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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动我的女人,是我对你太客气了?

姚雪静静地等待着萧墨宁的反应。

她很好奇,得知秦羽瑄生过孩子,萧墨宁还会继续对她这么好吗?

同时姚雪的心底又暗含一丝隐秘的期待,应该不会了吧,没有哪个男人能从容接受自己喜欢的女子有过生育史。

无言的沉默在走廊蔓延,夏日明亮的光线贯穿了整栋故园,唯独勾勒不出萧墨宁冷肃的五官线条。

英俊清隽的男人,始终静默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宛若一尊毫无生命力的雕像,浓密的睫毛覆下,遮住了眸底寸寸剥落的神采,苍凉的气场从他周身散发,渐渐地,就连流动的空气都变得忧伤。

萧墨宁修长的手指轻轻抵着眉心,压下心里掀起的万丈巨浪,他的眸色犹如秋收过后的麦田般荒芜,“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拜托了。”

姚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差点以为对方并非萧墨宁本人。

他们认识这么些年,萧墨宁对她一直都淡淡的,如今却以这样诚恳的语气希望她替秦羽瑄保守秘密?甚至明知秦羽瑄孕育过孩子也不嫌弃她?

她突然就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自己多年的执念也不过白日做梦。

想了想,姚雪深感惭愧,都道医者父母心,她却魔怔地动了歪心思。

“保护每个病患的隐私是我们医生的天职,我一定守口如瓶。”姚雪道:“好好照顾她,你晚点派人去我那儿取药,有事随时找我。”

萧墨宁颔首,“我让司机送你回医院。”

姚雪走出故园时,又情不自禁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那里,住着萧墨宁心尖上的女人。

她释然地笑笑,离开的脚步轻快了很多。

单身这么多年,也该找个合适的人了。

*

萧墨宁进房的时候,秦羽瑄正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晒太阳。

秦羽瑄闭目假寐,听到身后传来稳健的脚步声,她缓缓睁开眼睛,“姚医生走了?”

“嗯。”萧墨宁走到她身边,在一侧的凳子上坐下,“感觉还好么?”

“好多了。”秦羽瑄的脸不似昨日的苍白,浅笑,“多亏了姚医生,也谢谢你。”

萧墨宁拿过旁侧放着的薄毯展开,盖在秦羽瑄的身上,“这儿风大,别着凉。”

“姚医生还和你说了些什么?”秦羽瑄由着萧墨宁将毛毯仔细地给自己掖好,“我又不是瓷娃娃。”

“你是掌上明珠。”萧墨宁嘴角愉悦地翘起,不等秦羽瑄说话又道:“姚雪嘱咐你多加休息,稍后司机会顺便带着药回来。”

秦羽瑄心下稍安,紧跟着秀眉微蹙,“吃中药?太苦了。”

“现在能吃多少苦,以后就会尝到加倍的甜。”萧墨宁端凝的语气含着宠溺,漆黑的凤眼闪烁着柔软的光芒,“你也只需要吃这样的苦。”

“那我宁可多吃其他的苦。”秦羽瑄的孩子气又上来了,倔强地摇摇头。

萧墨宁凝视着秦羽瑄清丽的素颜,伸出手,缓慢而坚定地包裹住了秦羽瑄的手,她的手真小,就像用上好的羊脂美玉雕琢成的艺术品,微微柔凉,握起来特别舒服,“未来,有我了,所以你用不着再吃苦。”

迟疑了一秒,秦羽瑄还是选择抽出了自己的手,她抿唇不语,侧过眼眸不肯看萧墨宁,没再避重就轻也不再装模作样,装傻充愣的次数太多了,即便是秦羽瑄自己都觉得矫情。

秦羽瑄从不认为喜欢一个人是错误,相反,那曾是秦羽瑄内心深处最美好的期许,但这并不适用于她和萧墨宁之间。

不是所有的殊途都能同归,这么多年,趋利避害早就成了秦羽瑄人生的不二信条。

知道秦羽瑄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萧墨宁也不逼她,凡事不能操之过急,至少秦羽瑄如今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抵触他,这就已是他们关系很大的改善了,遂开始剥一根香蕉,秦羽瑄身体不好,他让赵曼撤走了寒凉的瓜果。

没听到萧墨宁说话,秦羽瑄又不由得转过了头,正好看到萧墨宁在剥香蕉,一片一片香蕉皮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中脱落,如此寻常的动作颇有点赏心悦目的意味,她忽然起了兴致,一言不发地端详萧墨宁。

萧墨宁本就不多话,他低眉敛目,似乎没察觉到秦羽瑄的打量,从秦羽瑄所在的角度看去,面前的男人有一双狭长微勾的凤眸,眼尾的弧度略微上翘,鼻梁高而挺直,嘴唇却很薄,深邃立体的脸部轮廓很符合他清冷疏离的气质。

看着看着,秦羽瑄的思绪不免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候,她孤身一人流落到云津,情景很是凄凉,其实她都忘了自己吃过多少苦。

人生地不熟地走在街头,她的全部行李都打包在旅行袋,结果一群混混抢走了她的旅行袋,连身份证都没给她留下,假若不是她拼死挣扎,也许不单单是被抢劫这么简单。

最凄惨也不过寒冬腊月去睡桥洞,天气太冷,她脸上都是凹凸不平的冻疮,一整晚都不敢睡觉,因为害怕自己会在睡梦中被冻死,走出桥洞,冷风仿佛刀子在切割着她的皮肤,她不停地跺脚、团手哈气,膝盖以下的部分却结了冰,刺骨的冰凝黏着皮肉透散进体内,她也不敢哭,只得咬牙忍着。

后来或许真的是否极泰来,她遇到了兰溪跟葛璐,也锻炼出一颗百折不挠的心,自己凭着一股狠劲韧劲进了娱乐圈闯荡,一步一脚印地走到了现在。

突如其来的情绪促使着她想,如果彼时能遇上萧墨宁就好了,在她将自己武装得无懈可击之前,在她看透世间人情冷暖之前,在她还愿意对这个残酷的世界抱有一点点期望之前,他用不着对她如同现今这般好,只需给她一些些温暖,就足够她倾尽一切来跟随。

可惜,没有如果。

时光带走了她所有的天真,剩下的,只是遍体鳞伤的疮痍。

五年前的难产,不仅让她失去这辈子的第一个孩子,产后大出血更让她丧失了做母亲的机会。

纵然她真的对萧墨宁动了心,他们也不应该在一起,她更加给不了萧墨宁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刚才秦羽瑄故意试探萧墨宁,姚雪是医生,多半能发觉她生孩子的旧事,起码此时此刻,秦羽瑄还不愿意萧墨宁知晓自己的过去。

“吃根香蕉,对你身体有益处。”萧墨宁剥好了香蕉递给秦羽瑄,又去探水杯的水温。

秦羽瑄一声不吭地吃着香蕉,倏地抬眼看向萧墨宁,“照片是颜姝泄露的吧?”

萧墨宁剑眉一挑,“什么都瞒不过你的七窍玲珑心,我都处理好了。”

“她一直把我当假想敌,看得出来,颜姝很爱你。”秦羽瑄若有所思,“整个云津谁不晓得萧董有权有势,哪里敢不知死活地拔老虎的胡须?”

“我是受人之托照顾她,仅此而已。”萧墨宁正视秦羽瑄,“不过这好像成为麻烦了。”

秦羽瑄恍然大悟,难怪萧墨宁对颜姝会那么宽容,不过流水无情落花有意,颜姝估计还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抿嘴一笑,“萧董魅力无限,我早就受教了。”

萧墨宁眉眼带笑,语气揶揄,“吃醋了?你不会有假想敌的,我向你保证。”

秦羽瑄小脸一黑,“我在同你说话呢,能正经点吗?”

萧墨宁饶有趣味地笑睨她,“我几时对你不正经?”

秦羽瑄一记凌厉的眼刀扫过去,这人,什么时候对她正经过?

从两人打交道以来,不是动手动脚就是强吻强抱,看上去明明就是那么冰冷凉薄的人,可每次做起那些来都灼热得能烫伤她的骨头。

就在这时,萧墨宁倏然圈住秦羽瑄的手腕朝自己下颌撞了一下,秦羽瑄一愣,“你干嘛?”

“让你拔胡须啊,你这下就成云津第一人了。”萧墨宁认真地做着解释。

秦羽瑄想起自己那句谁敢在萧墨宁这只老虎身上拔胡须的话,板着的小脸立刻浮现出好气又好笑的笑容,“你还可以再幼稚点吗?我看棠棠都比你成熟!”

“你笑起来真美。”见秦羽瑄被逗笑,萧墨宁也牵开了唇角。

秦羽瑄不爱化妆,天生便是眉目如画,越看越让人移不开眼。

下午的阳光很慵懒,仿若星星点点都洒在萧墨宁的眼角眉梢,柔化了稍显锐气的脸庞。

秦羽瑄清眸闪了闪,丽颜上的笑褪了些,她闭眼靠回摇椅上的枕头,“我累了。”

“睡吧。”萧墨宁没走,而是轻晃着秦羽瑄的摇椅。

柔风吹起秦羽瑄柔顺的黑发,甜蜜的花香被风送进了梦乡。

不想再去纠结太多注定没结果的事,唯有不遗余力地珍惜这一刻。

就当是偶尔的一次放纵。

蓝天白云,翠绿的藤蔓爬上花架,偌大的阳台上,一对男女,一张摇椅,女子安然入睡,男人轻柔地晃动着摇椅,表情珍惜呵护,远方有悠远的钢琴声飘来。

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

“秦羽瑄插足颜姝恋情”的头条传散还不到一天就被撤封,尽管如此,余波依旧。

网络上骂声四起,数不胜数的网民被别有用心的人带动大肆痛骂秦羽瑄,恰恰因头条新闻的封锁,他们越发猜度秦羽瑄背后的男人就是萧墨宁。

那天,萧墨宁在影视城门口掷地金声的宣告不胫而走,无数人大感秦羽瑄手段高明,居然能把萧墨宁哄出来撑腰。

很多跟秦羽瑄合作过的演员在接受采访提及此事时,各自秉持的态度也是天差地别,有人赞赏信赖,亦有人落井下石,好几位知名老戏骨公开发博力挺秦羽瑄。

就在轩然大波又将再一次爆发时,“奕星”和“信远”的官博都同时发布了一条微博,内容很简单,是以萧墨宁的口吻所写,简短的两句话在云津翻腾起巨大的水花——

“我与颜姝世家之交,从无逾越,照片一事另有隐情。”

“如你们所见,我喜欢秦羽瑄,身为她的追求者,我们有过接触很正常,她是我见过的最干净善良的女孩,请你们停止对她的中伤。”

与此同时,萧家大少奶奶容心婉也发出了博文,解释当晚在日本酒店的有四人,而萧墨宁跟颜姝从来谈不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说法,这一切都是偷拍者断章取义,也是居心不良的狗仔利用舆论伤害艺人。

“嘉文”同“奕星”一起启动危机处理公关,频繁发放众明星对秦羽瑄的良好评价,信远更是单方面发出声明,要求广大媒体停止对不实新闻的传播,否则将会保留追究法律责任。

一时间,满城轰动,比起萧墨宁广而告之的表白,秦羽瑄的那点绯闻完全都不够看的了。

而比较之下,事件当中另一当事者颜姝从头至尾都没现身声明,这不得不叫人疑惑。

除却这些,更使得葛璐意外的,是《锁梦楼》女主依然花落秦羽瑄之手,在浴室洗澡的葛璐想起这些,愤恨地把洗面奶瓶狠狠地砸向玻璃镜,碎裂的镜片倒映出她扭曲的脸。

盥洗台上的手机振动,葛璐扫过来电,眸底闪过破釜沉舟的冷光!

*

是夜,八点半。

颜姝按时赶到包厢,一身小雏菊黑色长裙,卷发松松地挽起,曼妙的女人风情显露无疑。

萧墨宁面无表情地掠了她一眼,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嘴里,甩开打火机点燃。

很奇怪,从前还没和秦羽瑄纠缠时,萧墨宁对女人们的感觉都是平淡无奇的,但在跟秦羽瑄再次有了真正的交集之后,他看所有女人都会不自觉地拿她们与秦羽瑄相比。

例如现在,这条黑裙若是给秦羽瑄穿,萧墨宁肯定能不厌其烦地欣赏一辈子,然而对象换成颜姝,他也只是漠不关心地扫过一眼就低头去抽烟,再也多不出半分兴趣,而且这一点还是处于他良好的修养。

颜姝提着香奈儿手包进门,露出温柔美丽的笑,“墨宁。”

沙发上的男人白衬衫深色长裤,漫不经心地抽着烟,吞云吐雾间,俊美的脸都被镀上了朦胧的夕光,非常平常的动作,颜姝却看得心跳加速。

这么一来,颜姝心底的不安也淡去了不少,聪明如她,自然明白萧墨宁为何约她见面,可她就是义无反顾地过来了,只为了享受能够和他独处的时光。

斗转星移,离初遇过去了三年的时间,这三年,未曾在萧墨宁身上留下太多痕迹,除却让他蜕变得愈加雍容内敛,一举一动仍是令她痴迷不已。

“坐。”萧墨宁只在颜姝进包厢时投来了极其淡漠的一眼,直至她在沙发上坐好,都不愿再把余光多分给她一丁点。

颜姝有些难堪,依然是笑着柔声道:“墨宁,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萧墨宁抬起冷眸,声线平稳无波,“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这话什么意思?”颜姝脸色微变,纤指下意识地捏紧了手包。

“呵,”萧墨宁的黑眸被烟熏得微微眯起,棱角立体的五官渲染得格外慵懒,他一手夹着烟,一手的手肘撑着沙发,隔着一片缭绕的烟雾审视颜姝,“颜姝,敢动我的女人,是我对你太客气了吗?”

即便有烟雾相隔,颜姝还是看清了萧墨宁的眼神,那双潋滟流光的凤眸看似平静,深处却仿佛暗藏锋锐的利剑,逼得她不敢再直视,颜姝的眸光顿时略微飘忽,“墨宁,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而且,你的女人?”

“以后请跟别人一样称呼我萧董。”萧墨宁淡淡地开口,“我的名字,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

颜姝立刻傻眼了,不知所措地望着萧墨宁,随后起身走到他面前,“墨宁,到底怎么了啊?”

闻言,萧墨宁终于又抬眸冷睨颜姝,他没吐字,深邃的眸色淡漠凛冽,沉郁的侧脸透着渗人的寒气,骤然从身后抛出一台数码相机丢到颜姝脚边,“颜姝,我没耐心看你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警告过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其他不该你想的事别妄想,但经过这两天的事,想必你是没把我的告诫放心里。”

机器砸落在颜姝的高跟鞋边,她被那声响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坐在萧墨宁身边,凝望着他冷峻逼人的脸色,那些准备好的措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还从没看过萧墨宁发怒,哪怕是那次在日本,他也只是本着绅士风度包容了自己。

“墨宁,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模样吗?这是你对我的印象?”

“在我心里,我对你,从来就没印象。”

萧墨宁一见颜姝在身侧落座,脸上罩着的冷意更甚,当即就站起了自己的身体,他居高临下冷冰冰地俯瞰着面色惨白的颜姝,“不是很喜欢玩偷怕吗?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来,一次性拍个够。”

话音落地,颜姝总算弄懂萧墨宁掷来相机的用意,但是她哪儿敢当着萧墨宁的面耍心机。

“墨宁……”颜姝颤声唤他,美眸迅速升腾起雾气。

萧墨宁无动于衷,在烟灰缸摁灭烟蒂,捡起相机送到颜姝手边,掺了冰的声音倏然柔和下来,“拿着,快拍。”

他急转直下的变化非但不能令颜姝惊喜,反而越加恐慌,她不敢接相机,流着泪摇头,“我……我知道你不爱看女人玩花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着……想着能跟你在一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爱你啊。”

“拍。”萧墨宁重复着这个字,幽邃如潭水的眸光里满是嘲讽。

颜姝咬着唇后退,“墨宁,你别对我这样,我、我害怕……你以前不是这么无情的!”

萧墨宁丢掉相机,上前一步,挺拔健硕的身躯缓缓地朝颜姝压来,扣起了颜姝的下巴,冰凉的眼泪滴在他手上,激不起丝毫波澜,颜姝泪水盈盈地跟他对视,听见他冷冽如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袭来,“颜姝,既然我让你拍你不拍,那下次就别再让我见到你的那些小心思。你给我听清楚,假如不是受人所托,我不会容你到今天,所以你最好自觉点,我不是次次都对你有超出限度的耐心。”

颜姝的脸色白得像鬼一样,萧墨宁的气息斡旋在她颊边,是她做梦都在憧憬的距离,可他却对她说着如此残酷的话,他居然为了秦羽瑄威胁她,甚至还说是受别人托付才会忍耐她?

不可能,这不可能!

颜姝颤着身子,温热的眼泪洒在他指节,用自言自语的音调呢喃,“秦羽瑄是你的女人?那我呢?我等了你整整三年,她是后来的!凭什么你的眼中只能装下一个秦羽瑄?萧墨宁,能不能别对我这么狠?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千方百计奢求你施舍我一点点的爱就好,我的要求过分吗?”

“恐怕让你失望了,我的余生早被人预订好,你要的,我不可能给。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深知何为适可而止。”萧墨宁懒得再跟这顽固不化的女人废话,深邃的眼神陡然迸发出凌厉的锋芒,“那次见面会她受伤也是你故意的吧?颜姝,你最好把我今晚说的每个字都牢牢记住,不要再去动秦羽瑄,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要是你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颜姝绝望地笑了笑,猩红的美目滚动着不甘以及嫉恨,盯着萧墨宁凉薄的眼睛大声质问:“你知不知道秦羽瑄跟过陆彦离?这种破鞋也值得你百般维护吗?我呢?我在娱乐圈这么些年洁身自好,为的是什么?你凭哪一点不爱我?萧墨宁,你是想戴绿帽子吗?”

吼完这句话,颜姝就后悔了,她眼看着萧墨宁寒冽的眸子暴起嗜血的阴沉,而他手里的力度也霎时加深,捏得颜姝痛苦地落下泪来,薄薄的汗液渗透长裙,手脚俱冰凉无比。

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萧墨宁,一开始就了解他的性格,因此这么多年,也仅仅此次的照片事件过了界,她是真的不敢越过萧墨宁的底线,更不敢承担无法想象的后果。

良久,萧墨宁吐息沉重地缓缓松开了颜姝的下巴,得了自由的颜姝大口大口地喘气,男人高大的身形也从她前方撤开,被萧墨宁遮掩的灯光再度流泻,颜姝却感觉自己死过了一回。

宛若电影里慢放的动作,萧墨宁不疾不徐直起身,抽出桌上纸巾一根一根地擦干净触碰过颜姝肌肤的手指,尔后揉皱丢到一旁的垃圾桶,“这是我同她的事情,轮不到你置喙,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我爱她,比你所理解所想象的岁月还要久还要长。”

从那一纸契约开始,从她十八岁开始,从那个在梨树下荡秋千纯洁善良的女孩开始。

那么久,那么久。

萧墨宁闲适地将手插进裤袋,静谧淡然,“颜姝,我的善心有限,任何危害到秦羽瑄的人事,我都不会放过,你好自为之。”

“麻烦你从这里出去就主动发稿澄清,我给过你一天时限了。”

言罢,萧墨宁转身离开了包厢,无一丝留恋。

包厢内,颜姝瘫坐在沙发,失色的嘴唇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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