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起了暴雨,气温蓦然低了下来。
顾可是被冷醒的,下意识的睁开眼朝身侧望过去,却落了个空。
手指摸过去才发生那里冰凉了一片。
显然他离开了好久。
坐起身望向被雨水拍打的玻璃,滴答滴答间很是嘈杂。
她不由的想,许易昂去哪里了?
他那么紧张钟婉婉吗?没人回答她。
好似失神了许久,突然客厅外传来落锁声,顾可下意识就阖上双眸,佯装熟睡。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可悲的想是在逃避。
许易昂好似站她床边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就快到顾可有些装不下去了,他才转身离去,随后听到浴室里的落水声,顾可才重新睁开眼睛。
茫然的盯着浴室门玻璃透出来的灯亮。
水声停了,顾可也再次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靠近,接着轻手轻脚的在她身旁躺下,动作轻柔的将她揽进他的怀中。
顾可的脑袋被他按进他的心脏位置,他类似满足的轻叹入了顾可的耳畔,就像在波澜不惊的湖面上扔了一块石子,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息。
“可可,就快了。”
他沙哑的嗓音听不出情绪来,可那模棱两可的话,却让顾可着实不解。
是什么快了?
钟婉婉的手术快了?
还是他们快要分开了?
带着突然冒出来好几个的问题,顾可最终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然而当她醒来,盯着冰凉的手术室内,穿着绿色衣跟戴着绿色口罩的医生跟护士,手里拿着冰冷的手术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顾可以为是做梦,然而当手术刀切入皮肤中才清醒。
这根本就不是梦!
她为什么会在医院?为什么会在手术室里?
这一切发生的都在她根本就不清醒的情况下。
顾可挣扎,反抗,然而压制着她的护士跟医生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就像是事先被交代好的,他们眼里都是敬业的态度。
当她无疑间瞥到拿着麻醉针的医生一步步向她靠近时,顾可才不停的蹬着双腿想后退。
可惜挣扎无果。
“压制住她,手术不能耽误。”
不知是谁的声音响起,顾可的四肢瞬间被压地死死的。
麻醉针的药效很快就发作了,顾可如被宰割的鱼,任由被冰凉的手术刀割开。
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滚落。
身上有些刺痛,然而心里的绞痛,却入了她的四肢百骸,痛的她有些想,能这么闭眼去了,就醒不来了,那就好了。
她或许不会忘记,当她在手术台上挣扎的时候,许易昂就站在手术门外,隔着门玻璃望着她垂死挣扎。
眸子即冷漠似无情。
身上的疼痛感迫使她清醒了过来。
顾可睁开沉寂的眼睛看向四周,见是医院的病房,四周白晃晃的一片,看着还真憋心。
手上吊着点滴像是在告诉她一切都不是梦。
她蓦然觉得悲戚,愤然的伸手将点滴从手背上拔出。许易昂拧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目光一凛,大步向前握着阻止她的手。
“可可,你现在的情况需要打点滴。”
随着他的话音落,顾可甩开他的握着的手,目光厌恶至极的瞪他。
几秒后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穿着拖鞋准备离开,许易昂立马阻止她的动作,大手攥紧着她的手腕。
“放开我!”
这是她醒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冷漠中带着恨意。
“可可,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顾可呢喃重复,目光黯淡的望着他讥笑,“许易昂,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想抹杀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吗?”
她的诘问换来他的短暂缄默。
顾可甩开他的手,这次却轻易挣脱了。望着他失望的扯了扯嘴角,她不再有丝毫犹豫的想夺门而出。
可惜没走几步却被他从后背将她抱的死死的。
“可可别走,我问过医生,骨髓捐了会再生长,捐后休息一两天就会没事。”
他急促的话音落,顾可想笑,却任由眼泪夺眶而出。
“是啊,骨髓会再长,就像我对你,这里对你最后的一丝眷念,而随着你要捐赠给钟婉婉的骨髓一样,剥夺后,再长出来,就跟你没有任何丝毫关系了。”
许易昂身躯猛然打颤,那双小手攀着他的手臂,用力挣脱开来。
许易昂充满着血丝的眼,对上的是她万念俱灰的瞳仁。
“许易昂,论我顾可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就是遇见你!”
然后任由你轻易糟蹋自己小心翼翼的爱慕。
她轻蔑一笑,转身想离去,却被他拽住胳膊。
顾可不回头,手挥了过去。
一声巴掌声响在彼此安静的空间里,手背上的一麻是她意想不到的。
呆愣间,顾可想笑,原来对他,她还有丝心疼。
“闹够了就躺下来休息,你的身体会禁不住你这样折腾。”
听不出情绪的话从身后传来,顾可怒意也跟着上来,连带对他最后一丝心疼也推翻在怒中。
“许易昂,你简直让我恶心至极,如果没有遇见你,如果没有,那我顾可或许会比现在开心不知多少倍!”
“再说一次!”
他冷冽的声音夹杂着想要掐死她的怒意。
顾可转过身,毫无血色的脸满是倔强,苍白的唇瓣吐出讽刺的话语。
“说多少次也一样,我真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喜欢你这个毫无情感的人!”
“你后悔?顾可,你以为除了我,谁还敢要你,谁要的起你!”
他凉薄的嘴唇带着笑意,却寒气入骨,让人不由自主的战栗。
“你以为除了你,我不会爱上别人?许易昂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只要我顾可想,谁都可以,谁都要的起我!”
顾可的讥诮激起他眸中的狂怒,就像随时会将她这艘漂泊无依的船给卷进万劫不复的浪涛中,尸骨无存。
他一步步皮鞋踩着地板的接近就像看到猎物的狼,让顾可背后升起凉意。
不由的起步后退,他却快一步的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顾可重重的摔在病床上,后背搁的生疼。
有一刻的晕眩,他趁这时将她压在身下,指腹划过她的五官,最后停在唇瓣之间。
“顾可,你想离开我,想试着去爱别人,我同意了吗?”
他温声询问,可那双眸子却冷如寒冬,细细的端详着顾可脸,却让顾可觉得被他看过的地方都冷意直冒。
见顾可不答眼里却冷视,许易昂也不急,指腹划过她的脸,顺着脖子往下,惹的顾可娇躯微微颤抖。
他怪异一笑,手指灵活的解开顾可病服上的第一颗纽扣,露出洁白如玉的脖子。
顾可蓦然瞪大眼,双手并驱推开他的身。
却被他蛮力促使双手被他其中一只大手扣住,至于头顶。
他的另一只手在她身上继续没解完的纽扣。
“许易昂,你放开,你不能这么做!”
顾可急切想打断他,眼泪随着她扭动的身躯落在病床的洁白的床单上。
“只要我想,怎么做又有谁能阻挡的了我?”
他棱角分明的脸,冷酷又绝情。
“可可,你想离开,我可舍不得,即使我不爱你,你的身体我可是喜爱的紧。”
明明私人病房的暖气很足,顾可这一刻却觉得骨子里泛着凉意,捂不暖了,是心。
当最后一颗纽扣解开,顾可白皙的肤色暴露在许易昂的欣赏的目光下。
他的手指往下,感受她在他手心里的发抖。
他延着脖子一路朝下,留下他咬出来的痕迹。
她的肤色很白,红点不一的吻痕,足矣在她身上留下好几日。
“顾可,不要惹怒我,不然我会做出让你后悔的事。”
顾可心里计划逃跑的事,猛然他的话塞进她的脑海中,让她不由的有些寒意从心里升起。
他的手伸进她的柔软中,重重一捏,顾可疼的秀眉蹙起,却不吭声。
咬着嘴唇瞪着他。
许易昂像是恶意如此,大手攀着她的柔软,低头在上面啃咬着。
顾可措不及防溢出声响,立马死咬着唇瓣。
他抬起盯着她死抿的唇,讽刺中又似含着怒火。
他的手指去掰她的嘴唇,盯着上面咬伤的血迹,在苍白中显易出妖娆的红。
低头伸出she舔着,轻柔的吸允着。
这动作仅停在几秒之前,他倏然咬伤她的嘴唇,吸着她的血扣着她的下颚将血液全数对准她的唇推送过去。
血液交缠间,顾可被血腥呛的喉咙发痒。
拼尽全力推开他,却被他将嘴唇堵的密不透风。
最后被他强迫全数吞入腹中,顾可推开他,而嘴角流落的血液被她犯恶心的摸去。
顾可瞪着许易昂,却发现他的下唇瓣有很深的咬破痕,上面还流淌着鲜血。
盯着那伤口,顾可有一时傻眼。
像起刚刚源源不断的血液与口水交缠,她还以为都是她的,原来……
许易昂拇指抹过嘴角的血,眸子阴沉的盯着顾可,随后他淡淡的笑着。
“顾可,你不是嫌弃我,嫌我心藏的深吗?你吞下了我的血,没准你现在的血液里已经沾染上了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