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芳神情平静，只是轻轻皱了一下鼻子，显出一点厌恶的神色，道：“就是一些争辩的话……觉得怀秀哥并不是因他而……死……”说到那个“死”字，到底还是哽咽了，但是她立刻用牙咬住嘴唇，而后一笑掩饰过去，“不是他又能是谁！”
知秋皱眉道：“把责任归咎到他人身上，这是人的天性，他会这样并不奇怪。”
“嗯，我知道……他不是好人，我才不会为他的话而烦恼！”流芳说着，转头四顾道，“姐姐和师姐呢？”
“他们乘马车，还在后面，要和她们一起吗？”
“不必了。对了……”流芳咬着下唇，眼睛一转道，“师姐已经拿到了《毒经》，就差玄机剑了，是不是？”
“对啊……”
“她到底怎么拿到《毒经》的，你能不能跟我讲讲。”
她愿意听人讲一些往事，应该是一种好现象。知秋自然答应了，将自己知道的一点点讲出来。
步蘅与婉贞之所以没能赶上，其实是因为马车被迫停在路旁。
车一停下，步蘅便在车内问：“清泉，发生了什么事？”
清泉在车前坐着道：“好像是……宰相府的车驾，他们正过来，所以得避一下。”
婉贞听说，便问：“我听人说，宰相的长子是驸马？”
步蘅道：“对啊。”
婉贞有些好奇，便挑开车帘一看，只见浩浩荡的一个队伍正行过，装扮却素净至极，不禁道：“一朝宰相的车驾，居然如此简素！”而后又看，只见队伍前方，一个身前素服的青年男子骑着白马，满脸肃穆，正是驸马。
步蘅侧目看到，心感凄然，便解释道：“驸马爷和怀秀关系很好，这个样子，应该是去奔丧吧……”
婉贞暗暗点点头，心头也是一阵遗憾。
队伍中有一对年纪轻轻的公子，分列在驸马之后，骑着一样的马，身着一样的衣服，长相更是相似！婉贞轻轻“咦”了一声，而后道：“原来是双生子！”
步蘅对“双生子”、“龙凤胎”之类的词十分敏感，立刻问：“师姐说什么？”
婉贞指着外面道：“我说那两位公子，原来是双生子，看起来一模一样……”说到这里，她突然忆起在伽罗湖上看到的情形，与石曼卿相见的三个黑衣人，其中两个也是十分相像至极！
当时看不觉得，现在细细回想，发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他们……
“大小卓……”婉贞记起在箕县发生的事，“原来是他们！”这些天放下的怀疑，又在转瞬间全部勾起。
“师姐怎么了？”步蘅问。
“原来是大小卓，那么船舱里的人就是……那个姓王的……青芜师妹，你还记得在箕县吗？”婉贞急切地道，“那三个戴花脸面具的人！”
“怎么可会忘记了呢！一个叫王辅忱，另外两个唤作‘大卓’‘小卓’。”步蘅准确无误地说出他们的名字。她可不会忘记那个武功高超的神秘男子，差点让她和檀彦之丧命！
婉贞便将自己在伽罗湖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而后道：“我本来已经打消了怀疑，但既然和那个清倌人见面的人是他们，那么事情绝不简单！”
“难道……怀秀的死，真的另有疑点？”
婉贞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我当时正用内力为他打通筋脉，对他的气息了若指掌，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跳和脉息为什么突然间就停了！”
步蘅心头一阵冷寂，道：“只能是有人……在那时用了什么暗器……看来要好好查一查了！可是……我过两天就要进宫领罚……”
婉贞立刻道：“我也会去查的，等你从宫里出来，事情也许就已经清晰明白了。”
步蘅点一下头，心头的感觉却说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