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居高临下，睨视着底下为首的顾章，说：“说吧，你们究竟查出了什么？或者说，在怀疑些什么？”
他顿了顿，眯眼看向顾章，身为天子的威势不再收敛，而是全面爆发，直压的众人快要喘不上气来，“顾章，你要知道，朕能让你当这个指挥使，看中的就是你的能力，当然，如果有一天这个有能力的属下不再听话，那么他再好用朕也不会心软，你可明白？”
全程低着头的顾章此时早已是满头大汗，心神俱震，对于隐瞒皇帝这件事，他并不是出于私心，也不是为什么人遮掩，而是实实在在的不知道该不该说，要怎样说。
毕竟那天晚上的刺杀除了一地的死人，他们什么东西都没收到，更何况在他们收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夜呢？
他闭了闭眼，心神一松，罢了，就说了吧，“陛下，臣并不敢欺瞒于陛下，臣等之所以不说一是因为手中并没有多少证据，并不好妄下论断，二是因为关于臣等查到的蛛丝马迹推测来看，这些结论实不靠谱，因此并不敢就此禀报于您。还望陛下恕罪。”
“还望陛下恕罪。”
话毕，众人齐齐叩首，以头抢地，可谓是五体投地的典范了。
皇帝陛下高高在上，嘴角抽搐的看着底下一干应声虫撅着个屁股三呼万岁，只觉得辣眼睛。
他沉声打断众人求情的话，直接对着顾章开口，“事无不可对人言，查出了什么你如实禀报即可，朕恕你无罪。”
“臣多谢陛下。”顾章叩了个头，这才直起身子，微微抬头，视线下垂，将这些日子来他们查到的线索以及做出的推测齐齐上禀。
“陛下，臣等初步推定，卫国公世子和公主殿下虽是同一时间遇刺，但是这两拨刺客明显可以分辨出是两个势力的人马，”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一度，继续道，“关于卫国公世子遇刺之事，臣等查验了那些刺客的尸体，在其右臂内侧发现了统一的飞鹰印记，又询问了卫国公世子当日遇刺的情形，初步可以推定，这些刺客来自岭南地区，但是由于那飞鹰印记为岭南地区图腾，具体属于哪方势力并不太清楚。”
其实有一句话他还没说，根据卫国公世子提供的信息，那些人的武功路数，行事风格都和已经销声匿迹几十年的天鹰教太过相似，但是因为那天鹰教早已经全部覆灭，所以这才有了这一出戏。
“接着说，公主那儿的刺客又是怎么回事？”等了半晌，皇帝还没等来顾章的声音，不耐烦的出声催促。
也不知他是想起了些什么，整个人一下子焦躁了许多，再也不复之前的淡定。
顾章酝酿了一下，硬着头皮开口，“关于公主两次遇刺，臣等也经过了探查，那两名刺客身上并无特殊印记，除了百发百中外再无其他特征，但是经过仵作验尸发现，发现……”
“说！”
“是，经过文衙门里的仵作验尸发现，那两人体内都含有天香丸的成分，而这天香丸，是……是历代……”
“行了，你不用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