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暖啊,这种令人心安的感觉。
唯一不足的地方是这里太狭小了,好挤啊,想翻个身都不行。
“唔。”突如其来的腾空感,然后“啊!”她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摊在床上。
又做那个梦了,陆黎闭上眼睛抱着被子滚来滚去,梦中那个感觉好让人有安全感啊,感觉在哪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有慌乱一样,是那么温暖让人心安。
不过,梦里那个狭小的地方是哪里呢,那么挤,感觉周围都是水的样子。
陆黎狠狠的摇摇头,不想了,赶紧起床上班才是正道!
“早啊阿黎~”来往的同事和她打着招呼。
“早上好芳姐姐~”这才是人间真实,表面笑嘻嘻心里MMP,梦里那种可能只存在于梦里吧。陆黎这样想着,脸上还是挂着洋溢的微笑。
她深呼一口气,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工作。
“阿黎~”原芳芳抱着一摞资料快步走到林静媛的办公桌边。
陆黎觉得那摞资料被放下时桌子都被震的抖了抖。
“芳芳姐,这……是我今天要做的?”她语气小心翼翼的问道。
心里无数次祈祷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啊啊啊啊啊疯啦这么多资料她加班也做不完啊啊啊!有没有人救救她啊!
原芳芳拍拍她的肩膀,一脸严肃的对她说:“阿黎啊,这星期的重点都在这里的,靠你了,加油,记着,你肩负着我们整个部门的希望!”
说完原芳芳踏着五厘米的细高跟鞋哒哒哒的走远了。
陆黎看着这里摞资料眼神微暗,什么时候是头呢,这样的生活,表面姐姐妹妹欢声笑语,背地里却疯狂压榨最后的价值,勾心斗角的,每日上班都感觉是修罗场,脸上的假笑都要维持不住了。
我真的……太难了嘤嘤嘤。
还没等她感叹完,就看见桌子上的水杯不停抖动。
陆黎:???什么情况?
水杯抖动的动作越来越大,然后桌子椅子也开始抖动,晃的她几乎坐不住椅子了。
她快速的看了眼周围同事,她们的脸上写满惊慌失措,慌乱的似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她收回目光躲进桌子下面,还好桌子下面是空的。
她随着震动瑟瑟发抖。
别问她为什么不跑,因为根本跑不掉,十八楼跑楼梯也来不及啊,电梯根本不用想,这种情况坐上去就是肉饼的下场。
算了,安静等死吧。
她擦掉眼角溢出的眼泪,还好她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兄长姊妹,无房无存款,也没有男朋友。
这么一想她还乐了,这就是孑然一身的来在孑然一身的走吗?
这世间没什么她留恋的,死就死了,挺好。
某电视台记者站在一片废墟前正在报道。身后搜救犬和搜救人员忙成一片,还有专家对着废墟指指点点。
“那么大家现在看到的就是爆炸后证福大厦了,在今日上午十点五十三分的时候证福大厦发生了一起大爆炸事故,导致二十三层高的大厦变成现在这样的一片废墟,现在伤亡未知,官方人员正在全力搜救中……”
好疼,那种被火苗舔舐这皮肤的感觉。
她蜷缩着想起死前的感觉身体微微抽搐。
这是哪里,被水包围着,狭小的令人安心的地方,她现在是在梦里吗?都已经死掉了为什么还能做梦?
她忍不住动了动腿。
“哎呦。”一个女声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响起。
是……谁?
“怎么了怎么了?”男人甩了甩手上的水,又在身上擦了擦,这才小心翼翼的扶着一个女人坐在小凳子上。
女人小心翼翼的护着肚子慢慢坐下,眉眼皆是温柔的看着她男人说:“大柱,她刚刚踢了我一下。”
“是吗?我听听。”男人半跪在地上,耳朵贴近女人的大肚子。
什么?什么踢一下?他们是谁?在说什么?
陆黎觉得自己已经变成十万个为什么,脑袋里都是问号。
她试着动动手脚,就听不知道哪里的那个男声又说话了。
“我感觉到了,她动了!”男人声音带着激动,似乎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事情。
他戳戳女人的肚子虎生虎气的说:“臭小子不许折腾你娘,老实待着,在这么皮等你出来非打你一顿不可!”
女人吃吃笑着拉起他的手安抚道,“她还小呢,听不懂你说话的,再说了,为什么非得是小子?我喜欢丫头,她就是丫头!”
“好好好,是丫头是丫头。”男人连忙点头。
陆黎:……emmm
所以,她现在是个在肚子里的小宝宝?她尝试着睁开眼睛,却发现根本睁不开,在挣扎只是徒劳而已。
她老实了,不动了,算了还是睡觉了,太废体力了,动了这么一小会就累的不行。
不过,她爸叫大柱?这什么名字?难道是小名?
陆黎在胡思乱想中渐渐沉睡。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纯黑的眼睛不带一丝丝白色。
它就那么的看着陆黎。
好久不见,阿黎。
张二娘磕着瓜子悠闲的哼着小曲,翘起的二郎腿还随着节奏一晃一晃的。
大柱从门口经过时被张二娘叫住了。
“诶,大柱大柱,别走啊。”
大柱看着她一脑袋问号,“婶儿啥事啊?”
张二娘左瞅瞅右瞅瞅的,看周围没人,拉着大柱低声说道:“大柱,你媳妇你是不是快生了?”
大柱点头,“嗯,咋了?”
张二娘神神秘秘的说:“大柱,别怪婶子没提前告诉你,你媳妇怀的这胎,啧,不好!”
“啥?啥不好呀?婶儿你可得说明白了,舒娘她这可是头胎,你这说这话是啥意思嘛?!你这……这话要是让村里的知道了,又要传的风言风语的。”大柱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
张二娘急得打他好几下,看看周围,瞪了他一眼。
“我这还没说呢你急啥?”
“近日皇城都戒严了吧,你知道发生啥了不?我告诉你啊,这消息可是国师府里传出来的。”
大柱摇头“不知道。”
张二娘:……
“啧,一看你就不知道,除了我还有谁能知道这事,我啊,是看你是个老实人,这邻里邻居的,平常你们俩口子也帮我不少忙才告诉你的,别人我可一个字都不说。”
看大柱有点要走的意思张二娘不在打马虎眼了,直接说道:“大柱,千万千万别让舒娘在初六生孩子。”
“可,可就这几天了就生了,这咋避啊。”
“忍,忍不了就逃。我跟你讲,这事已经定了,初六出生的婴孩都收走,你是老陆家独苗,你这孩子再没了你俩可咋过,听婶子的能逃多远逃多远。”
大柱犹豫了,“行,婶儿我回去合计合计哈。”
张二娘点点头,“行,尽快决定吧,别透露出去。行了走吧走吧没你事了。”
一路上碰到陆柱的乡亲们都一脸懵,怎么了这是,出啥事了?怎么大柱出满脑门汗?
陆柱一路快步赶回到家转身就把房门紧关。
舒娘半靠在床榻之上一脸慈爱的绣着小衣服小鞋,可见心情不错。
一转头就看见大柱一脸慌张,遂放下手中针线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大柱,怎么了,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舒娘。”陆柱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细细摸娑,“我们逃吧!”
舒娘:???
“大柱,怎么了,你在说啥?逃?往哪逃啊?为什么要逃?”
不知道想到什么,舒娘一脸惊恐,“难道,大柱,这杀人放火的事咱可不能做啊,你想想咱们还没出生的孩子!”
“就是因为孩子才要逃。张二娘告诉我,初六出生的孩子都要被抓走。”
“初六?那不是……”
“是啊,你这临盆也就这几天了,初六怕是躲不过去,咱们逃吧,可不能让孩子被抓了去。”
“可是……”舒娘一脸担忧,“可是,跑是能跑,我这身子跑不了多远啊。”
“没事的,不一定是在初六临盆啊。”她抚摸着大柱的脸尽力在安慰他。
“……”
陆黎?
什么就不能初六出生啊?她这睡了一觉外面都发生了啥,要打仗了吗?难道这是战国乱世?不能吧,平常他们说话也没说什么天灾人祸什么哪哪起兵了。
那这是什么情况?陆黎沉思了一会,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算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先睡一会就睡一会,反正她还没出生,什么破事她都管不到。
她睡去的那一刻,身边的婴孩睁开那双纯黑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某个方向。
望玥国国师府。
某个静室内,一身繁琐纹饰的男子正在闭眼打坐,下一秒他睁开眼睛吐出一口血。
“咳咳,怎么办,这魔星好生厉害,咳咳。”他用袖子擦擦嘴,快步走到星阁顶楼。
来往的侍童纷纷跪下行礼。
“师兄,你受伤了?”一青衣少年伸手想扶他。
青年抬手推开少年的手,快步走到观星最佳位置。
正在观星的白衣青年向他拜了拜“国师大人。”国师摆摆手问:“怎么样,卜出方位了?”
白衣青年泓宇摇摇头,“愧疚,我实在是卜不出具体方位。看来我的卜术还是差强人意。”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是这魔星十里强横,比以往都要更加强横,来势汹汹啊。”国师扶着栏杆望星而叹。
“于卓,传信给宗门。势必要在它降生之前卜出位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