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叔看着他们的不对劲,也对宋海臣问道:“臣少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宋海臣看看左新,带着年叔和左新拉开了一些距离才说道:“内奸找到了。应该就是柴唯安。今天到的那批货,被交警扣下了。是交警!”如果是什么缉啊毒啊警,或者重啊案组还差不多。
年叔点上了一支烟,道:“消息确定?”
“应该。刚才就是她在书房的。”宋海臣说着。
年叔却沉默了。他吸了口烟,才缓缓说道:“其实……柴唯安这个女人不错。能让季炎胜改变这么多,真的不错了。如果……唉……臣少爷,我说句话,你也别放心上。其实这批货的赚的钱,还比不上季炎胜这段时间的改变划算呢。”
宋海臣没有说话,只是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季炎胜明面上挂着红磨坊及其下属所有娱乐场所的大老板的名头。要是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真的被扯出来了。他的后路完全的建好了的。
而宋海臣不一样。他就是个黑啊道少爷,那些生意的联系销售都是他的家族在处理,只是借着季炎胜的场地罢了。
但是他们两也是从小到大的兄弟啊。
书房门被踢开了,季炎胜将柴唯安推到了书房的那张小沙发上。那已经被打开的保险柜就在小沙发的一旁,触手可及。
季炎胜关上了房门,压抑着的声音说道:“我不想伤害你。”
就这么一句话,柴唯安已经在心中打颤了。他,发病了吗?要对她做什么呢?曾经那身体上的折磨涌了上来,身体在她的心理作用下,发痛着。她拼命叫自己冷静下来,微笑,让季炎胜放松下来,不去伤害她。
可是她的笑却很难看:“季炎胜,你不要……不要这样。冷静一下,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季炎胜紧紧拽着拳头,一双眼睛狠狠瞪着她。就在柴唯安试图接近他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冲到了那边的书桌上,抓住了放在桌面笔筒里的一把小小的美工刀,朝着自己的小手臂上就划去。
“啊!”看到他突然的举动,看着那血溢出来的时候,柴唯安惊呼出声。她匆忙跑过去,捂住他手臂上的伤口,惊叫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喊完了,她也猜到了他的目的。他是在用痛感,来控制自己的发病。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为了不想伤害到她,他宁愿这么伤害他自己。
柴唯安哭了,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季炎胜,不要这么做。就算发病也没有关系,我会在你身边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的。呜呜……不要这样,把刀放下来吧。”
季炎胜眼中的凶光渐渐淡了下来。他手中的刀落在地上的时候,他的手紧紧抱住了柴唯安。那么用力,就仿佛要将折断一般。
柴唯安想不出,会是什么事情,让季炎胜再次处于这样发病的边缘呢?这一次就是比上次看到余心的相片,还要恐怖的发病。上一次,他用自己的意志力控制了自己的意识,这一次,却必须用这样伤害自己的方法,才能控制自己的意识。
是什么,比余心的伤害更大呢?
柴唯安的脑海中快速筛过了他的病情,心中一惊。比余心更大的诱因,那就是背叛。他害怕别人的背叛,因为那会引发他失去很多。上次,他失去了亲人,爱人。
那紧扣着她的力道,一下松开了。季炎胜推开了柴唯安指着那被打开的保险柜,一字一字问道:“你有没有动过保险柜?”
柴唯安连忙摇头,道:“我没有!”顿了一下,她问道,“丢了什么吗?很重要吗?季炎胜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碰保险柜。我只是看了那本心理学书罢了。”
季炎胜长长吐了口气,伸手在自己的头发间爬了一下,让自己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朝着柴唯安微微一笑,缓缓走近了她。
柴唯安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而现在这个笑又是什么意思。所以季炎胜的一只手捂上她的脖子,另一只手隔着那薄薄的T恤布料,罩在她的左胸上,脚步上前几步,将她抵在了墙上。
他的身子也覆了过来,在她的耳边用一种暧昧而低沉的声音说道:“柴唯安,告诉我,你有没有动过保险柜?”
在那一瞬间,柴唯安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没有。”
在回答完整个问题之后,她的心中也了然了。季炎胜是在测谎,他一定出了很令他不安,却必须让他冷静下来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在这里短的时间里,想到用这样的方法。而那件事,跟她有关。
季炎胜的额抵着她的额,感觉着她的心跳,许久,才低声道:“你说的,我就信。”他的手缓缓从她的脖子和胸前移开,紧紧抱住了她:“柴唯安,别背叛我。我不想有一天,亲手杀了你。”
“我不会,我不会的。”柴唯安低声回答着。
时间一分分过去了,在季炎胜完全恢复之后,他自己放开了柴唯安,看着他们两身上那斑斑点点的血迹,说道:“你先回房间换衣服吧。”
柴唯安却拉住了他的手:“我知道房间的架子最下面有个医药箱的。”
她不容分说地将季炎胜带想了大房间。让他坐在那圆形的暗红色大床上,拿出医药箱,处理着那小手臂上的伤口。
伤口不算很深,但是却也是一道血口子。血液已经凝固了,还是留下了一条条的血迹。
柴唯安的心中一下痛了起来。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季炎胜爱着她,真真正正的爱上她了。要不然他不会用刀来划伤自己,只为了不想伤害她。可是她却不能给他同等的爱多为回报。覃教授说过,强迫症的人一旦爱上别人,他就会用命去爱。可是这份爱真的好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