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青见杨大坤身上的血迹,再看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马晓强,心想不好,正要把杨大坤带走时,警察到了。
随后医院的急诊室医生也匆匆忙忙地走进房屋,把马晓强抬走。
警察把杨大坤和杨青青带回派出所录口供。杨青青拽着警察的手说,“警察先生,我要举报!我发现了那个韩国女人金安惠的下落!就是去年万兴和万博的女老板,卷款跑路了!你们快派人去抓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警察甩开她的手,说,“有话到派出所再说,别拉拉扯扯的。”
“不不,警察,我说的是真的!”
柯世才听说杨大坤出事,打电话给梅律师,让他务必帮忙,因为杨大坤前不久的案子还不明不白广为诟病,如果这次再放犯,必然二罪并罚,从严判决。
梅律师答应前往派出所了解情况,顺便找机会给杨大坤吹吹风。让他一口咬定自己没打人。
柯世才亲自到医院去看望马晓强,马晓强已经在ICU躺了两天,柯世才对莫金华说,“看到你表弟这样子,我真的于心不忍啊。”说完朝随同潜力的秘书使使眼色,秘书连忙拿出一张支票,压在医院。
莫金华接过支票,作揖答谢,柯世才说,“希望马晓强早日恢复。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
莫金华莫衷一是地点点头。
律师对柯世才说,“案情的进展情况主要看马晓强的伤势怎么样?如果他过几天能恢复正常,大坤少爷的伤人也就是赔点钱了,这倒无妨。但如果马晓强出了什么意外……说完摇摇头。”
柯世才斩钉截铁地说,“不管马晓强怎么样,反正杨大坤不能出事!柯世才气得直跺脚,“实在不行找人顶包!”
“可是事发时医院很多目击证人看见大坤少爷满身是血躺在马晓强身边啊!还有马晓强脸上的鞋印、身上的淤青。
柯世才指着律师的脑门说,“那些目击者不都是出事后才围观的吗?实在不行,就让杨青青顶包。哼,上次大坤为她顶过一次包了。也该是她回报的时候了。”
律师点点头。
安然回到住处,见莫金华正在逗重生玩,她神情慌乱地对莫金华说,“快,快把重要证件和随身用品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走,这里不能久留。
说完匆匆忙忙收拾了几件衣服,一手抱起重生就走。
莫金华见状,二话不说,连忙拿起一个行李袋,胡乱地朝里面塞了几件随身衣物。一溜碎步跟上安然。
到了路边,安然放下重生,杨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把车开到医院附近的一处私人小旅馆停下。
“先在这儿屈就一下吧,大酒店目标太大。”安然说,“而且这里距离医院不到二百米,探病方便。”。
ICU给莫金华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莫金华隔着窗口看到马晓强身上被插满了各种管子。她心乱如麻。
安然夜不能寐,马晓强昏迷之前让她离开医院的眼神,不停在她脑海中浮现。她恨自己的头疼病发作得不是时候,否则马晓强就不至于被杨大坤踢中要害。
她想去医院看马晓强,莫金华说重病监护室不让亲朋探望,只能透过窗口看一眼。她已经知道了,安然不方便抛头露面。
安然有气没地出,她来到附近一个健身中心挥汗如雨,发泄心中郁闷。
却意外地发现了柯一生。
柯一生已经从父亲柯世才与律师的通话中听出个大概,见安然竟然公开抛头露面,他吓了一跳。连忙擦干汗水,拉着安然走到一个休闲角坐下。他环顾四周无人注意,便到服务台买了两听红牛,回来坐下,他压低声音,紧张地问,“我父亲和律师商量着去派出所保人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氏兄妹盯了我的梢都盯到了医院,马晓强为了让我脱身,被杨大坤殴打成重伤。”安然恨恨地说。
“那现在你住哪儿?”
“一个不起眼的小旅馆。”
“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柯一生说。
“走一步看一步吧。”安然说。
晚上,安然回到旅馆,见莫金华伤心欲绝,“医生说,晓强成了植物人,能不能醒来都是个未知数。”说罢嚎啕大哭。
安然心里咯噔一下,心脏仿佛掉了下来。她捂住胸口,脸色铁青,冷汗直流,牙齿咬得咯咯响。然后就昏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了。
三天后,安然才悠悠转醒,她看到莫金华眼眶红红地望着她,安然虚弱地问,“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你还活着。”莫金华声音嘶哑。
“马晓强呢?他怎么样了?”安然问。
“还是老样子,医生说尽人事,听天命。呜呜呜……”莫金华说完又哭了。
“杨氏兄妹呢?”安然又问。
莫金华没作声,她对安然说,“你已经三天没吃没喝了。我下去给你买碗肉末粥。好歹也吃点东西。”
安然一听这话,就知道没什么好消息,她想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便无奈地合上双眼。
莫金华提着一碗稀饭一碗馄饨进来,她帮着安然坐起身来,给她喂了一半肉末粥后,安然感觉身体渐渐有了点力气,她从莫金华手里接过半碗粥,说,“表姐,你歇着,我自己来。”
安然一边吃,泪水一边沿着脸颊流淌,滴落在粥里。
吃完粥,莫金华问安然还吃不吃馄饨,安然摇摇头,说,“让重生吃吧。”
重生听完端起来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安然对莫金华说,“表姐,麻烦你,帮我去沿江路1号瀛莹西餐厅,找到一个叫沈伟的人。带他来见我。你就说,安然找他。”
“嗯,我现在就去。”莫金华说。
“记得,是安然找他。一定要见到他本人,不要让别人转达。”
“放心,记住了。沿江路1号瀛莹西餐厅,找一个叫沈伟的人。对他说,安然找他。然后带他来这儿见你。”莫金华重复了一次,见安然不再说话,便出去了。
安然闭上眼睛,她的两只拳头紧紧地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