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55900000008

第8章 踏破千堆雪(2)

这一天的夜里,又是一夜无眠,她独自伫立在酒店露台上,望着香榭丽舍大道上星星点点蜿蜒如河的车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了容海正的声音:“这么晚了,怎么不睡?”

她吓了一跳,扭过头一看,在相邻的露台上,他正立在那里,微微笑着,望着她。原来相邻的套房,露台也是相邻的。

她也禁不住笑了:“你不是也没睡吗?”

他说:“我有严重的失眠症,全靠安眠药,今天恰巧吃完了,所以只好数星星了。”

她说:“那么我们是同病相怜。”

他又一笑,问:“过来坐坐吗?可以煮壶咖啡聊一聊,打发这漫漫长夜。”

她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好吧。”

他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她一出门,他已打开门欢迎她。

“会煮咖啡吗?我可只会喝。”

她露出发愁的样子:“糟糕,我也只会喝。”

他说:“没办法,只有不喝了。有白酒,你要不要?”不等她回答,已经自冰桶里抽出酒瓶,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她。

她看到瓶上的标签:CHATEAU D'YQUEM 1982,不禁微笑,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有钱,而且从不委屈自己的味蕾。

她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他说:“再过几天,我希望在我母亲忌日的那天让言氏家族知道什么叫椎心之痛。”

她低了头,散着的头发都滑了下来,她伸手去拢,问:“你母亲去世多久了?”

“二十年。”他的目光渐冷,“整整二十年了。”

觉察到她在看他,他的犀利在一刹那间隐去了,他的口气也趋于平淡:“一个老套的故事,你想不想听?”

她咬着酒杯的边缘,说:“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告诉我。”

“没什么。”他替自己再次斟满酒,“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喝了一口酒,说,“我外婆家在云山,是靠种花为生的。我的母亲那个时候常帮我外公去卖花,而后就遇上了言正杰。一个是卖花女,一个是豪门阔少,可想而知,因为有了我,言正杰不得不把我母亲带回了家,那时他已有三个女人了。我母亲一直以为,言正杰真如他信誓旦旦所言,会给她幸福。哪想到红颜未老恩先断,家族上下,更是以欺凌她一个弱女子为乐,没过几年她便愁病交加,一病不起,那些人更无所顾忌,经常在她病榻前辱骂我们母子。母亲一死,言正杰的三个女人都在他面前挑唆,说我来历不明,是野种。时间长了,言正杰也信了,打发我到了美国,不再管我的死活。”

“那时你多大?”

“十三岁。”

她凝视着他,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讲述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故事,但她看懂了他隐藏在这平静后的不可磨灭的创痛与伤害。她不由得下意识地咬紧了杯沿。

“好了。”他再一次为他俩斟上酒,“该你讲了。”

洛美稍稍一愣,问:“讲什么?”

“讲你的故事,当然如果你不想讲也没关系。”他也坐在了地毯上,“昨日已逝。”

“我的故事你很清楚了。”她忽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大约是酒喝得有些多了,“现在看看,就像一场大梦一样,什么意思都没有。”

他饮尽杯中的酒,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他又斟上酒,“该为这句话干一杯。”

她与他碰杯,一口气饮尽,却呛得咳嗽起来,喉中又苦又辣,令她想流泪。细细咀嚼“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这句话,就像是自己的写照一样。曾几何时,自己还在洛衣与言少梓的婚礼上八面玲珑、周旋应酬,那一日冠盖满城,记者如云,自己欢欢喜喜地看着一双新人,怎么眨眼之间,便已是天翻地覆。自己所执信的一切,竟然都分崩离析、永不可再得。

她的心里一阵一阵发酸,酒意也正涌上来。天与地都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晃得她头晕。她摇了摇头,又咬住了杯沿。

“不要咬了。”他从她手中接过杯子去,“否则我要妒忌它了。”

洛美傻愣愣地看着他,他说什么?他妒忌那只杯子干什么?

或许是甜酒的魔力,或许是室内灯光的原因,或许是窗外那个沉睡的巴黎蛊惑了她,反正,她居然觉得他的目光似乎越来越——温柔?

她不太确定,因为他已经离她很近了,近得她的眼睛无法调出一个合适的焦距。

“洛美。”他低低地、昵喃似的叫她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以往他都叫她“官小姐”。他离她更近了,近得令她闭上了眼睛,因为他那双放大的眼睛令她有一种莫名的心悸。温暖的感觉包容起她,她只挣扎了一下,碰倒了搁在地毯旁的冰桶,她听到碎冰块洒了一地,还有酒泼在地板上汩汩的声音。

“酒泼了。”她说。

“让它泼吧。”

第二天,洛美去了赫赫有名的和平街,将长及腰的头发剪掉,吹成一个简单俏丽的发型。

“留长发不好吗?”容海正不解地问她。

“我想试试短发的样子。”她嘴角一弯,露出个柔美的笑来,“怎么,你觉得不好看?”

“没有,很漂亮。”他顿了一下,问她,“想买点什么吗?Tiffany离这里不远。”

她叹了口气,问:“因为昨天的事,让你觉得尴尬吗?你非要花掉一大笔钱或者买些珠宝首饰给我,你才会觉得心安理得?”

他说:“我以为你会喜欢……”

好个他以为!洛美觉得要不是在美容院,自己几乎都要发脾气了。她听得出弦外之音,他以为她是什么人?高级应召女郎吗?

沉着脸走出美容院,她伸手叫了出租车,独自回到酒店。他却先她一步赶到了房间等她。

“洛美。”

她将手袋放下,坐下打开电视。

“洛美。”他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OK,今天是我不对,可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再过几天就要回去了,我看你并没有买什么东西才问了一声。”

她低着头,沉默地十指交握,素白的一双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微微发白。他蹲下来,伸手握住她的手:“今天早上我请求你嫁给我,你却不答应,我不知道我哪一点不好,令你拒绝。可是我是真心实意,绝没有一点看轻你的意思。”

洛美却笑了一笑:“看你,说得我都觉得惭愧了。我们都是成年人,没必要为昨天晚上的事就要结婚吧。我心情不好,请你原谅我,我们到底是同仇敌忾的拍档呢。”

容海正也就一笑。

到底还是一起出去逛街,洛美却存了一种异样的心思,看到什么就买什么,仿佛有些赌气,偏要做出一个拜金的样子来。一直逛到黄昏时分才回酒店,司机与大堂侍应生都帮忙提着购物袋,左一包、右一包地送入房间去。

洛美这才对他说:“你满意了吧,我这个人不花则矣,一花起钱来,够你心疼的。”

他却只是笑笑:“心疼倒没有,只是脚疼。”

洛美不理会,踢掉高跟鞋,赤足去倒香槟。那些大包小包随意堆在地毯上,她也懒得拆开看。

他说:“洛美,说真的,你为什么不嫁给我呢?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有相同的兴趣爱好,而且我这个人又不算太糟。”

洛美说:“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可以嫁给你,你没有听说过吗,好东西是要留着慢慢观赏的。所谓的观赏,就是远远看着。”

他说:“我是说正经的。你想想看,如果我们两个人结了婚,那将是对言氏家族的沉重打击。”

洛美怔住了,她慢慢转过身来,有些迷惘地看着他:“就为这个你要和我结婚?”

“当然。”他不经意地说,“反正我不介意我的婚姻会是什么样子,你也不介意,对吗?我们两个人活着的目的只是为了复仇,只要对复仇有利,我们为什么不去做?”

她握紧了酒杯,几乎要捏碎那晶莹剔透的杯壁,但她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复仇,是的,这是她活下来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

她冷静而客观地问:“你认为会有效吗?”

“当然有效。”他说,“第一,言氏家族将会认识到我们的结盟是不可摧毁的;第二,你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常欣董事会;第三,有了容夫人的身份,在很多方面,你可以更方便地帮到我。”

洛美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的大脑已经在迅速地计较利益得失。的确,如果她与他结了婚,那么她将会有很多的好处,至于“失”,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既然有得无失,那么还迟疑什么?

就是因为有得无失,她才迟疑。在功利社会中,在他这样精明商人的计划中,怎么可以没有收益?

她问:“那么你呢?你有什么好处?”

他耸了耸肩,说:“看来你的确有着一流的商业头脑,条件这样优越,反倒令你害怕有陷阱。好吧,说实话吧,我欣赏你,你够清醒,又没有觊觎之心。我想我的妻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我在商业上、生活上最亲密的拍档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明白吗?”

她缓缓点头:“哦,那么我就是签了一张终身契约了。”

他说:“不,我比较民主,我们可以签一张比较宽松的合约。只要双方有一方要求中止,就可以中止,你意下如何?”

她只考虑了几秒钟,就说:“成交!”

他皱皱眉:“我不喜欢这个词。”

洛美一笑:“我喜欢,因为它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他们几乎是匆忙地举行了婚礼。在巴黎市区的一间小小教堂里,证婚人是临时从街上找去的,以至于牧师猜疑他俩是否是私奔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不过,他们到底是结婚了。

本来,容海正建议回国后再举行婚礼,但洛美坚持在法国结婚。

“这样才出其不意。”洛美说,“我们一回国,就可以给他们当头一棒。”

容海正很以为然,但在洛美私心里,在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她明白,她害怕结婚的场面。她害怕那种十分庄严肃穆的气氛,害怕威严的神父问自己是否真的爱容海正。她与他的婚姻只是相互利用的手段。在每个人的心灵深处总有自己真正信奉的神灵,而她害怕那个神灵的质问。

更重要的是她怀疑自己,她怀疑自己会不会在婚礼中逃掉,或者,她会说出“不愿意”来。

而且,洛衣的婚礼似乎仍历历在目,她实在没有勇气在国内为自己举行一场婚礼。依着他素来的作风,以及他们现在的处境,那婚礼必然会特意招摇盛大得令她恐惧。

所以,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无言地摩挲无名指上的指环,他出手阔绰,十二克拉的全美方钻,戴在指间光芒璀璨,用亦舒的话来说,真像一只麻将牌。他是那家百年名店的VIP会员,珠宝店经理从他们进门伊始就毕恭毕敬,末了还一径恭维:“夫人真是好眼光。”其实不是恭维她挑戒指的眼光,而是恭维她挑丈夫的眼光吧。

容海正应该比她想象的更有钱。因为签署结婚文件之时他的律师相当不悦,甚至当着她的面毫不客气地说:“容先生,请允许我最后一次提醒您,您没有签署婚前财产协议。”她没有发脾气,而容海正只是对着那名固执的英国人微笑:“谢谢你,我知道了。”

而几个月前,自己坐在言少棣的车中时,曾经想过手上戴上戒指会不会习惯,没想到现在真的有了这一天。

她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入枕头深处。

朦胧中,自己回到了家里,父亲在厨房做饭,洛衣在房里看电视。她高兴地走过去,洛衣却像没有看到她一样,她连连唤她,洛衣却睬也不睬,她转身去找父亲,他竟然也不理她,仿佛她是透明的一样。她急得要哭,突然之间,全身是血的洛衣出现在她的面前,脸上一片血肉模糊,她吓得尖声大叫,洛衣却伸出手来抓住她,厉声叫:“是你害死了我,姐姐,为什么?为什么?”

她抱着头拼命地尖叫,洛衣那血淋淋的手却一直伸过来,伸过来……

她被摇醒了,茫然地望着四周,然后,她发觉容海正正担心地看着她。他说:“做了什么梦?你吓得又哭又叫。”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他说:“你一头的冷汗。”起床去拿了干毛巾给她,又倒了一杯水让她喝下去。

她终于缓过劲来,她说:“吵醒你了。”

他只笑笑:“没关系。”温柔地拍拍她的背,“睡吧。”

她不敢睡了,她发现他也没有睡,于是她问:“怎么了?”

“我向你说过我的失眠症。”他说,“可是,你没有说你做了什么梦。”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我梦见洛衣了。”

他问:“你经常梦到她?”

“是的,几乎每个晚上。”她颤抖了一下,“我摆脱不了。”

“你摆脱得了的。”他的声音不缓不急,有一种奇妙的、安定的作用,“只要你想,一切反正是发生了,你无法挽回了,所以你不能去想了,或者,你明天再去想,今天你不能想了,你要睡了。”

他的臂怀温暖,她慢慢地阖上眼睛,说:“结婚前没有告诉你,对不起,吵醒了你。”

他轻轻地“嘘”了一声,她将头靠向了温暖的地方,不一会儿,她重新睡着了。

出乎意料,这一觉她平稳地睡到了天亮,一直到容海正将她叫醒。

“该吃午餐了。”他将她从一大堆软枕中挖出来,“快点醒醒。”

她咕哝了一声,这难得的睡眠令她留恋,她重新钻入了软枕下。

“十二点了。”他将她重新挖出来,“再睡下去要饿坏你的胃的。”

她努力地往里缩,像一只想缩回壳里的海螺,可是他挠她痒痒,捏她鼻子,令她无法再睡下去。

“不要闹!”她蓦地睁开眼睛,倒被一张容海正的面部特写吓了一跳。

“怎么?今天我很帅吗?”他问。

“不是。”她答,“是很丑。”

于是他拿起枕头作势要打她,而她赤着脚跳到了地板上逃掉了,但他笑着追上去抓住了她,俯下身亲吻她。他的吻带着清凉的薄荷香气,还有烟草的味道,那些男子特有的气息,令她觉得有种微妙的悸动与心安,仿佛这真的是传说中的蜜月了。

他们并没有在巴黎过完蜜月。事实上,在婚后他们只逗留了两周就动身回国。

容海正提前数日打了个电话回去,让他的秘书到时去机场接他及容太太。

秘书怔了一下,大约诧异老板去度假怎么就带了位老板娘回来了,但他是容海正一手调教出来的人,绝不多问一个字,只答应了一个:“是。”才请示,“既然夫人一同回来,那么仍然住酒店吗?”

容海正说:“不用住酒店,酒店不方便。”

秘书是极会办事的人,于是问:“那么暂时住公司在新海的那套房子,可以吗?”

容海正答应了,所以回国一下飞机,他们就去了新海。

房子是他名下地产公司新建的,二期正在发售中。容海正的秘书很是能干,几日工夫,家具布置,一应俱全,连司机佣人,全部都安排妥当了。

洛美一下车见了整齐小巧的房子就有三分喜欢,走进去一看,触目都是苍绿可爱的室内植物,一桌一几,纤尘不染,就更高兴了。

上楼一进卧室更觉好了,原来整个卧室的屋顶都是强力的透明玻璃,配上可伸缩的遮光板,仿佛童话中的玻璃屋子。

“晚上躺在床上就可以看星星。”容海正说,见她很喜欢的样子,就开玩笑,“封个红包给孙柏昭吧,看来他办事很讨老板娘的欢心。”

洛美不由得瞥了容海正一眼,在一旁的孙柏昭却像是在看天方夜谭一样。因为容海正御下极严,从来不苟言笑,所以见到他与洛美说笑,孙柏昭心里想老板果然是坠入情网了,所以才匆忙结婚。以前总觉得自己这位老板是铁石心肠,现在看来,真命天子一出现,铁石也化成绕指柔。

第二天洛美起床,先梳洗化妆,挑了仙奴的一套浅咖啡色的套装换上,容海正向来起得晚,这时才起床,看了她的样子,调侃她:“怎么,见工去呀?还是让人见去?”

洛美说:“头一天去上班,当然慎重一点。”又问,“我忘了问你,你手头有多少常欣B股?”

容海正已进了盥洗间:“等会儿再说。”

洛美追进去:“不要用我的牙刷。”看到他手上拿的正是自己的,伸手夺下,愤然道,“你怎么有这种坏习惯?你自己没有吗?”

他眯起眼来笑笑:“老婆,大早上生气会生皱纹的。”

洛美不睬他,去衣帽间挑配衣服的手袋,说:“我们几时抽空去拍几张合影吧。昨天那个佣人四姐就问我,怎么没看见我们的结婚照片,我说留在法国了没带回来。”

听见盥洗间里只有嗡嗡的电剃须刀的声音,就稍稍提高了声音:“容先生,你听到了吗?”

“我比较喜欢人家叫我容总裁的。”容海正终于出现在了盥洗间的门口,半开玩笑地说。

“是,容总裁。”洛美打开衣橱,伸手取了条领带,“这条很配我的套装。”

同类推荐
  • 年头岁尾

    年头岁尾

    第二天,吕宝香掂了一兜鸡蛋去了大旺家,封梅听到门口的狗叫,从灶屋里出来一看是吕宝香,故意摆大,不理,又重新走进屋子。吕宝香强赔着笑说,恁婶子,还真生气啦!封梅还是不理。这时大旺走出来,很亲热地招呼吕宝香,吕宝香看他那神情像是昨天的事没发生过,这种亲热和大度反而使吕宝香感到很不正常。吕宝香朝灶屋里看看,只见封梅正沉着脸干坐着,心想,这两口子还真会配合,一阴一阳,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大旺见吕宝香手里掂着的一兜鸡蛋,刚才过分亲热的脸上又变成了过分的歉和,还略略带些责怪的味儿,你看看你,来了就好,还拿什么东西。
  • 生死相托

    生死相托

    县大队和鬼子在刘家坎打了一场遭遇战,县大队就又有三个战士牺牲了。杨铁汉的这个排,在这次战斗中牺牲了两个战友,魏大河那个排牺牲了一个。县大队撤出战斗后,跑到了一个山坳里。三个战士的遗体被埋在了山坳里。三座很新的坟,惊心动魄地矗立在那里。肖大队长和刘政委组织全大队的士兵,在三个战友的坟前立住了。肖大队长哽着声音说:让我们向战友告别吧。说完,率先举起了手,向三座新坟敬礼。接着,所有的人也都举起了手,几十只扬起的手臂,像一只只飞起来的鸟。
  • 孤独的鱼(中篇小说)

    孤独的鱼(中篇小说)

    杨俊峰以为跟冷斯雨的夫妻关系算是彻底完蛋了。事情来得不算凶猛,倒也有些空前绝后。石林的三月非常暖和,对气候敏感的女人们已经开始脱去冬装换上了长裙,大街小巷便是一片花枝招展春意盎然。吃过晚饭,杨俊峰站在店门口懒洋洋地剔着牙,眼睛却专注地盯住对面的牛肉馆。牛肉馆的伙计胖三手里拎着塑料管冲洗地板,另一个女工正一扇一扇地关梭门,牛肉馆打烊了。牛肉馆一关门,即宣告牌局正好开张。杨俊峰对冷斯雨说了一声我玩牌去了,便摇摆着身体走进了牛肉馆。冷斯雨没有吭声,她依旧一丝不苟地收拾着碗碟。
  • 长梦留痕

    长梦留痕

    杜长风,一个天才小提琴演奏家,伪装的精神病人;叶冠语,一个满心仇恨的金融巨子,他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将这个伪装的疯子送上断头台;命运从一开始就布下迷局,他们爱上了同一个女子,撒旦的爱情,会得到祝福吗?阴谋还在继续,仇恨没有终止,一步错,步步错。爱恨燃成灰烬之际,血缘演变成最残酷的杀戮,他们该如何救赎沦陷的亲情和爱情?
  • 守卫神(守卫者系列4)

    守卫神(守卫者系列4)

    本书是一部奇幻悬疑类小说。击退诈欺之神的鬼怪大军已有三年了,这次诈欺之神自己化作凡人,打算直接干预世事。假扮作一个叫洪翩的年轻人,赤眉之乱叛军头领的儿子,设计好被另一个赤眉军头领的女儿杨靖所救。赤眉之乱的余党密谋,认为再度叛乱才是唯一的活路……
热门推荐
  • 白衣纤尘

    白衣纤尘

    若爱上你是个错,我该如何决择。是亲情,还是爱情,我又该如何选择。
  • 剩女的一百个提醒

    剩女的一百个提醒

    剩女划分为几个等级:25~27岁为初级剩客。这些人还有勇气继续为寻找伴侣而奋斗,故称剩斗士;28~31岁为中级剩客,别号“必剩客”;32~36岁为高级剩客,被尊称为“斗战剩佛”;到了36岁往上,那就是特级剩客。当尊为“齐天大剩”。剩女已然成为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被谈论的我们,又该如何自处呢?
  • 吕村的疑惑

    吕村的疑惑

    吕村得知父亲噩耗那会儿,学院期末考试刚完,他正想放松一下,母亲宗秀娥打来了电话,她说,他父亲在窑里出了意外,事发时有个肚子痛得很的矿工正蹲在巷道凹处唤“啊唷”,忽听三四丈外传出骇人的惨叫,觉得不可思议就寻声而去,结果脚底踩着了个软乎乎的东西,惊恐得尖叫起来。他的叫声在狭窄幽深的巷道里格外刺耳,惊动了不远处刨煤的矿工,纷纷赶过来,一阵骚动后,就把人抬到运煤的手推铁斗车里,送出硐口来,可人已无法回生了,话到最后宗秀娥劝吕村别过度哀伤想开点,人之生死乃天意也。说实在话,吕村并未捶胸顿足痛哭流涕,只是惊呆了。
  • 惹上邪魅首席:缉捕小逃妻

    惹上邪魅首席:缉捕小逃妻

    她是K大的校花,和第一校草的男友原本是一对幸福的情侣。他是国内三大财阀之首费氏企业的总裁,拥有国内首席钻石单身汉的美名,英俊,成熟,有数千亿的身家。为了替父赎罪,她被父亲公司的人“送”给费氏企业的总裁费宕尘做情人。为了得到那纸合同,她献出了自己,垂泪在第二天悄然离去。当他醒来,兴奋的想拿出早已买好的戒指向她求婚,然而床边已是空无一人。他胸膛燃烧着愤怒,他发誓要把这个夺走他心的女人找回!
  • The Power of Failure

    The Power of Failure

    The lessons of this book can help us all find the opportunities that are just waiting to be discovered in the challenges we face every day. This book is about failure, but failure in a whole new light. It is about how to Fail To Succeed.
  • 温暖垃圾

    温暖垃圾

    “妈——妈妈……我要吃包子。”老婆婆走近垃圾箱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睡在地上的乞丐。垃圾箱凭借垃圾的气势,已经威风得比老婆婆高出好几个头。垃圾箱的气势是学生们给的,学生们把它喂养了整整一个星期,喂养得就像一个躺在产床上的孕妇。垃圾箱是那种钢板制作的,可以直接让垃圾运输车运走的垃圾箱。靠学校的院墙放着。与院墙间留着的缝隙足可以睡进一个人。乞丐就睡在那个缝隙里。老婆婆刚走近,还没来得及发现乞丐。何况老婆婆也没想花精力去发现与垃圾无关的事。大概是老婆婆在垃圾箱里翻的那些动静,把乞丐弄醒了。
  • 教主追夫路漫漫

    教主追夫路漫漫

    大婚前一夜新郎被杀,她暴怒,单枪匹马去报仇,结果高调阵亡。再睁眼,竟神奇重生在现代,更神奇的是还遇到了未婚夫,可未婚夫却装不认识她。这怎么行,于是强悍教主开启追夫之路,赚钱打怪玩穿越,为何还是追不到人?方到怀疑人生有木有,教主第N次说:“你真是我未婚夫,别装了!”“宝宝乖,别闹。我真不是你未婚夫。”某大佬浅笑着第N次否认。教主表示:大佬太难追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 梦境修炼成长指南

    梦境修炼成长指南

    那一年,王皓得到了进入梦境的超能力,本以为很鸡肋,可是没想到…各种匪夷所思的超能力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梦境道具跟进,更是有好多人半夜耳边听到了某种呼唤。……王皓:自己这是要成为主神的节奏啊!(主角成长型的,进程慢,逐渐挖掘梦境能力,20万字,空间成立)
  • 引灵日志

    引灵日志

    如果用特殊的角度去看世界或者事件,才会明白其中的冷暖与无奈
  • 狗彪

    狗彪

    入流的或者不入流的小说看多了,禁不住就有写的欲望,就象饭吃多了就想拉屎一样。日子一天天的无聊起来,在鄙弃现实而又无法面对未来的大学里,总该留一点空间为最后的叛逆做缓冲,左右不了生活就意淫命运,小说无疑是最好的途径。其实说白了,都只是在憋闷的空气里苟延残喘,不至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