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下去了，季疏把车开到一边停下，惊动了顾玹。
察觉到车停了下来，顾玹疑惑，这还没到S大呢。
“怎么了？”
“顾玹。”
顾玹一愣，他不是一般和他们一样叫她小玹的吗，现在这是怎么了，这么严肃。
“你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什么...”顾玹避着季疏的目光，不敢和他对视，生怕暴露了自己内心所想。
“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你的表情已经完全暴露了你现在心里藏着很重要的事。”
顾玹心中一震，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季疏，虽然他是自己的好友，但这毕竟是她的家事。
季疏没有得到顾玹的回答，眸光一暗，踩下油门开车离开。
一不注意，顾玹由于惯性猛地往后仰，直直撞上了靠背，后背隐隐作痛。
刚想问季疏怎么不说一声就开车，侧头却看见季疏的侧脸，虽然看上去依旧没有什么情绪，顾玹却似乎能感受到他有些生气。
生气？他为什么要生气？因为她选择了隐瞒？
顾玹沉默，低着头。
突然车子再次停下来，顾玹身体前倾。
接着便是季疏的声音传来“下车。”
顾玹抬头，结果却发现有点不对劲，这里是...江边！
错愕地看着外面迟迟未动，季疏替她打开车门，江边的冷风冲散了车内的暖气，顾玹冷的打了个寒战，然后一个黑影朝着顾玹飞过来，顾玹下意识地接住，到手后才发现那是季疏的外套。
顾玹抬头看到季疏穿着单薄，再看看自己，问道：“你不冷吗？”
“不冷，你穿上。”
“哦。”顾玹迟疑了会儿，还是将季疏的外套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入鼻的是一种淡淡的清香，顾玹觉得还挺好闻的。
不过...
“季疏。”
“嗯？”
“你喷了香水？”
季疏转过头怪异地看了顾玹一眼，眼里似乎带着一点厌恶，说：“我衣服上有香水味？”
“啊？”顾玹觉得季疏是在讨厌自己问他隐私。
“香水，很恶心。”
顾玹一噎，这样啊，还以为他是讨厌自己呢。
不过，她为什么要在意他讨不讨厌自己，奇怪。
还有他不喷香水，那他这衣服上的气味是哪来的？闻着倒也的确不像是香水的气味。
算了，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没再迟疑，顾玹跟上了季疏的脚步，和他一起坐在了长椅上。
一时气氛冷清，谁都不说话。
顾玹低头看着自己揪着衣服的手，双腿不自然地晃动。
季疏偶尔瞥一眼顾玹，每次看到的都是顾玹低着头的样子。
“季疏。”
“说吧。”
顾玹终于抬头看着季疏，眼里似乎还有些期待。
“你，有恨过一个人吗？”
“有，我爸。”
顾玹眼中的光亮更甚，没有出声，等待着季疏继续说下去。
“我其实原本不想上S市公安大学，是我爸逼我去的，那个时候我挺恨他的，现在没什么感觉了。”季疏看着顾玹，难得的竟带着些温情“你呢？”
“我啊，我也曾经恨过我爸，他是我计算机的启蒙老师，我一直作为目标的人，可是高一那年我的目标崩塌了...”
