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八年,暮春四月司礼监,西洋总兵正史郑和于航海途中离世,入夜.和风掠过微凉,夜色如墨一般漆黑,深深得化不开,如死寂般笼罩着红墙黄瓦堆砌的深宫内院,充诉着无尽的忧伤,这个夜晚是那么的不平凡,雾色渐起,使得本就没有生气的宫廷内院更加冷例,唯有乾清宫寝殿处灯火明了,殿内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云顶檀木为梁,深香木阔的床榻边,坐着一青年男子着黄衣睡袍,仍掩不住眉宇间的王者之气,剑眉下的眼牟似潺潺春水,鼻若似远山挺直,薄唇偏淡嘴角微扬更显得风流无拘。
“卿家可知,朕为何深夜招卿前来啊!”青年男子轻起薄唇望自,珍珠帘幕前弓身立着的一位老者。
“怒臣愚钝”!老者恭敬的答道
青年男子起身掀帘而出,一脸沉寂,双眸透着些許忧愁,一本奏折扔在桌案上,背向老者而立。
“海上军部送来的奏章,看看吧!”男子叹息地仰首微微瞌上双目。似有重大军事为之伤神。
老者番开折子,看着那简短的几行行楷。大惊失色,拱手言道,“郑大人自成祖以来一直专注航海军事及外交,如今郑大人仙逝,实为朝廷一大损失,陛下,航海一事恐怕得……!”老者也是满惋惜地劝慰道,郑和智略过人,知兵习战,曾随永乐帝南征北战,是靖难之役的功臣良蒋,后奉永乐帝之命远下西洋,促成了各国友好的建立,将航海事业推向了高峰,如今得知他驾鹤西归,如何能不为之惋惜,叹惜。
“航海之事,暂且搁置吧!传令将随航海大军返程吧!”男子转身坐于桌案旁,缓缓说道,言语的眼神更深邃,似乎更有另一层隐忧。
话说,成祖下令郑和远航西洋,不但建立友国邦交,更是为了寻找一神秘之人,虽寻觅多年无果,成祖也放弃寻找,可是关系国之大运,可这位青年男子,也正是当今圣上宣德皇帝朱瞻基始终没有放弃,再一次命郑和下西洋,如今寻觅结果更是随着郑和之死石沉大海,怎能不堪担忧。然而老者便是四朝老臣,当今内阁首辅杨士奇,此时他又怎能不知眼前皇帝之所忧之所想,然寻至多年无果,影响国之大计之事又岂能是那一件。
“遵旨!”杨士奇拱手得令,“老臣得知越王殿下已前往应天府青凉寺!
宣德眸中闪过一道光,说到,“如此,卿家近日便随朕去应天府吧郑大人冠冢前替郑大人上柱香,以寄哀悼吧!”
“谨遵陛下旨意!”
细雨绵绵,垂柳如丝,原本平静的湖面,朦胧雾气如白沙般在轻风吹动下使得湖水翻来复去,叶尖上尤如水晶般的露珠晶莹剔透,滚落而下“滴答”之声,如奏乐般响起。一男子着蓝色宽袖华服,头戴白玉发冠,半散的头发上已被晨雾中的雨水寖湿,但那面若皎月,光洁如玉的脸上却无半点厌倦之色,如墨画的剑眉下,一双清澈如水,恍若秋波的双眼泛着锐利与坚毅,目视着白沙笼罩的湖面,双眸闪动着琉璃的光芒,一只以白纱帘幕为窗的小船若隐若现,一阵琴声随之而响起,委婉而动听深沉却如高山流水般,充诉着耳目,环绕着整个湖面,船中的抚琴女子却被帘幕遮挡,只见得身影飘逸,风姿卓越,不染世俗,纤细的指尖在琴弦上跳动自如,男子虽极力想目睹抚琴之人的样子,无奈他已沉浸于这幽扬的琴音之中,直至琴声消失不见,他才恍若梦醒,小船已无踪影,四处环顾,如幻梦境,只有自己一人独立其中。
“姑娘...姑娘..!”
湖岸仍雾气环绕,终寻不得那如昙花一现的刹那,瞬间,忽然手臂被人用力摇晃,眼前一片朦胧,转眼而瞧,却是书童打扮,面目清秀,五官标准,且熟知的少年,正一脸慌乱的喊着自己。
“公子!公子!你醒醒!”
见自己用力睁开眼,书童才微露喜色!“你总算醒了,你又做鄂梦了!”
梦?原来那只是一场梦而已,琴音,小船,还有那身影,原来真如昙花,刹那绽放。
见他起身坐起,书童又道,“近日来,公子老作梦,口中常叫姑娘!难不成公子梦到的都是同一个人?”
书童名为苏木,而他口中的公子便是当今皇帝的胞弟自永乐二十二年晋封越王的朱瞻墉,封越王后本该建府邸衢州,多年却从为就任,游于民间各地,访遍名山大地,满腹才华,却不问政事,足智多谋却不懈权贵,只做得文武双全的皇家浪子,浪迹天涯的间隙中常往清凉寺小住,多年来倒与清凉寺高僧圆慧大师成为良师益友。
“圆慧大师可曾回寺?”越王倒没把苏木的话听进去,起身拿起衣服便穿上
苏木细致地给越王穿衣,口中道,“今早卯时时就回寺了!”
“好!”说完。一身淡紫色薄外袍已然穿至身上不顾苏木的整理,自顾自的准备出门,苏木忙问。
“公子,还没用早膳,这是要干嘛去呀!”
“找圆慧大师”越王淡淡答道说着负手往外走去。
苏木口直心快的啫嚷道,“这才刚起床就去找圆慧大师,难不成想出家?”
料想越王似有顺风耳般,“放心,你家公子尘缘为了,就算我想,佛主也不会同意的!”越王的声音在身影消失于苏木眼前后响起,却没因苏木不过脑的话而生怒。
话音刚落,苏木一脸心虚掩口而道,“切莫人后说坏话,哎呀!又忘了!”然后两手一摊,呆萌的耸肩表示对自己不长脑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