗?”

说完,有扬叹先是轻了口气,渐渐地回答出语。

“官长,我最喜欢弓箭,我当然愿意组可能组建弓箭队,现实的时代却不允许我啦。”

“当初我们制定等级,只是为了测试手臂的力量,手臂即便能够拉开二石弓,但是却十箭也全部落空,射不中目标。这种实力,就不能说是一名优秀的射箭手,想要苦练弓箭,其实比骑马更加艰辛。”

“事实上,甚至骑兵都比弓箭手容易训练。我们没有足够的弓箭手兵源。”

我嗯了一声,略有所思。想了想又回道:“有道理。况且我听说,箭矢生产一支若是做好,时间需要数月之久,弹药只需要开采矿石处理,不足半月即可制成。战争之中消耗很快,枪炮弹药的生产补给,也确实比箭矢要容易多了。”

有扬在一侧应答,语:“没错。况且官长你也知道,现在各地的军队,枪炮普遍比弓箭更多了,大势如此。”

顿了一下,有扬又面对着我,语气比较严重地说:“尽管如此,弓箭还是有自身的优势。弓箭队伍在军队里,也是必不可少的力量,请官长一定要保留下弓箭手,不要革除了”

我发出哈哈笑声。答应了有扬一定保留弓箭。

有扬和我谈完后,没有再留下,告辞一句,就带着身边数人,到军营的周围继续去值守,巡视治安去了。

试炼场上,火枪队快打完枪了。

随着最后一发,啪啪啪射出。

射击火枪并不轻松,从填装到射出子弹,都要严格执行各个步骤。所以数十名火枪手射完后,都是一副疲惫的样子。

我走过去看这些目靶,不知道,火枪兵如今的射中率如何?

有校官过去目标靶处,他们要计算射中率。我也跟着靠近过去,仔细观察这一片目标靶上,都密密麻麻布满了坑洞。

这一次的射击距离扩展到五十步内,一共有五十名火枪手试炼。每人射出十发,共有五百余发弹药,平均下来,每一百发,可以有十余发击中在目标靶上。

我观察一阵,算是确认了这个结果。

感觉还可以,我走到人群之间,又勉励了一番众多士兵们。他们对我行过军礼,就各自散开,继续教训使用火枪去了。

快到晚饭的时候。

百夫长传令校官们,都各自带队去收拾场地,把装备搬运上车回营。而我把火枪队百夫长叫了出来。

看着士兵们忙碌的身影,我和罗水枪走在一边,对他说:“水枪,以后在幕府,我会请求更多的火枪火炮。你要多训练一些火枪手,还有如果其他队伍向你请教,不要小气和私藏,尽量调派优秀的士兵,去帮助他们,尽可能去教好其他队伍。”

水枪反应很快,没有一点延迟,听后立刻回诺,出语:“是的,千夫长,我会把许多技巧都交流开来,绝不私藏。我一直都是如此做的,军营里许多队伍都操练过火枪。”

看到他有团结意志,我居然感到有点开心。我继续道:“只有队友之间更强大,整支军队更强大,才能一起在战场上活下来。”

又踱步了一阵后。

我继续对他说:“扩军在即,然而兵凶战危,兵器杀人凶狠,战场搏斗危险,皆是凶险甚于深渊。我们扩军后,会需要更多的火枪火炮,组建更多的枪炮队伍。你部下里面的士兵,有没有哪些表现优等,值得提拔的人?”

水枪听到后,显得愣了一下,好像没反应过来。很快地,我转过来,对我继续回言:“有。千夫长,今日我要引荐一人。稍等片刻,我引他过来见千夫长。”

罗水枪说完这句后,就匆匆地连忙离开了。

校官们正在带领兵卒们回营,水枪到了人群里面,拉了一个人出来。等他回来的时候,身边多出了这一个人。

罗水枪带着他在身边,向我解释语:“这个是我队伍里面,最优秀的执教官。刘庆恩,字国臣,岭南人。说起籍贯,还是和官长来自一个省的。”

说完,水枪笑着向一旁走开,让这个火枪执教官来见我。

刘国臣上前,向我作揖行军礼说:“见过千夫长。在下刘国臣。”

我微笑着,再仔细地看了一下他,他大约是一名中年人,有三十岁,体格健壮,看起来给人一种忠厚的感觉。

思索了一下,我又点头,笑着回应道:“挺好。我们都来自岭南,你和我岂不是半个老乡咯?刘国臣,为国之臣,名字不错。”

我又和这名火枪执教官谈论了一下射击的细节,每一步都记得清楚,而且有自己提高的心得。这令我,觉得他真是一名人才。

他讲了自己的过去的经历,对我言:“原本我岭南沿海当兵,后来武夷战火大起。十多年前郑飞黄接受招安,成为明朝的将军,他要和外洋人打仗,还要和另一伙海盗决战。”

“于是郑飞黄在武夷境内的厦门,金门等地大肆招兵。他是朝廷的将领,名正言顺。加上军饷丰厚,我就到了金门,在船上操习枪炮。”

“最大的一次,是金门岛的料罗湾海上一次大战,朝廷官军,海盗,外洋都一起交战,加起来有几百条船。枪炮狂吼大过雷鸣,燃烧的船只浓烟滚滚,天昏地暗,打得可谓激烈。具体的细节都被写成各种邸报,传书,还有小说演义。总之战后的轰隆炮响回荡在我的耳内,过了几天才缓和。”

我听到郑飞黄,终于想起来,那是大木他爹嘛,海上巨枭。那一战我也听说过,彻底地确立了大木他爹,那海上之王的地位。

不过,这种人,怎么跑到扬州来了,还加入我的军营了?!

我听完了,也没多问,而是谨慎地思考起来。对他道:“说一下,你觉得军营的部队,和其他明军,或者八旗军等部比起来如何。”

我们走了一阵,罗水枪还在一侧,火枪队已经回营开饭去了。

国臣严肃着一副脸,认真地回想以后,才严正地回答:“就我所见,军营很落后,也很弱,打一打流寇能够胜负半分,打八旗军就不可能了。毕竟我听到南下的难民们所讲,八旗军他们的红衣大炮火力犀利。至于和其他明军精锐相比,也是实力很低,威力很弱。”

有这么批判自己队伍的人吗?!

还是在本千夫长的面前批评啊,这些话引得我心中略微不快,不过我压住了,还是出言:“继续说啊,弱,为什么弱?”

这名火枪执教官,向我作揖行礼了一下。才起身回答语:“就兵员素质而言,官长治军严明,百夫长和士兵们同心协力,能力相比可在伯仲之间,我们是弱在枪支上。其余的明军精锐,拥有更大的口径,更长的枪管,更多的弹药。”

我点了一下头,继续道:“详细点说说。”

火枪执教官这给我解释道:“火铳的威力依靠弹药,弹药越重,威力越大。在军营里面,一把普通的鸟铳,装弹药不过五钱而已。可是强化后的鲁密铳,一般弹药合计有七八钱。临阵斗狠的话,可以加弹加药,加至一两重。更强的是拌酒脚铳。”

我疑惑地喃喃低语:“拌酒?这是什么怪名字?”

罗水枪走上前,对我说:“官长,是斑鸠脚铳,这把火铳枪身略重,需要支架,支架类似斑鸠的脚,是改造自西洋欧罗巴诸国一类火铳。”

我哦了一声,恍然地道:“原来如此。欧罗巴诸国火器犀利,红衣大炮也是改自此处。嗯,继续说啊。”

火枪执教官在旁,继续言:“最强的斑鸠铳弹药合起来,有二两多重,威力是鲁密的二倍。临战斗狠,加大弹药量,可以到三两的重量,威力多到三倍。”

听到三倍的威力,让我心中有点惊诧。

我又问:“具体的威力表现,是什么呢?”

执教官继续对答:“一般的鸟铳于一百步内,只能堪堪射穿绵甲。但是斑鸠脚铳枪管长,加速多,口径大,威力重。在二百步内,也能够击穿盔甲。”

百夫长在侧,听着也是不断地颔首点头,对我表示确实是这样的。

我哈笑一声,对水枪问:“让你来训练,你能训练斑鸠铳吗?”

水枪对我抱拳,大喊着回语:“当然是力所能及,别说是斑鸠铳,即使是火炮也行,红衣大炮都可以!”

我去拍了一下罗枪的肩膀,又说:“那以后就多拜托你了。”

又望向这名执教官。突然,我想把那一把掣雷铳送给他,毕竟那么久以来我也没用过。可能给他会更加适合吧。

我对执教官问:“国臣,你会用掣雷铳吗?”

听到他在回答:“会,是这几年的新式火铳,我见过怎么操。”

哈哈了一下,我对他说:“好,我有一把掣雷铳,以后就送给你了。以后在战场上,你拿着这把新式火枪,多去杀敌立功。”

他好像诧异了一下,呆呆地说:“这...”

我一脸正式地说:“不要推辞。反正我更擅长拔刀,我不擅长去打枪。”

他还是呆着,罗水枪在旁边踢了他一脚,他才反应过来,向我道谢。他行了个军礼,大喊:“谢过千夫长——!”

之后,我带着他到营房,把掣雷铳送给了他。

入夜了。

值夜的队伍,在军营周围游荡。

我走进随从队的营房。侯方域已经回营,我正要去找他谈论一下。

房内,侯方域和数名随从,正在整理账册。

随从们在几张桌子旁,纸张铺满了桌面,还有几页纸掉到地面。

侯方域看到我后,走过来对我说:“喜事啊,思焕。新的邸报公文出来了,幕府衙门抓了他们穿越者的同党。他们在扬州城内,所贮存的财物都被幕府抄家。白银黄金珠宝无数,合计在龙傲天城中的储备,计价可有十万两白银。”

我听到了这种好事,感到了快意,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重要的不是这个啊,而是这穿越者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大官撑腰啊,我又问:“那么我斩杀了他呢?之后有没有谁,有什么反应?”

侯方域看着我,对我语:“督师所言,千夫长如今是驻守一地,归幕府统辖。可以当机立断,行军纪律,自行决定。”

望着他,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没有听明白,所以到底,有没有谁撑腰啊?

侯方域又对我说:“哎呀,就是没事啊。穿越者都死了,谁还会给他们出头啊,他们悖逆军法被砍,纯属该死。哦,对,这次抄家有十万两白银。幕府户部会调拨一批三万两的军饷,到达军营作犒赏。”

哇,三万两白银。

我忍不住发出无良的笑声。

“嘻...嘻嘻嘻......”

随着我笑起,营房里面的侯方域,还有值夜的数人都一样,开心得哈哈大笑,随从们皆是一片放声。

当然值得开心啦,又是三万两白银啊!

这时候,我看见有一人跑过来。这人进来的时候,大呼:“有了!歌号有了!”

靠近了后,才看清楚,发现这是我所收留的乐手,他也是一脸的喜色,带着一些东西和乐器。见到我后,径直地走向我。

侯方域对我拱手一下,告辞了,他走到桌边,继续和随从们整理账册。

乐手走过来,对我说:“见过千夫长,在下李玄玉。对于军营的歌号,有了构思了。今天灵感突然爆发,就写出来了几首曲,都能选作歌号。”

我拍了一下手掌,啪啪啪~

这名乐手,当时是看他太惨了,才带着收留当军营的随从。我对乐手说道:“不错啊。你最近如何,在军营里面还习惯吗?”

这乐手对我鞠躬了一下,行了个较正式的军礼,再说:“习惯的很好。千夫长请听我的新作吧。军营里面夜晚要维持纪律,不方便演奏。请求和千夫长出军营,演奏请你听。”

我点了下头,答应了,带着他出军营。

这乐手带上了吉他,想要和我到离军营远一点的地方,再开始演奏。

我们沿着小河走着,到一处比较寂静的地方,乐手正摆开了他的乐器,要开始了。

此时,一道哭叫传来。

嗷——嗷呜呜—

在寂静的夜晚,这道哭叫十分显明。

我和乐手停止了,我们走上前观察,是谁在军营周边。

靠近后,看到前方有数人,穿着军营的作训服,应该是今夜值守的士兵。他们正蹲在河边,刚哭了一阵,现在正互相说着话。

我和乐手停了下来,听听他们谈什么。

暗中观察。

他们是谈论着...

一名先开口,先说:“我是辽东人,我从小在河西的宁远城长大,战争频繁,到了山海关居住,一路经过皇城,黄河,淮河,不知多少山多少路,逃难到这里。可是我的父母....”

这名小兵没继续了,抱着膝盖,埋头在哭泣,轻语着想要回家。

有个人过去安慰他,周边数名兵卒,也围过去安慰。

安慰的人拍着他的背,对他说:“故乡的花呐,盛开了吗...我也是辽人。我在河东的广宁城长大,后来河东沦陷,逃难到山海关。几年后我长大了,我去了当兵,驻守在河西的宁远城。在我小时候,我父母每年都养月季花。到逃难留在了山海关内,依旧每年都种着一盆月季花,尽管生活艰苦。这么多年了,也没变过。”

我仔细地盯了一下,才发现这个安慰人是李信。

那名小兵不再哭了,这些兵卒们又在各自说着。

...

“故乡的月季花,应该已经盛开了吧。在我还是小孩的年纪,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去山上采摘山楂和葡萄,榨出山楂水,挤出葡萄汁,抓捕河里的螃蟹,做成河蟹羹汤。家里人去告知乡里邻居,一起做晚宴...”

“葡萄可以酿酒啊,我们家就经常酝酿葡萄酒。大诗仙有句话叫什么...葡萄美酒夜光杯!每次村里新年,还有结婚什么的,我们家都摆出好大一桌葡萄酒,让大伙一起喝,喝。”

...

“我也是,我们家的人,最喜欢吃冰糖葫芦,尤其是我的妹妹,最喜欢了。两年颠沛流离,家族里的人都一起逃到了江北扬州。”

...

“呀,我看了家里的来信,扬州官府正在组织一支船队,现在许多船只都去登记了。一旦军令有下,我们全部都要坐船北上,到时候要死掉更多的人。”

...

“对对,近来到处都是官吏,在乡下征收夏季粮税。每当那些大官收了税,就会调派士兵去打仗了...我们也许,要再继续打仗了...”

...

“在军营一个多月,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还有一名百夫长,也被大官长给斩杀了。这还是尚未出征呢,一旦出征不知死掉要多少。”

...

“...不知道我会阵亡吗...”

我本来在偷听,只是感觉我听不下去了。我走了上去,李信和数名士兵,都纷纷向我行军礼。

众人皆喊:“见过千夫长”

我向他们拱手一下回礼。

乐手也快步地跑了上来。

我刚想说些什么,只是旁边的乐手听了这些话刺激很大,先走了上去。他的脸色好像有点红,语气激动。

乐手冲上跑出,朝士兵们大喊。

“家!家!家!”

“回什么家,回到那个草屋漏风的家吗!回到那个一贫如洗,一无所有那个草屋吗?”

“还是说,那个小路坑坑洼洼,每到下雨就会漏水,会到污水横流的难民区。难民群里面,人和人都是挤在一起,酷暑高温,难民们心结躁动,艰难糊口,大小吵闹不停。”

“好啊,让你回家,然后呢!”

“一旦入寒,夜晚就是彻夜的阴冷透骨?让给你一日三餐都是喝清水,连热水都喝不上吧。穷困潦倒,并且天天继续处于焦虑,处于惶恐,处于惊吓里面吗!”

“大丈夫战死沙场,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宁愿战死沙场,还是继续天天恐惧,直到有一天因为恐惧而死!”

喊完,乐手满脸通红,站立在前,直望着士兵们。

士兵们都沉默了一下,低下了头,偏了一侧。

随后,有一名兵卒,嘴上出言:“你说的好听...大道理嘛,我也会啊。年轻的士兵已经订婚,可是尚未娶妻,却离开人世。已婚的士兵阵亡后只能让妻守寡...这些寡妇怎么办...”

乐手听了使脸色更加通红色,张口想要喊出什么,只是过了几瞬,他看到了士兵们的表情。这是十分复杂的表情,我也无法形容。

夹杂着幽怨,缠绵,哀怨,都汇聚在他们的眸子里面。

乐手退后了一步,接着又闭了嘴,也没再反驳了。

我一直都在默默地听着,也无言以对。

那名兵卒说完,又到河边抱坐下,抱着膝盖,望着河水。响起了哽咽,是他抽噎着哭泣起来,几名兵卒也走了过去,被他所感染,同样抽噎哭泣着。

李信跑去安慰他们了。

过了一阵,数人居然呜哇呜哇哭了起来,连李信也哭了起来。

...

如果我想说出什么大道理,我能够说出一大串,我能说出一千句。可是面对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我却无法回答。

那名乐手,似乎也露出了一丝哀愁。

哎,军中思念家乡之人,不在少数。只是辽人之根本,不是在扬州。

我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呼~~

我也感到了百味交集,一丝轻声:“你们的家,始终是在辽东啊。”

这场风波很快就结束了,哭完了后,李信带着他们继续巡逻。

不过对乐手似乎有点打击。他注视着我,对我说:“千夫长,我想好了。歌号的演奏请定在明天,让士兵们集结在校场,我要演奏一首歌号。”

我答应了。

...

次日清晨,鸟鸣的尖叫响起。

又是校场的惯例集合,点名结束后,我并没有宣布解散。

此刻在高台上,乐手正在摆设乐器。我走过去问他,说:“这首歌,有名字吗?”

他抬起头,对我答语:“那个,歌号,是叫板荡。”

板荡...

我默默地念了一遍。乱世,则称板荡。板荡乱世,才能识得忠臣。

我走近队伍,目光扫过校场上一直站立的众多士兵们,对他们大喊:“今天,有一位乐手,来展示一曲歌号。名曰,板荡。”

士兵们都站立着望向这名陌生的乐手,脸上浮现各色表情,带有疑惑,好奇,无趣,还有不屑的,每个人都不一样。

嗯,看来士兵们都已经准备好聆听啊。

我望过去乐手,乐手向我摆了摆手,示意准备就绪。他并没有用吉他,而是使用大鼓和响锣,来给这歌号伴奏。

我挥了挥手,让乐手李玄玉开始演奏。

乐手敲了一下响锣,开始了...

这首歌的节奏,从几个鼓锣的巨响开始进入。整首被分成五段,一段开端缓慢地过渡过去,再匀速地中声唱出。直到最后,则是高调大声。近乎激动地怒吼着,并且一阵鼓锣敲打做结尾。

….

板荡,板荡~~

北方有匈奴,世间无宁日。

掳杀千百万,吾辈幸存遗。

孝悌血亲,流落四方不见。

故乡小河,今日骨灰满盈。

….

悲惨,悲惨,悲惨!

同胞同胞,何年再目睹故乡开花?

母亲母亲,何月再共饮团年夜饭?

….

吾辈,吾辈!

幕府集义军,踌躇要光复。

浪荡游关内,同胞不得生。

生民饮豆粥,勇士食肉羹。

刀剑未生锈,热血有余温。

….

大兵,大兵!

齐集幕府,同心戮力。

十年生聚,十年教训。

还我山河,再开日月。

还我山河,再开日月!

….

大兵,大兵,大兵——!

还我山河,再开日月——!

还我山河,再开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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