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要被带去哪里,一路上我甚至忘记了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要做什么。我能感知并且记住周围的环境变化,就是不想反抗,似乎是控制不顾身体。
我被带入渐渐昏暗的地方,接着被甩到冰冷潮湿的地上,目空一切靠在墙壁上。
对面是那间全封闭的小屋子,我在里面解剖过别人。当时我站在皇帝身边,狱卒恭恭敬敬。不过,刚才好像就是那几个狱卒把我拖进来的。
我到底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我在这里干什么?
另一边,皇帝正坐在书房的金銮龙椅上,御林军、太医院的人跪着。大堂里摆放着一个简易担架,仙医坐在上面,捂着胸口。
御林军的肃杀之气,皇帝的动怒,仙医的血腥味。
“刘忠,犯人苏浅在何处!”皇帝斜倚在椅子上。
“回皇上的话,苏浅已被压入大牢等审。”
“白太医。”
“微臣在。”
“朕命你今夜负责照看仙医,不容有差错!”
“微臣遵旨。”
皇帝吩咐好一系列事之后,又闭上眼睛昏昏入眠。
“白太医,劳烦了。”仙医虽面色苍白,但也礼数周全。
“仙医哪里的话,应该的。”白太医也回了一礼,现在都还没搞清楚这人是走哪条路的。
沉寂了半晌以后,仙医又主动开口说:“不知白太医师承何处?”
此时白太医正百无聊赖的看着医书:“说来惭愧,家师从来不愿与我透露姓名,学艺数年都不知道其名讳。”
“呵呵,罢了罢了。不知白太医是否有时间,可否与老朽讨论一下医术?”
“这个嘛,仙医才中了刀,实在不能劳神费力。”
“老朽疏忽了,太晚了白太医也要歇息了。”
四周又恢复了沉寂,除了白太医定时给他换换药,也只有烛光跳动的声音。
深夜,趴在桌子上休息的白太医幽幽转醒,偷偷打量了一下担架上的仙医(-ι_-),乘机会偷偷溜出了房间。
此时我正在地牢里,听见脚步声,哦,师弟来了,来就来吧。
“师姐,师姐……”
白太医隔着木栏杆在叫我。
“师姐?谁是师姐?师弟这是在叫谁呢。”我心里这样想着,嘴却没有动。
“师姐!苏浅!苏浅!”白医看了一下喝的酩酊大醉的两个狱卒,继续小声叫我。
见我没有反应,他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根小棍子,从栅栏的缝里伸进去鼓捣我的手。
他终于发现了我的不正常,蹑手蹑脚的走到醉酒的狱卒旁,开始搜他们身上的钥匙。
钥匙别在胖子的腰间,白太医趴在地上伸手去够,不料那胖子动了几下,吓的白太医滚到桌子底下。
胖子把手伸到裤子里挠几下,又要伸下去挠脚。可却挠在了白太医的脸上。
白太医忍着恶心,拿出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
“苏浅?苏浅?咋滴了这是。”
他翻翻我的眼皮,在我面前晃了几下手,见我没反应,倒抽了一口气,紧接着给我把脉。
片刻,他喂我吃了一粒微苦的药丸。
我觉得脑袋中心有一个冰凉的东西,不停的往外喷涌着泉水。泉水很快浸透了我全身。
我叫苏浅啊!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穿越人士啊,破系统给了活命任务的啊!
这次终于可以脱口而出:“白太医?你怎么在这。”
只见白太医哭丧个脸:“醒了就好!赶快,东西也不用收拾了,赶紧跑路吧!”
我也是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被抓过来,为什么要跑路?”
外头传来了狱卒的呢喃,白太医越发慌张。
“姑奶奶欸,别问那么多了,再不走没时间了!”
“不行,你先说清楚。”我深知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不能做决定。
“哎呀,长话短说吧,有人看见你踹翻了给皇上的药,还要刺杀仙医!”
师兄的语气十分严重与急促,我听的一头雾水,且不说别的,子时我在房间里睡觉,这一点仁德堂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师姐,算我求你了,你就快走吧!”
“我不走,事情不是我做的,我要搞清楚,现在走了不就是承认了嘛!”
“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和皇上也看到是你打了药罐子,刺了人!”
我转过头,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你也不信我?”
“哪能啊,子时我还去找过你,看你在睡觉就没打扰你,立马就去了皇上那里,没想到刚到就出事了。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时间也对不上啊!”
有人冒充我?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人皮面具,易容术,没想到会在这上面栽个跟头。
外面的狱卒似乎已经醒了,打了个哈欠拖着懒步子朝我这里走,于是我连忙推走白太医。
“白太医你快走,明天千万不要出来给我作证,我自有对策……”
前脚白太医刚恨铁不成钢的走了,后脚狱卒满身酒气的就来了,晃了我一眼,见我还是呆滞的样子,又一次放心的走了。
嘴上说的是自由对策,心里却是十万个为什么,为何要用我的脸做这些事,我招谁惹谁了这是,不就想给皇帝治个病吗,皇帝死了对别人又有什么好处!
我越想越气,一拳砸在墙壁上。等等……好处?
想一想,治不好皇帝对谁有好处?谁一直在阻拦?
皇帝的几个儿子还尚在襁褓中,争太子还早。慕容复的口气也是叫我治好皇帝。唯独前朝的事情我一点都不了解,还有那个竹林怪人和怡澜宫的事情没有弄清楚。
于是我整整思考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拉出来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